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歌星的一場黃粱夢,1985年深圳市“12·7”離奇謀殺案
“我看你還是到香港去吧。我已經在辦居住證了。”何富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香港我絕對不去。”江常氣呼呼地從丈夫懷中掙脫了出來,“我明確告訴你,去的決心我已定了。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我拿不出這麼多錢呀!你怎麼去?”何富強一籌莫展。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江萍側過身子想:母親這一著棋真高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何富強拿不出錢,提出離婚就有理由了。同何富強分手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這種想法無論走到哪裡都說得通。
江萍用肩膀碰了碰何富強的背脊說:“我們還是分手吧。既然我們之間的愛已經到了不能發展的地步,分手也是十分自然的。”
何富強萬萬沒有想到,江萍拍電報讓他回來是離婚的,然而,江萍畢竟是他相愛多年的妻子,他想用感情去融化她,就像當初江萍溶化過他一樣。他重新將妻子摟在懷裡:“江萍,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愛你呀!”
“去去去!”江萍粗暴地將丈夫推開:“你不要用愛來束縛我的自由。愛是愛;自由是自由。你不肯花錢讓我出國,說明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可言,這樣共同生活還有什麼幸福。”
“我真不明白,難道我們之間的愛情非要到外國去才能發展?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能出國?他們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嗎!”
“人家怎麼著不管我的事。”江萍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我不想束縛你。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白,束縛對方並不是愛。承認對方有自由,祈求對方自由發展幸福生活,這難道不是真正的愛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好呀!拿三萬美金來,皮爾遜可以馬上保我出國。”
“什麼皮爾遜。”何富強既吃驚又惱火:“你大概與皮爾迅搭上了吧!”
“搭上了又怎麼樣?”江萍乾脆攤牌了。
“好!你把與他的關係老老實實寫出來,我可與你離婚!”何富強氣得渾身發抖。
不知什麼時候,天上下雨了,落在屋簷上,很快就化成了滴滴水珠。
第二天清晨,江萍來時。發覺何富強已經走了,床頭櫃上的檯燈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萬萬沒有想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的,難道在我們中間沒有一點值得留戀的東西嗎?我把愛情視同生命。失去你,我也就失去了生命。想一想吧,我在母親家等候你的迴音。如三天後你依然固執已見,我將用生命來喚醒你的人格和良知。富強85,12,4。
何富強的本意想用“死”來規勸江萍回心轉意。然而,此刻的江萍已完全失去了人的感情。她聽人家說過,真正想死的人是不會將打算告訴別人的。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三天後”幾個字上,一個罪惡的念頭在她頭腦中湧現:“何富強想用死來威脅我。他就留下了自殺的證據,我何不順水推舟,幫助他真的死去。”
江萍開始向罪惡的深淵一步一步走去。
1985年12月7日晚上九時,她以去外地演出為名,告別了母親,在外面遊蕩到十時左右,在殘月的微光下,悄悄地溜進了何富強的住所。四周一片寂靜,人們都已早早入睡。當時,何富強正坐在床上看書。
“你是來看我是不是死了吧?”何富強看見江萍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神情冷漠地說。今天是他紙條上寫的“三天之後”的最後一天,他估計江萍會來的。
“我對不起你,富強!我越想越後悔。”江萍一頭撲到丈夫的懷裡:“我不該逼你。我想通了,我還是跟你去香港吧。”
何富強似信非信。儘管江萍狂熱地吻著他,他還是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她:“你不是騙我吧。”
“你不信任我!”江萍邊說邊脫衣服:“我們畢竟相愛幾年呀!”江萍鑽進了何富強的被窩裡:“我,永遠屬於你的。”
何富強不能自持了。
“看你,這幾天瘦多了。都是我不好。”江萍伸手在持包裡掏出一瓶“青春寶”,
“這是根據明朝永樂間太醫院的廷秘方研製的,算我向你請罪!”江萍說著打開瓶蓋,取出了兩片,“把嘴張開。”
何富強樂不可支。他失算了,江萍給他吃的是這兩天她躲在家中精心加工的劇毒品。他只期望得到妻子的愛情,而忘掉了妻子的殘暴……
深夜十點,江萍看著何富強不動彈了,急速穿好衣,又悄悄地溜了出去。登上了一輛開往火車站的公共汽車。江萍在外地演出的日子裡,提心吊膽地度過了一個星期。
第八天下午。當她剛走出深圳市火車站。兩名便衣公安人員立即將她塞進了一輛裝有警笛的車中。當晚,江萍就受到了審訊。預審員給她側了杯水後,就攤開了“審訊筆錄”邊問邊作記錄。
“你丈夫死了,你知道嗎?”
“呀!死了!江萍喃喃地說著。忽然嚎啕大哭了:“哎呀,早知他真的要自殺,我就不該去外地演出了呀!”
預審員淡淡地一笑,揚了揚從她包裡搜查到的紙條說:“你保留著何富強寫的這張紙條,是想告訴我們他有自殺的動機吧!”
“不,我估計他不會自殺的。”
“這就對了。所以你就想方設法謀殺了他。何富強是在你計劃去外地的那天晚上十點死的。當時你在什麼地方?”
“在火車站候車室。”江萍拼命抵賴。成敗在此一舉,不能承認,她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上:“火車票就是我不在現場的證明。”
“你說謊!你晚上九時離家,一時四十五分開車,這恰恰證明你有作案時間。”預審員用冷竣的目光注視著江萍說:“我們掌握著證據,”說著,從一個白信封中掏出了“青春寶”塑料瓶,“這上面留有你的指紋。”
江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作案時慌亂中忘了拿走瓶子。但她還是想作最後的掙扎:“這補藥是我買給他的,當然會有我的指紋,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再說,我為什麼要毒死他?”
“你說對了!何富強確實是被毒死的。至於動機嘛,就要聽你老實交代了……”
江萍癱倒在坐椅上,雨越下越大,玻璃窗上“啪啪”作響。江萍講完了自己可悲的人生旅程,悲哀地低下了頭。她給自己描繪了人生的藍圖,以及自己的野心、自負、希望,一切一切都已崩潰了,她失聲痛哭起來!每個人當然有為自己美好的前途奮鬥的自由和權利,但過份的自私,終於導致了這個女人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