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錯到底
曹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花壽,那意思該你了,下面的事兒我做不了主。
花壽趕緊上前兩步大聲道:“經此一劫,小子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相信以後但凡是今天在場的人,都是可以把性命交給自家兄弟的,今次三爺帶回兩個匣子,一匣子是首飾,夫人把它分給小院兒了,因為蠍虎攻山的時候,她們與石崖寨同生共死,是出了力的;一匣子是銀券,吃飯的時候都給大夥分了!”
“好!”
“謝寨主!”
一片叫好的浪潮聲過後花壽繼續道:“以後,二爺的話就是我的話,我若不在,這寨子裡二爺說了算。還有,山貓相信大家都熟悉,都是老鄰居了,現在是咱百丈崖的五爺,同五爺一起來的兄弟大家要多多親近。”
“謝老大!”山貓感激涕零,心裡想著這個投名狀沒白拿。
花壽點了點頭後又對眾人揚了揚手道:“埋鍋造飯吧,發銀子。”
眾人在叫好聲中散去,曹闊在一旁納悶:你家又是姑娘又是兄弟的,幹嘛讓我說了算,就因為救了一回寨子?他哪兒知道,寨主這是把他當女婿培養呢。
大夥散去後,花壽環視仍在場中的人,除了花想容、花烈和山貓,大玉、胡老二、周雄、唐鶴、梁四兒、郭寶個個帶傷,都是這次守山留下的,這些人已經成為了寨子裡的骨幹人物,雖然這次自家老二沒了,但是不幸中的萬幸,寨子沒丟,否則可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想到此處,花壽一巴掌拍在曹闊肩上:“幹得好!”
眾人也都為曹闊高興,齊齊看向他,然後就發現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二爺?!”
“大玉!”
曹闊暈倒,一片呼喊。
“快,抬屋裡去。”花想容指揮著周雄、唐鶴,自己在前面引路。
他暈了你不送他回自己的屋子,帶著人往自己屋子裡抬算是怎麼回事?花壽在後面抬了抬手終是沒有張口,嘆了口氣往靈棚走去。
屋子裡,花想容怎麼也掰不開曹闊的手,那個血錘子被他握的緊緊的,只得找來小娘黃君蘭幫忙。
“他是太緊張了,精神繃的太緊,突然放鬆人就暈過去了,你看他握著個錘子不放,很可能是第一次殺人,你爹當年也這樣,我想把你從他懷裡抱出來,就是扯不開他的胳膊。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和我去你二叔那邊吧。”黃君蘭拖走了花想容。
殺人這種事兒對於曹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這不同於電影或遊戲,在《重返德軍總部》或《刺客信條》裡他是王者、是激情,可實打實的槍扎刀砍斧劈錘砸,每一下都震動的肌肉痠痛,鮮血飛濺在臉上,一股股溫熱讓人變得麻木,為的只是多呼吸一口汙濁的空氣。
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曹闊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夢的那麼真實,力量和力量的較量,冷血與殘酷的博弈,沒有任何交流的見面,就是一刀捅死你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那麼簡單,那些倒在自己腳下的臉孔反覆出現在腦海裡,他要記住每一個悽慘的哀嚎,每一張扭曲的表情,每一滴飛濺的鮮血,用它們來麻木自己的精神世界,在時下這都是活下去的必要條件;他要忘記自己每一次劈砍,每一個嘶吼,每一回猙獰,告訴自己不能墮落到冷血無情。一夜寢不安席,天人交戰之間他猛的坐起,直到雙腳著地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