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胡惟庸就這?
“丞相日夜為朝廷政事殫精竭慮,常思報效國家,殿下切不可聽信奸逆讒言啊!”
一時間馬上就有二十餘位朝廷大員上奏。
“咚咚!”
王東敲響放在一旁的銅鑼,高聲道:“肅靜!”
“唔......”
朱標長吐了一口氣,站起來雙手揹負在身後,故作驚訝道:“商暠時,胡相可是大明支柱,豈能隨意彈劾?你有證據嗎?”
商暠時冷笑道:“臣有證據。”
說話間從懷裡取出奏摺,
雙手託舉,彎腰說道:“這是臣在中書省記錄的最近數年胡惟庸擅自做主的上封事,還有其輒匿的奏徑,皆一一登記在案,殿下可以讓通政司對照!”
“曾秉正何在?”
“臣在。”
“對照一番。”
“是。”
曾秉正隨即走過去把那奏摺拿了過來翻閱。
此時場上靜謐無比。
胡惟庸黨羽一時間個個都汗流浹背,不斷擦著額頭的虛汗。
商暠時之前是正二品御史中丞,因為得罪了胡惟庸,被胡惟庸罷黜,成為了正七品中書省都事。
不得不說,明初升官和降官落差就是這麼大。
完全不按官場規則升遷或貶謫。
有的時候被朱元璋或者胡惟庸看重,就可能自正七品直升正三品乃至正二品。
可一旦被朱元璋和胡惟庸厭惡,那麼自正二品降到七品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而此刻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商暠時在報復胡惟庸。
唯有胡惟庸心中感到不妙。
畢竟曾秉正再怎麼博聞強記,一年下來送往通政司與中書省的奏摺達少則六七千,多則上萬件,他怎麼可能全記下來。
這背後必然有陰謀。
果然。
很快曾秉正對照完後上報道:“殿下,對照無誤,最近五年內,胡相擅自做主的奏事達一千六百餘件,輒匿的奏書也達到了三百三十七件。”
“胡相是否要給本宮一個解釋?”
朱標雙手揹負在身後,站在玉階上居高臨下,目光鑿鑿地看向胡惟庸。
這是第一個發難點。
胡惟庸額頭冷汗直冒,連忙說道:“殿下,臣只是覺得一些小事,沒必要麻煩陛下和殿下。其中很多奏摺都是臨近散值才過來,即將封宮,事急之下,又非大事,不想再叨擾陛下,因而才擅自做主,還請殿下寬恕。”
“呵。”
商暠時冷笑道:“江南旱情嚴重是小事,陛下直到數日後才知曉。調動六部尚書也是小事,稍不合你心意便擅自罷黜,連陛下都不知道,我都不知大明朝堂是陛下的朝堂,還是你胡相的朝堂!”
“你!”
胡惟庸怒目而視,破口大罵道:“你這構陷本相的無恥小人!”
“殿下,臣也彈劾胡惟庸賣官鬻爵,收受賄賂。”
毛驤忽然站出來拱手說道。
“可有證據?”
朱標問。
“這是賬本及最近兩年來的記錄,其中最近一月最為清晰,記載了朝堂多名官員向胡惟庸賄賂的事。”
毛驤從懷裡取出賬本和奏摺,然後瞥了胡惟庸一眼道:“胡惟庸家奴僕孫喜與臣有舊,這些都是孫喜暗中記錄,時間地點人員賬目皆有數!不僅是他們賄賂的金額,還包括他們之間的對話,在私底下將朝廷政事定論的言語,以及哪些人進出了胡府,哪些人在妄議朝政都記載下來。除此之外,一些大臣府邸的奴僕也與臣有聯繫,他們之間的記錄都有可查,可一一對照!”
胡惟庸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起來。
身後諸多黨羽,亦是汗流浹背,一個個臉上紛紛露出惶恐的表情。
沒想到自己家裡竟出了內賊。
他們乾的所有事情,全都被毛驤抓住了把柄,恐怕太子殿下所知道的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朱標怒視下方道:“哪些人賣官鬻爵而來,哪些人妄自決斷朝政,自己站出來還能免死,若是報出名字,那就休怪本宮無情了。”
“臣有罪,臣向胡相賄賂過一百兩金。”
“臣也有罪,臣向胡相賄賂過一千二百匹絹帛。”
“臣......”
霎時間就有十多名官員站出來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上磕頭哀嚎。
而隨著他們站出來,又有大批官員紛紛跪倒,哭嚎不止。
看著下方這片胡黨官員。
玉階上朱雲峰邊伸懶腰邊打哈欠。
太沒意思了。
還以為是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呢。
結果胡惟庸就這?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