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春天還會遠嗎？

 他沒說陳燕祖的名字，但是沈禾知道，胡昀鶴已經完全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現在無所遁形。 

 “回去之後，給我帶個話，別來無恙，有功夫一起喝茶，碧萃樓的雪頂含翠實在雅趣。” 

 胡昀鶴的話，宣告了沈禾的處理方式。 

 今日之後，“沈禾”被秘密處決，再無音信。 

 而沈禾本人，則是被暗中秘密釋放，由胡昀鶴和萬里浪親自送她離開上海。 

 走之前，沈禾還聯絡了許久未曾謀面的高茂成。 

 這個胡昀鶴叛變之前安排的聯絡人，這是他第二次見沈禾。 

 咖啡廳裡面，高茂成有些夢幻，這麼久了，他都以為自已被組織遺忘了，原來還沒有。 

 “楊小姐……” 

 他有些激動，眼睛睜的大大的。 

 沈禾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斟酌著怎麼把計劃告訴他。 

 許久，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要離開上海了，走之前，交給你一個任務，這個任務……” 

 需要你九死一生。 

 “你可以拒絕。” 

 高茂成訝然，“不，不拒絕，我堅決完成任務。” 

 沈禾第二次好好審視眼前的這個聯絡員，她記得第一次見面，非常嫌棄這個生瓜蛋子的不謹慎。 

 “特高課課長中野尚志，這個人很難接近，你的任務是……” 

 詐降，然後刺殺他! 

 時間不限。 

 那天之後，上海很多東西都變了，東邊也慢慢升起了不一樣的曙光。 

 年前，特高課課長中野尚志被刺殺，原因不詳。 

 刺殺者服毒自盡，查無所蹤，這成為了特高課又一樁懸案。 

 周術提著年貨往家裡走，突然對面街道，一個熟悉的面孔望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林之江遠遠的對視著，兩人都笑容裡面包含了太多東西。 

 對手，同志。 

 這場戰爭真的要結束了。 

 火紅的太陽落下去了，只在今日，灑得大道溫暖如春，街角的糕點鋪子透出一股甜膩的香氣，讓路過的行人饞涎。 

 一如往常，他不由得感慨。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