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114514號 作品

1.2同行因為我已觸碰過天空

 瓦爾特:晴霓小姐還記得這份日記被存放在哪裡嗎?

 晴霓:隱約有些印象。但天舶司歸檔內容眾多,能不能請二位恩公和我一起找找看…

 瓦爾特:作為外客翻找天舶司的檔案…實在有失禮貌。晴霓小姐,我們只能負責陪同,查找的事情還請你自己動手。

 晴霓:是我欠考慮了。

 (來到最裡面一臺面前)

 晴霓:這臺確實可以用!好的…唔…我查查,歷代司舵的私人檔案歸於…找到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來到案牘庫前

 晴霓:應該就是這裡了。我看看…找到了!這就是媽媽的日記。

 瓦爾特:晴霓小姐,這是令堂的私人日記,我想我們不該看的。

 晴霓:其實沒關係吧…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對你們異邦人來說,大半輩子都過去了。

 瓦爾特:不,我還是覺得…我不該看。穹,你在這裡陪著晴霓小姐吧,我在旁邊等你們。

 晴霓:哎…好吧。

 瓦爾特去了旁邊後

 晴霓:其實真的沒什麼。我印象裡,就只是一些對飛行士生活的感慨。

 穹:楊叔比較講究。

 晴霓:完全理解。瓦爾特先生一看就是這樣的人,有一套堅定的原則,並且絕不會越線。

 晴霓:咱們一起讀一讀吧,也許能從日記裡找到些什麼。

 (跳過讀日記部分)

 巖明:你們幹什麼呢?司舵的寶貝閨女帶著個外人在這裡東摸摸西摸摸,像什麼樣子?

 巖明:你們手裡拿的是什麼?我看看…馭空大人的…日記?!好大的膽子啊!

 巖明:馭空大人的私人日記你也敢翻?帶還帶著人家的閨女一起翻?帝弓在上,你們這可真是…

 晴霓:巖明先生,您先消消氣…我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晴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巖明。

 巖明:事情的經過我瞭解了…晴霓啊,馭空大人不讓你做飛行士,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她也有她的顧慮…

 晴霓:巖明先生,您說的我都明白。但是事到如今,比起自己能否成為鬥艦飛行士,我更想知道媽媽經歷了什麼…

 晴霓:我想知道是什麼將她從那位天才飛行士,變成了現在的馭空司舵。

 巖明:我在這裡也有些年月了,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不妨直接問我吧…別到處亂翻了,這習慣不好。

 (提交:馭空的交換日記)

 巖明:不。這不是我該看的東西,別拿給我看…

 【三月七:他真的好…害怕啊?】

 【星:慫可以直說,反正不在群裡】

 【三月七:誒?對哦】

 穹:那算了,我們聊點別的。

 巖明:嗯…問點別的吧,問點我能回答的。

 (提交:神矢餘燼)

 巖明:這件聖物…如果我沒記錯,是馭空大人一直隨身攜帶的那件吧?

 巖明:我聽說過,那場戰役能安然結束,全都仰賴帝弓的庇護。如果馭空大人始終還帶著那枚飛行士的掛件,那麼也許她其實也是一直都眷戀著天空…

 晴霓:如果媽媽還眷戀天空,她又為什麼不再飛行了呢?

 巖明:可能是因為採翼的離去,對她的打擊太過沉重。這事兒你也不該問我,問你媽媽去。

 (提交:景元的回憶)

 巖明:採翼小姐嗎…我記得她。採翼可是當時數一數二的武備士,想和她同飛的人數不勝數。

 巖明:她的丈夫,廣淵先生則是個飛行士。夫妻共同駕駛鬥艦,真是令人羨慕得緊。

 巖明:不過要說和她最合拍,也是最常搭檔的,還得是你母親。她們二人出擊的次數,連廣淵先生也是屈居其後。尤其是在廣淵先生陣亡後,採翼幾乎不和你母親以外的人搭檔。

 巖明:唉,可惜,沒過多久採翼也不在了。飛行士的人生便是這樣,沒人知道這一次飛行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巖明:採翼的死,對馭空大人的打擊很大。那場戰役後,她沒有按慣例那樣上交採翼的遺物,而是留在自己身邊,時不時拿出來翻看。

 穹:沒想到巖明先生還挺八卦的…

 巖明:什麼話。作為仙舟人,我唯一的長處就是活得夠久,能見證的東西要比那些朝生暮死的狐人飛行士更多。

 巖明:唉,到頭來,那些了不起的天才都走啦。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回憶回憶,讓別人不要那麼快忘了她們。

 晴霓:採翼小姐的遺物,究竟放在了哪裡呢?

 晴霓:無論如何,謝謝你告訴了我們這些,巖明先生。

 巖明:沒關係…這畢竟是對你而言相當重要的事…

 巖明:我知道,接下來你們肯定要去翻馭空大人的辦公桌了。

 巖明:晴霓,我其實很明白你的心情。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地離開—在領導隱私曝光的時候不在場,這也是咱職場人最基本的素養了。

 巖明:你可千萬別跟你媽提起今天見過我!

 晴霓:我懂。

 穹:你是天舶司保安?

 巖明:保護公共財產和公共秩序,這是每個仙舟人民應盡的責任。

 巖明:你們趕緊去吧。過一會兒,馭空大人就該回來了。

 辦公桌

 晴霓:我媽在辦公桌裡放了很多東西,咱們得找找。

 穹:這就是仙舟科技嗎…

 晴霓:這款辦公桌的賣點就是這樣啊。極簡的設計配合超大容量的暗格,很多文職人員都用這一款。

 晴霓:桌子的左邊、右邊和桌面下邊各有一個暗格,要先看哪個呢?

 穹:左邊。

 晴霓:紙鳶…一些私人書信…還有一本《厭作人間語》。原來媽媽平時喜歡這種小說,還以為她會看更加「豪邁」的東西。

 晴霓:不過我們要找的東西似乎不在這裡。

 穹:右邊。

 晴霓:裡面有個展閱誒,搞不好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啊!這是…陣亡將士的檔案…媽媽將他們每個人的信息,放在自己手邊。

 晴霓:從小到大,每次我們的飛行士從戰場上凱旋,母親總會提醒我:「永遠不要忘記勝利的代價。」

 晴霓:不過我們要找的東西似乎不在這裡。

 穹:下邊。

 晴霓:…找到了。

 晴霓:這本冊子倒是和媽媽那本日記形制很像。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採翼小姐的日記…

 (跳過讀日記)

 晴霓:所以,我是被媽媽收養的孩子?而這位採翼小姐…才是我的母親?

 【星:看的出來,三月的嘴還是那麼準呢】

 【三月七:啊這…】

 晴霓:雖然內心隱隱約約預感,但真的得知這些,我還是有種想在做夢一樣的感覺。

 晴霓:「別讓那孩子觸碰天空…」

 晴霓:這就是媽媽拒絕讓我成為鬥艦飛行士的理由嗎?

 穹:她不想失去另一個採翼…

 晴霓:對於飛行士來說,載回同伴,是起飛前最重要的誓言。

 晴霓:媽媽沒能載回同伴,她只能遵守這個誓言,不讓另一個採翼出現。對她來說,我不僅僅是她的女兒,也是她能為採翼履行的最後責任。

 晴霓:我…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夢想會讓她如此為難。

 晴霓:不知為什麼,翻完這冊日記,我突然覺得和她親近了很多。雖然意外知道了我們不是血脈相連的母女,但我比過去更瞭解她了。

 晴霓:穹,能請您再幫我一次嗎,我想和媽媽好好談談。

 穹:可這是你的家事…

 晴霓:沒關係…我也並不需要您幫我做什麼…只希望您能和瓦爾特先生站在一旁,替我壯壯膽吧…

 回到瓦爾特旁邊後

 瓦爾特:事情都辦完了?怎麼樣,還順利嗎?

 穹給瓦爾特轉述了剛才發生的事。

 瓦爾特:…明白了。那我們陪你去找馭空司舵吧…

 瓦爾特:不過…雖然我們都很希望能幫到你,但在與令堂交涉時,於情於理,我和穹都是不能直接插手的。

 晴霓:嗯,沒關係,我完全理解。況且二位恩公就算只是在我身邊站著,就已經可以給我莫大的勇氣了。

 離開天舶司後

 晴霓:媽媽心情不好時,就會去一個能看到玉界門的地方散心。她現在應該還在那裡,我們過去找她吧。

 找到馭空後

 晴霓:媽媽…

 馭空:晴霓?怎麼瓦爾特先生和穹也在這裡?

 瓦爾特:晴霓小姐為人熱情,帶我們去星槎海遊覽了一番。在路上聽說她想和馭空司舵重歸於好,又有些羞怯,於是便冒昧地陪她一起來了。

 馭空:小女為人幼稚,讓二位多費心了。

 晴霓:媽!

 馭空: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

 晴霓:其實…我有事情想和您談談。

 晴霓:無論如何,我都想成為鬥艦飛行士。

 馭空:這件事,我們已經談過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

 晴霓:可是。可是…

 瓦爾特:晴霓小姐似乎有些猶豫。這種時候,就需要你這樣的同輩人推她一把了。

 穹:(說是不該插手,但楊叔還是按捺不住啊…那麼該幫晴霓提起那件事呢?)

 (提交:採翼的交換日記)

 馭空:這是…採翼的日記?這東西怎麼會在…

 馭空:我明白了。晴霓…對不起,我不能支持你的願望,因為我已對另外一人發過誓言。

 馭空:我不奢望你的原諒,但只希望…你能聽聽我的辯解。

 晴霓:媽,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是母女,又怎麼談得上「原諒」和「辯解」?無論您說什麼,我都願意聽…

 馭空:我曾和你一樣,對天空懷有憧憬。我知道那是什麼感受…在宇宙中航行,四周皆是遼闊的空無,遠方盡是難以想象的奇觀。

 馭空:在星海之間像一葉孤舟似的漂泊,一些人稱之為「孤獨」,但我們更願意稱之為「自由」。

 馭空:採翼也是這樣的人。我們從小便是好友,駕駛著星槎到處惹是生非,直到被人抓到景元將軍面前。

 馭空:不久後,我們就成了天舶司最為精銳的鬥艦飛行士。那生活談不上輕鬆,甚至稱得上殘酷—

 馭空:你永遠不知道身邊的朋友能否返航,當然,也不會知道你自己能否返航。

 馭空:但對我來說,那是我人生中最為美好的回憶。拋灑熱血、搏擊長空、盪滌妖邪、匡扶正義,狐人的一生如此短暫,難道不正應為這樣光榮的事業而燃燒嗎?

 馭空的回憶

 【白霧(管理):樂快點出來,幹活了幹活了】

 (那我開始了)

 馭空:今日宙域晴朗!正是適合飛行的好天氣!

 (天際仍是一條遙遠的線,抬起頭時就能看見)

 採翼:這次是去打步離人的主力部隊,還是別那麼激動,稍微冷靜些吧。

 (過往流失的畫面,好像不曾遇見)

 馭空:怎麼?休了一年產假,技巧遲鈍了?沒有自信了?

 (往來的星槎也讓人沉湎)

 採翼:去你的吧。我看你是太久沒機會和我一起飛行,現在才這麼激動。是不是想我想得不得了?

 (過往的自由的熟悉的騰空就在天邊)

 馭空:是啊,想死你了。沒有你伴航,總覺得銀河都小了一圈…

 (說好了自由的諾言也不過只是昨天)

 馭空:說起來,採翼…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會回來…開鬥艦對你而言就這麼有吸引力嗎?

 (失重的一瞬間像風箏斷了線)

 採翼:那可太有吸引力了…又苦又累錢又少,天天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羅浮…

 (奔騰的回憶一一浮現)

 採翼:可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成為鬥艦飛行士…

 (抓不住指縫的光線)

 採翼:因為我已經觸碰過天空了。

 (用盡了全力去想念)

 回到現在

 馭空:大腦是個奇怪的器官。活了兩百多年,我早已忘記了大多數閒談…但惟有那段無聊的閒談,我清楚地記得每一句。

 (曾以為觸碰天空便就不會輕易到終點)

 馭空:因為那是我和採翼的最後一次閒談。

 (許諾過無數個明天)

 馭空的回憶-二

 馭空:採翼…堅持住…採翼,採翼,睜開眼睛,採翼…

 (跟隨著既定的路線)

 採翼:謝謝你,我度過了很好的一生…但別讓晴霓走上這條道路,別讓她…成為鬥艦飛行士…

 (一如既往好像你從未走遠)

 馭空:採翼!那是你的女兒,有什麼話你去自己和她說!

 (告別了熟悉的天空也想過再看一眼)

 馭空:救援馬上就到了,你睜開眼睛!晴霓還在等你!廣淵已經死了,晴霓不能再失去你了!給我醒過來啊!

 (如今的年輕的她渴望的就像你的昨天)

 馭空:採翼!採翼!採翼…採翼…

 (捕捉到的瞬間有一點點想念)

 轉回

 馭空:當我從燃燒著的星槎殘骸中爬出,看到的是那顆無血無淚的星球未經大氣修飾的天空。

 (但卻知道再也不可見)

 馭空:那是我見過最美的天空,可我只感到難以忍受的悲傷,我只能像只該死的螞蟻匍匐在大地上,眼巴巴地望著它。

 (抓不住指縫的光線)

 馭空:在夢裡,我死在了那天。

 (用盡了全力去想念)

 晴霓:這是我第一次聽您談起這些事…但是,媽媽,我已經不是懵懂的孩子了。成為鬥艦飛行士是一條殘酷的道路,這我早有準備…

 (曾以為觸碰天空便就不會輕易到終點)

 晴霓:但我不會因此而退縮,我並不害怕自己和她走上同樣的道路…如果犧牲能換來仙舟上黎民蒼生的幸福,那我甘願慨然赴死!

 (許諾過無數個明天)

 馭空:你真的很像採翼。所以這些年來,你越是優秀,我就越是恐懼。我知道你早就準備好了…但是,我一直都還沒準備好…

 (跟隨著既定的路線)

 馭空:你知道嗎?那些殘酷的事情從未擊倒我。我、採翼,還有你的生父廣淵,在入伍之前,我們心中就早有準備。

 (一如既往好像你從未走遠)

 馭空:可你知道,那場奪走了採翼…奪走了幾十萬戰友的戰役…我們最終是如何取得勝利的嗎?

 (或許再也不應束縛明天)

 晴霓:是…帝弓司命的神矢…

 (或許再也不應只會想念)

 馭空:是啊!帝弓司命的浩蕩神恩,只用一擊就蕩平了那群孽物!可僅是為了阻擋它們的前進,我們就付出了幾十萬條生命的代價!

 (放下了時間的執念)

 馭空:如果對於帝弓司命來說,碾碎那些敵人如同呼吸般簡單…那麼,我們的犧牲又算什麼呢?

 (觸碰過天空的極限)

 馭空:在星神的偉力下,凡人的犧牲,都像是笑話一樣…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那麼就在此刻回到了原點)

 晴霓:媽媽…

 馭空:但是,我不該因為自己的恐懼,就替別人下決定…即使那個人是我的女兒。

 馭空:我粗暴的干涉了你人生的選擇。對不起,這是我身為母親的失職。

 晴霓:媽媽…不必道歉,真的不必道歉…

 馭空:明天,我會去幫你辦理手續。你會先從一個地勤人員做起,正如我和採翼當年那樣。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鬥艦飛行士。

 晴霓:啊?真的嗎!謝謝媽媽!謝謝媽媽!謝謝媽媽!

 馭空:我擔心你走向我的道路,更擔心那就走向採翼的道路。但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便願意全力支持你,直到你後悔為止。

 晴霓:媽媽…我還有最後一小要求…

 馭空:說來聽聽吧。

 晴霓:我想…和您一起飛行一次。

 馭空:嗯…這就不了吧。我不會再飛了。

 晴霓:這…為什麼?

 馭空:因為我已經觸碰過天空了。

 1.2同行-陌生女人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