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春 作品

第 29 章節

 容磊看著阿布,“……我還沒告知他我的決定呢。你說,我該怎麼辦?”

 第二天,容磊在收拾東西時,接到紀信庭說要過來的電話。

 門鈴響,他給對方開門。

 待紀信庭坐下,容磊端來茶水,“你說有事,是什麼?”

 紀信庭看著他,“我申請了兩所學校的博士後,現在要選擇,究竟去哪裡。一所在澳大利亞,另一所,在荷蘭。”

 容磊一時怔住。

 “我偏向於去荷蘭,一是那邊離y國近,我可以經常回去看望家人;二是,你在那裡,我們也可經常見面。”紀信庭的眉眼間,湧現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決。

 那是容磊沒見過的神態。

 “……為什麼,這麼突然?”

 “……如果,你離開這裡真是因為你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我祝福你;可是,如果你離開,是因為他,我不甘心。”說著,紀信庭拿出顧長希的袖釦,“這是我上一次來你家發現的。……你與他之後還有聯繫,對嗎?”

 “……”容磊看著袖釦上的“顧”字,沒有說話。

 會離開,是因為其他原因。可是,若無其他原因,他會否真的因為他而離開?

 若因為他而離開,會否徹底改變現狀?從此他就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紀信庭問,“……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做?”

 小九也曾問過一模一樣的問題。當時自己沒有回答。

 失憶後的他,對顧長希的感情,猶如一團濃霧,帶溼氣,模糊不清,黏黏膩膩。

 世間的愛,若都能乾脆利落丶黑白分明丶快刀斬亂麻,那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很多深陷其中的人,都舉棋不定丶瞻前顧後丶猶猶豫豫,甚至連時光在他們周圍都流淌得十分吃力痛苦。有人已經走得很遠,他們和他們的時間卻依然在泥沼中艱難爬行。(*)

 什麼時候能夠頓悟,繼續愛或者不愛,全看造化。

 而容磊的造化,便在這一刻。

 “……信庭,我不知道他的好,……但他的不好,我確實還愛著。”

 第一次見他,便知他是雪原狼;愛上他,實在是命。

 他的生命鏈沒有因為自殺而斷開,像斷點續傳,他繼續活著,繼續與他糾纏不清。

 這裡面,或許有機緣因素,但更多,是因為自己心底的捨不得。他再如何,自己依然愛他,義無反顧。

 愛一個人,是一場足以撼動山河的風暴;哪怕在別人眼中只是茶杯

裡的風波。

 “信庭,我的朱麗葉,只有一個。”無論他與那人會不會在一起,這都是必須承認的事實。

 “……”紀信庭的眼裡浮起了光,“我不甘心。……我聽小九說,你們是在非洲認識的;可是,是我先遇見你的;是我在倫敦先見到你的,如果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