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199章 她頭部發現兩根鐵釘!1988年九臺縣“1·20”雪地女屍案

 “廣武,後來你沒向小科要過錢嗎?”他們又問道。

 “後來?……哦!小梅火化那天,我問小科兜裡還有沒有錢,小科說還有5元錢,我告訴他別亂花,眼瞅到年關了,來人去客的,要買點正用的東西。我讓他買了一斤香油,買了二斤糖塊。”

 好!太好了!這筆筆賬目加起來,正好是79元,收入和支出平衡。

 傍晚,他們又以村小學為據點,將案情作了細緻分析。大家一致認為,6號呂慶科開支,9號呂慶峰發現小梅手裡有錢,而且是5元票面,呂慶科給錢的可能性極大。呂慶科給呂慶玉14元買鞋後,聽人說12元5就能買下來,又要回去1元錢……

 第二天,他們二人一組,一組負責10家,又進行第5遍調查。死者大爺呂廣惠向他們提供,1月14日上午8點多鐘,他和兒子上馬尚崗買大米,從家出來上鄉道,他是由東往西走,走到呂廣武家房後時,看見呂慶科從家出來,由西往東走。

 好!這一提供恰好證實了呂慶科自己講的“從家出來上西頭供銷社”是假話。這是案件的重大突破。

 至此,神機妙算的偵查員已將呂慶科編造的一切謊言層層揭穿,呂慶科被確定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4月19日晚9時,漫天飛卷著鵝毛大雪。警車又一次停在呂廣武家門前。呂廣武夫婦像第一次迎接他們那樣,熱情地把他們讓進屋。沒想到一張拘留證喚醒了正在炕上矇頭大睡的呂慶科。

 審訊進行了一天半,根據他的強硬態度,專案組做了各方面調查。原來,他有一種僥倖心理,認為公安局沒把他關進小號,說明還不掌握真憑實據。

 針對他的心理,專案組及時研究了對策。第二天晚上繼續審,由馬烈、劉國順、張真春當主審員。幾個回合又過去了。

 “呂慶科,14號那天你幹什麼去了?”

 “我上西頭供銷社。”

 “不對!你撒謊!”

 “那天我在家,不,沒在家,小梅先走,我後走的,不,不是……”他開始語無倫次,額上沁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交代!14號上午8點多鐘幹什麼去了?”

 “上西頭。”

 “不對!你殺了呂雪梅後上西頭。”

 他面如土色,大聲嚷道:“我說,你們聽我說……”

 自1987年以來,呂慶科受社會上書刊、錄相及其它方面的不良影響,萌生了一種邪念。

 7、8月份的一天,他對她說:“老妹,走,小哥領你到苞米地,咱們燒青苞米吃,好嗎?”

 “好。”呂雪梅跟著他走了。

 來到苞米地,呂慶科隨便掰下幾穗苞米,便湊合到小梅跟前,哄她說:“老妹,小哥過兩天再出去掙倆錢,給你買本、買筆、買花衣服穿,啊?”邊說邊拉住了她的手。

 “小哥對我真好!”呂雪梅天真地笑著。

 呂慶科一把摟過呂雪梅,將她按倒在地……

 以後,在他家西屋,當家裡的人不在的時候,他也是以同樣的手段,連哄帶騙對呂雪梅多次進行侵犯。小梅雖然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好事。

 天長日久,小梅一天比一天長大起來,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漸漸開始懂了。小科感到,一種潛在的壓力越來越沉重地威脅著他。

 一次,他從長春幹臨時工回來,想找支鉛筆,給朋友寫封信,正好小梅的文具盒在炕上放著,他從裡抽出一支鉛筆,寫了起來。小梅進屋了,看見小科隨便動自己的東西,不高興地說:“小哥,你為啥隨便拿我的東西,你自己不是有筆嗎?”

 “給你破筆!”啪!小科把鉛筆摔在地上。

 小梅和小科大吵起來。小梅哭著喊:“我給你告咱爸,你讓我脫褲子……”

 這場風波過後,小科想,小梅的存在是對自己的威脅,紙裡包不住火,醜事早晚得露餡,怎麼辦?

 必須殺她!他惡狠狠地下定了決心。怎麼殺?用刀殺?都出血,公安局一看就知道是他殺。用繩子勒?不行!能留下勒痕。掐死她?也不行,半天掐不死,自己還不忍心。怎麼辦呢?幾天來,呂慶科一直琢磨這事。

 一次,他幹木匠活時,看見釘子,一個罪惡的念頭立刻形成了:把她騙到野外用釘子釘死,給人感覺像凍死的樣子。

 於是,他開始尋機作案。1月13日,他趁家裡沒人,對小梅說:“小哥前幾天不是給你10元錢嗎?走,小哥領你上供銷社,買點筆、本啥的。”

 小梅很聽話,跟他走了。路上,他們碰到兩夥屯裡人,小科想:“不行,今天沒機會了。”

 從供銷社出來,他對她說:“小梅,你自己從屯裡走,小哥從鄉道這邊回去。”小梅哼著鄉間小曲,拿著筆和本,高高興興地走了。

 呂慶科在鄉道邊走邊選擇好在和尚墳那一帶作案。天,下了一夜的雪。

 14日早晨,呂慶科趁父親去掃雪時,在家裡的破包袱裡撕下一條布,因為他聽人說,公安局能從死人眼裡看出兇手來,他想,到時得把她眼睛蒙上。做好準備後,他對小梅說:“我領你上九臺走一趟,給你買雙鞋。我先走,你進屋拿個兜。”

 “呃。”呂雪梅答應著進屋找兜子去了。

 呂慶科在往東去的路上,撿了一塊石頭揣在兜裡。呂雪梅蹦蹦跳跳地追上了呂慶科。到了龍鳳地和尚墳那片林子,呂慶科說:“老妹,咱們歇一會兒。”

 呂雪梅聽話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四周寂靜無人,呂慶科誘導呂雪梅用布條把眼睛矇住了,然後,把釘子和石頭拿出來,呂雪梅低頭認真地朝地上看。呂慶科舉起石頭,對準她的頭就鑿進去一顆釘子。

 “唉呀媽呀,哎呀——”呂雪梅疼痛難忍,哀叫著倒了下去,兩隻手又抓又撓,兩隻腳又蹬又踹……

 “老妹!老妹!……”呂慶科看著呂雪梅那痛苦的模樣,憐憫之心油然而生,閃過一個後悔的念頭,痛苦地喚了幾聲。但他馬上又想,不能心軟,必須釘死她!否則她必定要告發自己。於是,他咬著牙,又衝著呂雪梅的頭釘了第二顆釘子。

 呂雪梅還沒死,兩腳仍又蹬又踹,還能發出陣陣微弱的呻吟聲。呂慶科想,不能讓她出動靜。於是,他把呂雪梅的圍巾摘下,墊在她脖子上,雙手用力掐了幾分鐘。直至呂雪梅氣絕身亡,他才把布條拿下來,把圍巾放在呂雪梅身旁,抹了一把汗,離開作案現場。

 走了十幾米,把布條子纏上個土坷垃扔了,然後上了鄉道……

 至此,這起罕見的罪惡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