第362章 落拓的男人
月只有幾塊錢的生活費,再說什麼狗也不值這麼多錢。胡大彪子也不那麼好惹,兩方面各不相讓,爭執逐漸升級,兩個人就動了手。最後就發生了下鄉的男青年還有部分女青年,與二道村全村的漢子婆娘都出動的械鬥事件。在那場械鬥中,幾個青年永遠癱瘓在床,十幾個農民被他們砍掉了胳膊。只有這個趙玉湖卻因禍得福,他用鐵鍬打斷了胡大彪子的一根肋骨,自己毫髮未損,而胡大彪子的那把鐮刀,似乎壓根就沒想派上用場。 讓大家感到驚奇也覺得荒唐的是,那個丟了狗,又折了根肋骨的胡大彪子,不知是怎麼了,受了傷後態度居然發生了巨大轉變,對趙玉湖的要求竟然是,只要趙玉湖把他的女兒領走,就可以了結此事,不然就把他送到大獄裡。胡大彪子的話,讓雙方的領導摸不著哪是頭哪是腚。胡大彪子叫人找來女兒。那女子還真有幾分秀氣,只是稍嫌胖了點。胡大彪子問那姑娘說:“你爸爸給你找個男人,就像你爸爸這樣的,虎是虎了點,可也能幹,不吃虧,行還是不行。”“行哦。俺現在能看看嗎?”那姑娘高興地笑了笑。胡大彪子說:“別急嗎,他一定會要你的,你同意就成。”姑娘說:“那俺同意了。”姑娘說完就四下裡看著。“你們看到了?”胡大彪子說完就打發那姑娘回去了。這事也不管他趙玉胡願意還是不願意,幾個領導當場就定了下來。給一個單身的小夥子找個姑娘,怎麼著也比讓他蹲上幾年大牢強上一百倍。 賈丹忽然想起來,在房亦民那裡他聽到過這幾個字,由於他娶了個當地的姑娘,就成了最後離開二道村的下鄉青年。賈丹提出了異議:“他從二道村回到城裡,怎麼也快三十年了,他現在也該五十來歲。他離開二道村這麼多年,回去過嗎?”,! 祝興旺說:“五六年前回來了一次,好象是惹了什麼事,在那個山洞裡住了一段時間,可能後來沒事兒了,就出來了。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他。” 賈丹記得房亦民說,這個人好象在城建系統的某個養路隊。這單位早就黃了,現在很可能是個社會閒散人員。如果趙玉湖帶著一個女大學生出現在二道村,還真是有些蹊蹺。 一個極有可能已經落魄的男人,怎麼會成為遲娟的仇家?他覺得這還是和遲娟一案聯繫不上。 祝興旺繼續說:“他很快就看出來胡大彪子的女兒半精半傻。胡大彪子這樣做,就是把女兒從家裡攆出去。趙玉湖返城時出了岔,可也總算回了城市,沒多長時間,生下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他們住在一個黑糊糊的房子裡,那女人在給孩子洗澡時,忘了及時把孩子抱出來,在滿滿的一大盆洗澡水裡,把孩子活活嗆死了。老趙一想起這事,就長嘆一聲
罵道,他媽的,一鍬砍回來個傻媳婦,還不如叫我蹲上幾天大牢。” 賈丹聽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但他總算明白了。二道村畢竟還是趙玉湖他老婆的孃家,雖然這裡已經沒了人,可總不能把孃家完全忘了。發生了什麼事,來這裡躲避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 發生什麼事會把自己在山洞裡一藏就是半年呢? 他一邊讓人調查趙玉湖這個人的詳細情況,犯過什麼案子,一邊力圖把這個一鐵鍬給自己砍來一個傻老婆的趙玉胡,和被殺死的遲娟聯繫起來。可這根線卻怎麼也穿不上。憑著遲娟這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對趙玉湖這樣的人連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和宋寶田欒軍分了手,來到市局,杜思成走進賈丹的辦公室。他的行動還要和賈丹做必要的通報。但這次到這裡來,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不能像早晨那樣的失魂落魄。 不管他們的級別差著多少,但杜思成覺得在遲娟一案上,他們是平等的,儘管他勢單力薄,甚至單打獨鬥,就其工作的性質和意義來說,完全是同樣的,不應該把自己放在屈服的位置上。於是,面對賈丹愣怔的目光,他說他要把遲娟的骨灰送回去,還有她的錢物。一個人死了,葉落歸根,入土為安嘛。雖然不能舉辦一個隆重的葬禮,可總要為一個死去的人做好後事。 “聽說你真的行動起來了?” “我記得早晨我已經說的十分的明確。” “你可是一個在編的警察,而不是那種私家偵探。” “但我所做的也是我們做警察的應該做的,那就是我們都在把殺人的兇手捉拿歸案,並且繩之以法。” “呵,你現在似乎強硬起來了。”賈丹突然嚴肅起來,“我問你,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有個雜誌社的記者?你們為遲娟藏匿了什麼東西?你以為我就會這樣輕易地放你走嗎?” “你可以採取任何措施跟蹤我,但我必須要去。” “光是為了送東西和骨灰?” “當然,我還要對一些人進行調查。” “什麼人?你真準備要自己抓住殺了遲娟的兇手?” “你也知道我是遲娟的男朋友。” “做她的男朋友你還感到很驕傲的嗎?” 杜思成一時語塞。賈丹說:“正因為你是死者的男朋友,你的處境才非常玄妙。你認為不是嗎?” “我沒覺得有什麼玄妙的。我是個警察,我要為我的朋友做最後一件事。” “是啊,一個很值得愛同時又十分神秘的女人,一個讓許多男人忘乎所以的女人。這就是一個漂亮姑娘的神秘力量?” “你知道,我一見到她,我就……就幾乎是暈了頭的。可我現在卻十分的清醒。真的。” 賈丹突然大笑起來:“是的。你說得沒錯。好了,我看你這個年輕人也有幾分可愛的地方。如果被殺的
不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就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好。這也是你的權利,我無權干涉。不過,我還是給你這個機會。記住,有什麼事情及時和我聯繫。我不能制止你以朋友的名義去遲娟的家鄉,但我可以剝奪你作為警察所行使的權利,你明白嗎?當然,你畢竟是一名警察,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也有為自己的親人尋找兇手的權利。還有,我倒真的希望你能抓住殺了遲娟的兇手。我也同意你去一趟遲娟的家鄉,即使你不去,我們也要派個人去。你也是一名警察,應該說,你身上承擔著雙重的責任。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賈丹的話一會冷一會熱,杜思成倒也習慣了,見賈丹終於說出了理解他的話,杜思成倒也有幾分感動,說:“賈隊,謝謝你。” “去吧。但你要聽我的消息,也許在什麼地方我還真的需要你了。” 和石豔春取得了聯繫,打輛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這是一輛八成新的桑塔那。出租車司機是個長得清秀俏麗的年輕姑娘,約莫二十二三歲。現在實行掛牌服務,杜思成看到她胸前的小牌上是安紫兩個字。安紫發現這個年輕的乘客雪亮的目光掃了自己一下,於是甜甜地一笑,說:“怎麼,認識?”,! 杜思成搖搖頭。那安紫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可我還是歡迎你坐我的車。” 突然,一個念頭升上杜思成的腦海。既然出現在殺人現場的有個年輕女子,而殺了遲娟的兇手又可能是個出租車司機,那刺了遲娟十幾刀的女兇手,為什麼就不能是個女司機呢? 杜思成猛地被自己這大膽想法驚住了,對這個叫安紫的女司機也立刻感上了興趣,說:“不過,我看你倒是很面熟的。” 安紫格地笑了一聲,問:“是嗎?那你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呢?” 杜思成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說:“也許坐過你的車吧。”接著又忽然問,“你開車去過二道村嗎?” 安紫立刻睜大眼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說:“二道村?那不是個十分偏僻的地方嗎?沒去過。哎,聽說今天早晨那裡發現一個美女的屍體,認出她屍體的還是這個姑娘的男朋友。你一定是在問這件事吧?” 杜思成說:“就算是吧。你知道全市有多少個開出租車的年輕女司機嗎?” 那女司機笑著搖搖頭,說:“誰會知道這個。但你可以馬上就知道。你何不問問交管隊?” 杜思成打消了這個念頭:“啊,算了。” 安紫說:“你是破這個案子的警察嗎?如果你想認識幾個女司機,我可以讓你認識她們。她們個個年輕漂亮,沒準兒誰就幫上了你。” 杜思成說:“也好,但現在沒時間了,我們可以互相留個電話。你如果發現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 安紫喜滋滋地笑著說:“好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