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第 52 章 忘記姓名
他已經可以不在乎這些無謂的稱謂,可林格還不行,她畏懼。
那就消除她的恐懼。
如蚌含珠,柔軟蚌肉中緊緊包裹的名貴珍珠,倘若怕,那便永遠不會摘取它;似鳥投林,倘若叢林久旱,不降甘霖,那強硬的鷹隼絕不會強行撥林入山。
只要能消除她的恐懼。
隔壁的聲音還在起伏不絕,林格死死捂住嘴巴,不令聲音走漏。偏偏林譽之不,他並不說話,只是耐心地吃他的甜品。
過度的壓抑呼吸令眼睛代償,睫毛間氤氳的水汽讓林格仰面,看不清天花板,她的呼吸像潮起的大海,不停歇的波浪是將她靈魂抽離的離岸流。手指狠狠地拽住林譽之的頭髮,如煮熟的海蝦弓身,似秋日熟烈的石榴狠狠地磕到牙齒,腳背繃直若即將登臺的芭蕾舞者,成千上萬的聚光燈齊齊打開、只聚她一身,數不勝數鎂光燈瘋狂閃耀不停,萬千閃光燈,百億快門聲響起,她在頂點定格,繼而無力若風箏重重墜入鵝絨被。
林格想不到如這般激烈的歇斯底里愛河發生在何時,她像剛剛跑完一場八百米長跑,腦袋發暈耳朵嗡鳴,千萬只蝴蝶翩翩把她包裹,而林譽之,側躺在她身旁,抬手,趕走她眼前的顛亂狂蜂。
他的臉頰、鼻樑和嘴唇落了一場局部的小雨,有著她熟悉的氣味。
林格手中還有他兩根頭髮,是她控制不住,硬生生拽下來的。
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他是否介意了,她現在比在溫泉中連續泡了半小時還要虛弱。
林譽之傾身,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叫她名字:“格格。”
林格悶聲:“嗯。”
林譽之說:“我有話要問你。”
被槍指著,林格不能睡,她不得不仰臉看兄長,打起精神,以應對他接下來的對話。
他的表情很嚴肅,就像打算問一個有關地球存亡的問題。
不。
不能這樣類比。
就像有關她明日是否還能看到太陽,或者他是否能安然活過今夜……
這樣的表情。
林格說:“你說吧。”
林譽之撫摸著她的頭髮,問:“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時,也這麼舒服嗎?”
林格:“……”
林譽之說:“我和他們比起來,你認為和誰更爽?”
林格說:“這種話完全不像是能從你口中說出的,林譽之。”
林譽之點頭:“那我換個委婉的說法,你更喜歡和他們做,還是和我?”
林格說:“你為什麼忽然會問這種問題?”
“不為什麼,”林譽之說,“你之前不是說,’終於找到不會弄痛你的人’嗎?”
他模仿林格的語調,靜靜凝視她:“這次我也沒有弄傷你。”
林格:“……”
“所以,”林譽之說,“不如給我一次機會。”
林格問:“什麼機會?”
林譽之說:“做你那見不得光地下情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