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春天還會遠嗎？

 這是胡昀鶴的開場白。 

 中統上海站的副站長，這是他曾經的身份，一朝投敵，半生漂泊。 

 胡昀鶴想了想，“我曾經有個學生，她也很像你一樣，果敢，冷靜，出色，讓人刮目相看，而且她比你年紀還小些。” 

 他言語之間，頗有些懷念，而且非常驕傲。 

 “中統不一樣，電訊科目是很多情報員的必修課，她十八歲時候就是科裡面最出色的發報員。” 

 胡昀鶴侃侃而談，顧盼神飛，似乎講述了一個遙遠的故事，故事裡面，他和另外一個主人公關係很好，那個人是他的學生。 

 “很諷刺的是，我和她的選擇了不同的路，她還說下一次見我要一槍打死我……” 

 沈禾默然不語，不知道胡昀鶴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胡昀鶴看了一眼沈禾，“楚天……是你師兄對嗎？” 

 沈禾陡然間抬眸，瞳孔微縮。胡昀鶴恰逢其時莞爾一笑。 

 “你想知道我怎麼猜出來你是誰的嗎？” 

 審訊室外面，林之江周術，丁墨生還有萬里浪幾人表情各異。 

 “楚天?” 

 丁墨生疑惑。 

 審訊室內，胡昀鶴摘下眼鏡，哈氣打在玻璃鏡片上面，他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揉擦起來。 

 伴隨著揉擦的動作，他顯得有些恍惚。 

 “楚天的遺物裡面有一支鋼筆，你家也有一支同樣的鋼筆。” 

 他慢慢抬眸，“你大意了，沒有把那支鋼筆拿走，送卓雲離開的人應該不是你們的人吧？不然也不會那麼不小心……” 

 林之江心頭一顫，大意了，他確實大意了。 

 “百密一疏，這是其中一項。” 

 小火爐裡面的火已經不旺了，只剩下幾顆未燃盡的火星，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木柴的霹靂聲。 

 “刺殺南造雲子那天，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男聲。” 

 胡昀鶴想了想，“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是我事後仔細想了想，我聽過這個聲音。” 

 他頓了頓，“後來，我在很多個聲音裡面找到了他，楚天。” 

 “你在處裡面不顯山露水，但是很多次你都擦邊而過，看得出來，你的老師很認真，比我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