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潛龍勿用第九十四章七處徵心之二

 嗯，又錯了，這個我也知道是錯了，周毅慢慢覺得進入了境界，跟著龍樹菩薩的語言去領受經義，這是他轉世之後第一次系統的接受佛教理論的教育。換句話說，應龍提供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若不是這個機緣誰有這個福分得到龍樹菩薩的教誨呢？龍樹菩薩：“阿難想了想再次說道，我常聽佛開示四眾說，‘由心生故種種法生，由法生故種種心生。’於是我就思索著，這個能思惟的本體就是我的心

性，隨時看到什麼就產生什麼心念，並不是在內、外、中間三處。佛告訴阿難，你現在說因為種種事物的出現讓你產生了種種心念，並不是你自己所有，而是隨時受到外界刺激隨時產生的。這個心念如果沒有本體，就沒辦法跟任何一種事物結合在一起。若是無有體而能結合的話，那就成了十九界，因為出現了本不存在的第七塵，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只有六塵啊？就沒有這個道理。若是這個心念有體的話，如果你用手自捏身體，你的所知心，是從裡面出來的？還是從外面進入的呢？假如是從裡面出來的，還是應該先看見身內的五臟；要是從外面來的，應該先看見你的臉才對。阿難說道，能看到東西的是眼睛，我的心又不是眼睛，當然看不見東西啦。佛言，若眼能見，你在屋子當中，門能看見嗎？那些死去的人也有眼睛，應該也能看見東西，若是死人也能看見東西，怎麼能說是死了呢？”。

 對啊，誰吃飯誰不餓，是這麼個理。龍樹菩薩：“佛要的就是這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佛於是對阿難說道，假如你說明白覺知一切的心的確在身體之外，心在身體的外面，那麼身與心互不相干啊？心所知道的事情身體毫無察覺；身體察覺的痛癢心也不能知道。”對啊，這是個悖論，所以說這第二次回答估計又錯了，周毅暗道。龍樹菩薩：“佛進一步舉例來說明，佛說，我現在向你展示我像兜羅綿一樣白皙柔軟的手，你的眼睛看見的同時，你的心能區分這是手嗎？阿難回答說，如您所言，我能分辨得出這是手。佛對阿難說，若是你能分辨，這說明身和心是互相有感知的，怎麼能說心在身體外面呢？所以你說的覺了能知之心在身體之外，也是錯的。這是第二徵，執心在外，也被佛陀給破了。”嗯，我就說這第二次回答不對嘛，周毅已經漸入佳境而不自知。龍樹菩薩：“回答了兩次都不對的阿難當然不甘心啊，於是阿難又對佛說道，如佛所言，看不到內臟說明心不在身體之內；身和心互相有感知不能分離，所以心也不在身體之外。我仔細一想啊，知道在一處。”。

 又有地方了？周毅琢磨著，這事要是讓我來回答的話，我該咋說呢？龍樹菩薩：“佛就問了，說那這回在哪裡啊？阿難說道，這個能了知的心吶，既然不知道內臟器官而又能看見外面的事物，我想它一定潛伏在六根裡。就像有人用透明的琉璃碗蓋在兩眼上，雖有物跟心合在一起但沒有障礙，所以眼睛隨所看見的東西隨即就能分別是什麼。”還帶這樣的嗎？周毅琢磨著，那我經常戴墨鏡，那我的心難道是眼鏡片子？龍樹菩薩聽得暗笑不止，這個凡人真是有趣：“阿難說，我的覺了能知之心看不見裡邊的器官，是因為潛伏在眼根裡只能往外看；能分明無障礙的看到外面的一切，那正是因為心潛伏在根裡的緣故啊！佛問阿難，就像你所說，心潛伏在眼根之內就像透明的琉璃一樣，那我問你，當那個人用琉璃籠眼上的時候，能看見山河大地，那麼他是否能看見琉璃呢？阿難尊者琢磨了一下，回答道，能看見的，那個人用琉璃籠眼也能見琉璃。”嗯？真的是眼鏡片子啊！周毅暈了，這都啥跟啥嗎，咋能是眼鏡片子，那換器官的不了瘋啦？

 龍樹菩薩忍著笑：“佛問阿難，你的心若是等同於琉璃蓋在眼睛上這樣的存在，當琉璃看見山河的時候為何看不見眼睛？若是可以看見眼，那麼眼睛就如同外境是一樣的，眼睛此時就沒有感知能力。眼睛若是不能看見東西，你怎麼能說此了知心潛伏在根內，就如同琉璃合在眼上是一樣的呢？所以你應該知道，你說覺了能知之心潛伏根裡，如同琉璃合，沒有這道理，你又說錯了。”哈哈哈，我就說沒有這樣的道理嘛，我贏了！周毅孩子一樣在心裡笑出了聲，還誇自己一句，我真聰明！龍樹菩薩實在忍不住笑場了：“哈哈！阿難說，我又說錯了？阿難尊者有些著急了，他想了想，於是重新給佛行禮再次說道，佛啊，我現在這麼想，所有眾生的身體，都是五臟六腑藏在內中而眼睛、鼻子、耳朵等竅穴居外，在裡面當然看不見，但開竅穴的地方就能明瞭世間的一切。就比如現在我面對著佛您，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光明照亮外面的事物，叫做見外；閉眼看見的只有黑暗，名為見內，這樣說對不對呢？佛對阿難說道，好吧，假如你說得對，那麼當你閉眼看見黑暗的時候，這個暗境界與你的眼相對還是不相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