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前奏

 “怎麼了？” 

 杜荷因看向有些心神不寧的林之江，“往日這時候你應該瀟灑自如的舉杯飲酒，今天怎麼有心事？” 

 咖啡館的音樂輕柔的從留聲機裡面播放出來，是一首法語歌，男歌手的嗓音恍若春日的序章，一掃嚴寒。 

 男中音伴隨著留聲機特有的機械噪音不停的傳入耳中，林之江卻只覺得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只是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大概第六感和直覺總是容易警惕吧，他和關鹿也很久沒有聯繫了。 

 自從李世誠去世之後，為了撇清關係，也為了儘可能的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關鹿也很少公開露面。 

 而且，據林之江的暗中調查，李世誠的死似乎和軍統那邊也有著一些微妙的聯繫。 

 因此上一次聯絡，關鹿也特意警告他最近不要聯繫了，停下手中一切可能引起日本人懷疑的動作，全面靜默。 

 安心扮演汪偽特工總部走狗的這段日子裡面，林之江覺得有些東西在悄悄改變了。 

 丁墨生是個老狐狸，萬里浪更是個老狐狸，兩人暗中的鬥法也正式開始。 

 林之江舉杯，眼眸平靜了些。 

 “不知道怎麼了，我今天感覺很不好，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好。” 

 他看向杜荷因，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對了，沈蔥那邊，你有什麼進展嗎？”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這個杜荷因就有些生氣。 

 她臉色抽搐，“這個人很難搞哦，他似乎在暗中調查什麼人，每天晝伏夜出，鬼鬼祟祟的。” 

 同行，百分百的直覺告訴杜荷因，沈蔥絕對是個特工，至於是哪邊的人，她還不能保證。 

 “你上次跟蹤他，他去了什麼地方？” 

 林之江隨口問了一句。 

 杜荷因輕輕攪動咖啡，“新北路那一塊兒來著，15號。” 

 林之江還在走神，冷不防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新北路15號，你確定嗎？” 

 杜荷因無語凝噎，“我還能記不住一個地方嗎？真是離譜……” 

 林之江大腦飛速運轉，那天遇到的那個警察陳遇還有那個日本女人，就是在新北路1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