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春天還會遠嗎？

 “你不過是想用我當做你的一個籌碼，換一條後路。” 

 沈禾面色平靜，樹上的圍巾還纏繞在脖頸處，顯得與陰暗的審訊室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審訊室外，丁墨生眼神複雜，他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 

 本來以為有個林一橋已經夠了，現在又多出來一個沈禾。 

 胡昀鶴比起其他人，更加淡然，他眼裡面沒有意外，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有的只是怎麼把這個籌碼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 

 他這樣精緻的利已主義者，永遠不會把自已置於危險的境地，就好像從前他被特工總部抓捕的時候，也是第一時間保命投敵。 

 萬里浪微微搖頭，手指夾著菸頭輕輕彈去菸灰，口中慢慢吐出一抹煙霧。 

 “山下智久的調令下來了，他今天就會離開上海。” 

 他眉眼篤定，“至於中野尚志那邊……我會送給你們一份大禮，這份禮物足夠我還一份退路了。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身份夠不夠……” 

 萬里浪靠著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點架子都沒有，似乎也不打算要把沈禾交給特高課。 

 可左可右，能攀附能出賣，可親可叛。 

 萬里浪也是個看眼色行事的，他很清楚日本人蹦噠不了幾天了，既然如此，他為何不搏命一把。 

 送戴老闆人情總比送日本人人情優勢更大。 

 “沈科長，咱們開誠佈公。” 

 萬里浪又拿起搪瓷茶杯吹了吹熱氣，然後推給她一個本子，本子上面筆帽彆著鋼筆。 

 “口供這個東西還是要有的，不是嗎？” 

 沈禾看著萬里浪隱在白霧水汽中的臉，認真思考著去路。 

 “你的上級，下線，包括……你在重慶的人際交往……” 

 他話語還沒結束，胡昀鶴就推門進去了，萬里浪面露不悅，“老胡，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胡昀鶴只是揚了揚下巴，“我來問吧。” 

 萬里浪端起茶杯走了出來，與丁墨生對上眼神，笑得別有深意。 

 “主任，還是你眼光毒辣，沈科長真是個人才。” 

 丁墨生沒理會萬里浪的調侃，只是神情淡漠。 

 “我應該見過你，只是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