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271章 糊塗妻子製造的意外謀殺!1991年武漢市“7·22”兇殺案

1991年7月22日,七月流火。尤其是武漢城裡小衚衕,白天曬得花草低了頭。到了晚上,即使在院內乘涼,也覺著悶熱難忍。

 西屋的杜梅,剛給孩子洗完澡,自己已熱得汗流浹背。但她顧不上收拾,一面催促著孩子快上床睡覺,不要耽誤了第二天上學,一面給孩子煽風,等待著丈夫回來。

 22時42分,這麼晚,估計他不回來了。杜梅嘆了口氣,脫衣睡覺。

 咚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進了院子。

 “小梅、小梅……我,我讓人捅了……快!”

 杜梅猛然翻身下床,衝到屋外,只見丈夫李名渾身是血,左手緊緊捂著左肋,右手舉著一串鑰匙,話未說完一頭栽倒在過道。·

 杜梅立即喊人,街道的治保積極分子撥通了110。

 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刑警火速趕到發案現場。

 據一個群眾反映,傍晚快黑時,杜家門前有幾個陌生人來回轉悠。

 還有一位群眾反映,大約在23時10分,他下班回家,騎車進衚衕時,迎面跑出幾個小夥子,差點跟他撞上。年紀都在20歲左右,神色顯得十分慌張……

 這時,另外一組刑警帶來了傷者已經死亡的消息。

 根據現場勘查,死者李名是在院外被人用刀捅傷後,跑進院子摔倒的。隊長老張沿著血跡,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向身旁的技術員說著什麼。鎂光燈一閃一閃,刑警們院裡院外忙碌著……

 從派出所瞭解到,被害人並沒有違法犯罪的記錄。作為某企業的經理,他能力強,企業的效益持續增長。但置他於死地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為了揭開謎底,偵查員開始了深入的工作。

 “杜梅同志:為了極早破案,請你配合我們工作。”偵查員老趙安慰過杜梅後問到:“你丈夫在外邊有仇人嗎?”

 “我……,我只知道他在外邊接觸人很多,至於說仇人……”杜梅想了很多很多,卻無論如何舉不出來。

 仇殺?情殺?圖財害命?還是其他原因?

 偵查員們帶著數不清的疑問尋找著解開血案之謎的蛛絲馬跡。偵破形形色色的案件,絕非象解答數學題那樣有定理、公式可循,看上去一樣的現場,卻貌合神離地源於不同性質的因果關係。刑警奔波於本市與外埠,但踏破鐵鞋,熬紅了眼睛,仍未找到偵破此案的佐證。

 破案進入了盲區……

 在全市開展的打擊刑事犯罪活動中,拘留所內開展了坦白揭發問題,爭取寬大處理的政治攻勢。一些在押人犯紛紛向公安機關交待自己知道的案情。

 “我要求提審。”

 一個犯有搶劫、盜竊罪的在押犯,看到被寬大人員中,真有被免予起訴當即釋放的,再也坐不住了,強烈要求見預審員。

 “你想交待什麼問題”

 “我在外邊時,曾聽一個朋友說,他的一個哥們殺……”

 “你說的可是實話?”

 “絕對真的,誰吃飽撐的侃這沒影兒的事呢。”

 預審員老王根據多年的經驗,認為情況重大,立即向主管領導進行彙報。

 民警將嫌疑人、綽號“小包子”帶進預審室。小包子交待說:關於杜宅的血案,是他在吃飯時,從一直專好打架生非的朋友那裡聽到的……

 順藤摸瓜。終於,一個叫王明龍的人,對著預審員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實。很快,參與此案的罪犯一一落網,血案之謎終於揭開。

 預審員老王看著案卷,點上了一支菸,血案中那一幕幕,像電影般從腦海中掠過……

 案發後的第二天,杜梅聯繫好丈夫火化的事,拖著沉重的腿回到家中。她從涼瓶裡倒了一杯水,杯子剛舉到嘴邊,電話鈴急促地響了起來。

 “喂,請問杜梅在嗎?”對方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杜梅覺得有點奇怪,接著又問了一句。

 “有什麼事嗎?”

 “咱們說好的事,你可要兌現啊!你丈夫已經被我們辦了,剩下的……”

 “是你!是……”

 杜梅的話未說完,對方咔嚓把電話掛斷了。

 “嘟嘟……”杜梅舉著話筒愣了片刻。猛地把話筒扔到地下,感到心臟嘭嘭地跳;彷彿要跳出喉嚨。她的頭像炸開似的,“不!不……”杜梅一下歪倒在沙發上。

 “我的命為啥這樣苦?難道說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嗎?難道說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命中註定的嗎?”伴著淒涼的哭聲,杜梅陷入了深思……

 16年前一個枝吐新綠的季節,20歲出頭的杜梅經朋友介紹,認識了大她兩歲的李名。

 儘管杜梅的相貌不十分漂亮,可那活潑的性格,女性的成熟,卻顯露出誘人的魅力。

 李名很帥,雖說是露天作業的市政工人,但白晰光潤的肌膚,“一邊倒”的髮型,合體的學生裝,儼然一副風度瀟灑的學者模樣。

 兩雙眼睛相對,又馬上離開,彼此心裡卻早已燃起了愛的火焰。經過5年漫長而甜蜜的熱戀;在一個收穫的季節裡,他們喜結伉儷。

 從此,街坊們常看到一對情侶,出沒在那條蜿蜓的小衚衕裡。

 天資聰穎的杜梅,利用業餘時間拿到了會計證,經親友介紹,被調到教育系統,成為國家正式幹部。虛榮心極強的杜梅,看到周圍同事的愛人,不是軍官,就是教師,或是企業的經理,相比之下,她感到自己的丈夫有點那個……

 徹底改變丈夫的職業和社會地位!要讓周圍的人們羨慕他i為了達到目的,杜梅緊鑼密鼓地四方奔走,請客、送禮,5年心血總算沒白費,李名就像一個跳棋子,跳來跳去,最終跳出了市政工人隊伍。他仗著三寸不爛之舌和特有的眼力勁兒,很快得到上級的賞識,當上了某企業的經理。

 杜梅如釋重負,每天看著丈夫繫上領帶,穿上筆挺的西服,夾著公文包進出家門,感到無比喜悅。

 李名的身份和地位變了。杜梅感到十分欣慰。然而時間不長,她卻隱約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疑惑,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努力是否錯誤。

 李名經常說單位忙,夜不歸宿成了家常便飯,有時連續幾天不回家。然而,得不到丈夫的愛撫似乎還能忍受,更令杜梅費解的是,她突然發現丈夫愛打扮了。三天兩頭去髮廊吹風。對衣著講究配套,追求高檔名牌。

 “快奔40歲的人了,又不找對象,打扮那麼年輕有啥用啊!”

 “你懂什麼,現如今出門辦事,穿得太寒酸誰瞧得起呀!對了,小梅,你也別太古板,沒事也修飾一下,才30來歲,看上去快成老太婆了。”李名點著一支菸邊吞雲吐霧,邊嘲諷道。

 杜梅下意識地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再瞅瞅丈夫,內心有一種被奚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