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271章 糊塗妻子製造的意外謀殺!1991年武漢市“7·22”兇殺案

 去年入春的一天,杜梅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她趕忙放下筆,拿起了話筒。

 “喂!我找杜梅同志。我和李名是一個單位的,有點事想告訴你。李名和某某關係不正常……”

 杜梅的臉頓時失去血色:“您貴姓?能詳細談談嗎?”

 對方約杜梅第二天在公園東門見面。

 第二天,杜梅下班後如約而至,可等了兩個小時,始終不見那神秘女人的影子。

 回到家,杜梅氣得連飯都沒吃,想等丈夫回來問個明白,可直到天亮,哪見丈夫的影子呢?正當她冥思苦想時,嚓嚓……丈夫的腳步聲從院裡傳了進來。杜梅頓時打起精神。

 “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昨天為什麼沒回家?”

 李名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嘟囔著:“這幾天特別忙,昨天到河北出差才回來,你呀!怎麼老跟審賊似的……”

 杜梅一氣之下,把匿名電話的內容一股腦兒倒了出來。李名的臉色刷地白了,緊接著又故作鎮靜地說:“這類電話我接多了,你會信這些,這是要拆我的臺。換句話,她說的要是實情,幹嗎不敢見你呢?”

 經李名這麼一說,杜梅覺得好象也有道理,氣兒也消了些。李名趕緊趁熱打鐵,“咱倆老夫老妻的,你對我還不放心嗎?”真是能言善辯。

 風波就這樣子息了。然而,在杜梅腦子裡卻留下很深的陰影……

 因為杜梅和李名都在一個系統工作,熟悉他們的人很多,所以,關於李名的一些風言風語不時傳到杜梅的耳朵裡。久而久之,兩個人的感情疏遠了。為此還驚動了雙方的家裡人一同出來調和。

 “對女人來說,愛情便是一切,而對男人來說,愛情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對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來說,家庭則是她生活的全部。”

 一想到孩子,一想到這個家,杜梅的心就軟了。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這個家不能破裂。”

 從此,杜梅忍辱負重,委屈求全。默默承受著精神上的壓抑,幻想著用更多的溫存,喚回那顆離她而去的心。她每天都給丈夫做些可口的飯菜,並準備好他喜愛喝的酒。可丈夫對這一切似乎是視而不見,經常不準時回家,往往是拖著疲憊的身子,滿嘴酒氣回來,然後歪頭紮在床上,甚至很長時間不給杜梅一絲溫存。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痛苦的無期徒刑。”杜梅經常暗地裡流淚,憂心仲仲。’

 1991年的陰曆大年三十,各單位基本上放假了。李名一早匆匆起來,對杜梅說:“今天廠里加班,晚上吃飯別等我了。”接著一帶門走了。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杜梅感到十分悽楚。“每逢佳節倍思親。”想到過世的父母,想到兄長們美滿的家庭,再想想自己和孩子,禁不住潸然淚下。

 白天真不知是怎樣捱過的,到了夜晚,聽到零星的鞭炮聲,杜梅這才恍然意識到該過年了。杜梅草草吃了幾口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撂下碗,撥通了丈夫單位的電話。

 “喂,找誰呀?”一個女人嬌滴滴地問。

 “我找李名!”電話不知怎麼斷了。

 “加班這麼晚,他一定沒吃飯呢,這女人是誰呢?”帶著揣測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杜梅裝了一飯盒飯菜,領著女兒蹬上了去丈夫單位的汽車。

 來到廠門口時,只見整個廠房漆黑一片,唯獨經理辦公室的燈亮著,杜梅的心裡犯起嘀咕,敲開廠門一問值班員,才知道廠里根本不加班,“他又撒謊!”杜梅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領著孩子疾步跑上了三樓。

 她推了下門,門是鎖著的,只聽屋內一陣騷動,片刻門打開了。

 “是你!”丈夫探出身兒驚訝地問到,為了不使局面過分尷尬,他連忙解釋道:本想讓工人加班,可一想大年三十不太合適,我就把人放了,留下幾個人等河北廠家送料。”話雖說得輕鬆,可神色卻顯得有些失態。杜梅並沒答話,一側身,推門進到屋裡。只見桌上堆著麻將,滿地菸頭,煙燻得直辣眼睛。

 “嫂子來了,坐、坐……”兩個小夥子站起身,滿臉堆笑著。

 “那接電話的女人呢?”杜梅徑直推開裡屋的門。藉著光亮,只見一個年輕女子站在屋子的陰暗處。定睛一瞧,正是傳說中的某某。杜梅轉身,把飯盒往桌一墩,狠狠瞪了李名一眼,二話沒說,拉著孩子憤憤離去。

 當天晚上,兩口子唇槍舌劍,針尖對麥芒,好端端的大年三十就這樣在吵鬧中渡過。

 一向歡快、活躍的杜梅,好像變了個人,終日緘默寡言。面對大家善意的關心,死要面子的她,總是付之一笑,“沒事,沒事。”那口不對心的敷衍,掩飾不了她內心的悽楚,明白人一見就能看出她內心的隱痛。

 郭寬是杜梅所在學校的體育教師,他熱愛本職工作,經他手送到專業隊的學生,有的已是運動健將,並在重大的比賽中為國爭了光。

 性情粗獷豪放,仗義執言,樂於助人的郭寬,40多歲,濃眉大眼,黝黑的皮膚,厚厚的嘴唇,一把絡腮鬍子,說話總是大嗓門,一副憨相。他的致命弱點,是好大喜功,愛說大話,總把自己喻為“萬事通”,在熟悉他的人中是眾所周知的。

 這天,郭寬來到校財務室報銷,一見杜梅,便亮出大嗓門道:“小杜,這是怎麼了,像霜打了似的,是不是李名又欺負你啦?”郭寬一張嘴,話就收不住。

 可聽到這番話,杜梅如同久旱的禾苗逢上甘露,孤獨寂寞的人遇到知音。於是,她把家裡發生的事,以及李名的所做所為,一五一十向郭寬吐了個痛快……

 “這種人就欠揍!你越老實他越欺負你。”

 “郭老師,你還說呢,要說揍,他可沒少挨,為了玩麻將賭博,去年讓人打了個滿臉花;因為做買賣,不知是得罪了誰,讓人家打得兩天沒起床;為了某某,他把人家男友的鼻樑子打折了,人家說要跟他玩命,反正想打他的人多了。”

 “那呀!還是打得輕,狠狠教訓一頓,不信他不收斂。”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話說得還挺投機。

 與郭寬談過話後,杜梅的心情輕鬆了許多。“我怎麼沒想到這兒呢?如果揍他一頓,能讓他回心轉意,那倒不妨一試。”

 當杜梅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郭寬後,郭寬那股仗義勁兒又上來了,拍著胸口道:“這,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

 可他哪曾想到,這句話日後會給他帶來終生的遺恨……

 郭寬雖說仗義,但對杜梅的要求也反覆斟酌了一番:“兩口子的事不好說,萬一說氣話,日後和好,那不是把我撂進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