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她殺夫又碎屍,1994年蓬萊市蘭東村“7·25”殺人碎屍案
兒子不相信這話是真,整日唸叨:“爸,你上哪兒去了?”
李文祿被她殺害的第三天上午,吳忠霞裝模作樣,哭哭啼啼地來到她婆婆家,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說:“文祿和我打仗了,我打了他兩鞋底,他寫了封信,就出走了,信被我當場撕了。”
婆婆聽後沒往心裡去,兒媳倆常打仗,便信以為真,反過來勸她:“文祿不能走遠了,你放心吧。不要這樣哭哭啼啼,讓人看見笑話。”
但兒子“失蹤”這麼長時間了,她不得不從心裡惦記兒子了,她常到吳忠霞家說:“文祿這個死鬼,到哪兒去也不寫封信告訴家裡嗎?”
吳忠霞一聽到這話,臉上陰沉起來,故意裝出哀傷的樣子:“可不是,夫妻倆打仗,還不至於出走,甚至連信也不捎嗎?”
婆婆為人善良純樸、正直。反而被她的騙人伎倆迷惑住了。從沒想到是她犯的孽。
俗語說:“母行千里兒不愁,兒行千里母擔憂。”為早日打聽到兒子的音訊,她把老命豁出去了,整天帶著錢,步行三十多里到村裡集鎮,找巫婆占卦算命,然而巫婆並沒有給她個喜訊,一切都是徒勞的。這情景,吳忠霞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她與婆婆相處得融洽,不忍心讓婆婆幹這種傷身體廢錢財的蠢事,可怎樣才能既讓婆婆不去算命,又知道她兒子已經死了呢?
7月25日,她騎車40公里來到市裡從市郵電局出一封給她公公的信,為了不暴露自己,竟以一個陌生人的口氣,信封上公公的名字故意採取諧音的手法,可謂搜腸刮肚,費盡了心機。
信裡這樣寫道:
首先向兩位老人道歉(歉),希望二位老人不要恨我怨我。我要告訴你的事是:你們的兒子已不在人世了。雖(雖)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幾個月了,但現在想起來還渾身發抖,本來我滿可以把這件事情永遠地藏在心底,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於心不忍啊。
今年4月5日下午兩點鐘,長(掌)貴(櫃)叫我出海看看扇貝等是否被風颳倒(我是這裡僱來的長工)我來到海邊,一個陌生人坐在我家小船上向海洋望去,我走過去請他下船,我把工具放在船上;發裝好機器,跳上船正要走開的時候,這個人突然說:“老兄,等等,讓我坐坐你的船,帶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我說:“不行,不行,這不是旅遊船,我是出海去幹活呀!”
我正要開走,他忽然跳上船來對我說:“和你說實話吧,我是想找一戶人家幹活掙口飯吃,可我不知暈不暈船,所我想坐你的船,試試暈不暈。”
看面前這個人很老實的樣子,又不好意思拒絕他,我又想我掌櫃也在想找一個幫工,我就答應了。船開了一會兒,這個人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睛望著海,好像海里有珍珠奇寶一樣,我先開口跟他說:“喂,老兄,你暈不暈船?”
他說:“沒感覺,大概不暈吧?”
我對他說:“你要是不暈船想在這裡找活幹,我給你介紹一戶人家,保你滿意,怎麼樣?”
他說行,我問他家在哪裡?他說他家住在蓬萊市大辛店鎮蘭懂(東)村(故意寫錯),他告訴我,他父親叫李守普,他叫李文路(祿)(故意寫錯),我問他沒有母親嗎?他說有,我母親最善良忠厚,我對不起她。說完再沒說什麼,只是用眼睛盯著海。
船開了一會兒,眼看就要到我們養殖的扇貝區,他突然說:“往大海洋裡開。”
我說:“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是出來玩的。”
他說:“我坐你的船就是出來送死的。”
我說:“求求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他不耐煩地說:“我一個陌生人跟你開什麼玩笑。”
我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後悔把他帶出來。我想調轉船頭往回開,他不讓掉船,還叫繼續開船,我不聽他話,他說:“你不聽我的話,我真的把船弄翻,我們一起死。”我不理他,只是往前開船。
但願你們不要恨我,要原諒我,這條路我不願走,可已經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了,我只好走這條路了,這才是我的解脫。
我說:“你沒有老婆和兄弟姐妹,你能不能把家裡的情況或你有什麼委屈講給我聽聽!”
他說:“我老婆三個驢皮(脾)氣,沒熱(惹)她,她經常摔東西無事找事,我哥哥弟弟無事找事,去年我哥哥到我們家找事打仗,今年弟弟又無事找事,我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們的,他們不讓我過清閒日子。我老婆經常無事找事和我三天一大仗,兩天一小仗,這種日子我怎麼過下去,我想來想去還是死了好。但願我的死能清醒兄弟們一點良知,我父母心路寬,他們哭一陣子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