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直口快的林錦 作品

第 585 章 提線木偶(8)

皮特還沒來得及回應,隊伍突然騷動起來。妙覺和尚翻出門票時,伊萬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票根背面用鉛筆寫著"作廢"二字,字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安德烈那個混蛋!"伊萬低聲咒罵著,肥胖的手指在票面上反覆摩挲,卻無法擦去那些字跡。

這時,一個婦女抱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中擠過來。小女孩面朝後看著肥嘟嘟的伊萬,無論是她糾結成綹的金髮,圓嘟嘟的小臉蛋,以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都讓她顯得像個小天使。

小天使看著伊萬,眼中充滿了好奇。而伊萬則是先識趣地給小女孩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只見伊萬那胖乎乎的手,像變魔術一樣在身上摸索著,不一會兒,就從他那寬大的衣兜裡掏出了一支棒棒糖。他的動作有些笨拙,但卻充滿了自信。

他先是把棒棒糖藏在背後,然後慢慢地將手伸出來,在小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小女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伊萬的手,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伊萬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慢慢地將棒棒糖從背後拿出來,遞給了小女孩。小女孩興奮地接過棒棒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伊萬看著小女孩開心的樣子,才對她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又拱手作揖,最後指了指麵包。小女孩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伊萬掰下一塊麵包,用麵包心在票面上反覆擦拭,鉛筆字跡漸漸被麥麩覆蓋,只留下模糊的灰色痕跡。

他們被人流裹挾著來到門口。那個海報上的胖女人正坐在由裝甲車改造的售票亭裡,她的名字叫瑪蒂爾達,藝名"鐵娘子"。當看到伊萬時,她的獨眼閃過一絲厭惡,肥碩的下巴在月光下泛著油光:"喲,你這塊料也能來這裡?"她低頭掃了眼門票,突然冷笑起來,"安德烈那笨蛋弟弟,連假票都做不好。"

瑪蒂爾達的手指在票面上輕輕一抹,露出底下隱藏的暗紅色標記。她抬頭盯著伊萬身後的妙覺和尚一行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們進去吧。"然後指了指伊萬,"你留下。"

伊萬站在原地,看著其他人消失在門後,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瑪蒂爾達站起身,她的體重讓腳下的鋼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她從櫃檯後拿出一把生鏽的扳手,在掌心輕輕掂量著:"安德烈那笨蛋弟弟,總是惹麻煩。"她的聲音低沉沙啞,"不過看在過去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

第三小節:彌賽亞的門票

皮特、莫蒂西亞和妙覺和尚被人流裹挾著走進去,不過看樣子皮特和妙覺和尚就有點後悔了。可是莫蒂西亞有點想看看有什麼大新聞,不過她一抬頭就看到皮特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自己並不想看什麼變態的玩意了。莫蒂西亞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剛一回頭就看到同行的妙覺和尚似乎是想開口附和,後排就突然傳來謾罵:"坐下!擋住老子看錶演了!"一隻佈滿老繭的手推在他後頸,指甲縫裡嵌著變異老鼠的灰毛,硬生生的把妙覺和尚摁了下來。

皮特和莫蒂西亞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也只好勉強坐了下來。然而皮特還沒想開口。外面傳來,由遠及近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隨後門口那個歪戴修女帽的栗色捲髮女人傲人的身影出現在過道中,她纖細呢手指劃過椅背,當她冰涼而纖細的指尖劃過每一個人的後頸,兩側的男觀眾都顯露出陶醉的表情。

莫蒂西亞看著一個個不爭氣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過這份鄙視中也暗自慶幸自己和皮特坐在中間,要不然她或者皮特被摸一下,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該離開。"皮特貼近莫蒂西亞耳畔低語,鼻息拂過她沾著熒光汁液的紅髮。莫蒂西亞搖搖頭,髮梢掃過他下巴新長出的胡茬:"這是本世紀最大的新聞。"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針尖狀,"我要拍到證據。"

那個猩紅瑪麗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後臺不過一會兒,攙扶出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神父。

這個神父穿著一件華麗白色長袍,以及一頂鑲嵌著巨大貓眼石的主教冠冕,肩膀上還搭著奢華的祭衣。他的頭髮已經全白,像是被歲月染過一般,稀疏地覆蓋在頭上,幾縷銀絲垂落在耳邊。他的臉佈滿皺紋,每一道皺紋都像是歲月刻下的痕跡,深深刻畫著他的滄桑與智慧。他的眼睛雖然因為年老而顯得有些渾濁,但卻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芒,那是信仰賦予他的力量。他的嘴唇緊閉,似乎在默默祈禱,而他的手則緊緊地握著一根木質柺杖,那柺杖看起來已經陪伴了他多年,表面被歲月打磨得光滑。

神父站在舞臺中央,他的聲音雖然因為年老而略顯沙啞,但卻充滿了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吶喊。他開始禱告,聲音在帳篷內迴盪,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信仰的執著和對末世人民的關懷,他祈求上主能夠保佑這些在末世中掙扎的人們,給予他們力量和希望。

“願上主的光輝照亮這片末世的黑暗,願上主的仁慈庇佑每一個在痛苦中掙扎的靈魂。”神父的聲音在帳篷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對末世人民的慰藉。他繼續祈禱,祈求上主能夠賜予人們勇氣和力量,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希望和未來。

妙覺和尚安下心來,他聽著神父的禱告,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他稱讚道:“善哉善哉,到底是出家人,還是良心未泯的。”莫蒂西亞笑了笑,顯然也覺得這是正經傳教的噱頭而已。皮特雙手一攤,一挑眉,給了莫蒂西亞一個抱歉的眼神。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都會往正常的方向前進的時候,那個老神父居然癲狂的大叫道:“弟兄姊妹們,主是無所不能的,是主創造了世界。我們要以創造來致敬我們無所不能的主。”他頓了頓,然後緩緩說道:“讓我們觀看來自非洲的斑馬。”

血腥瑪麗對觀眾投以一個飛吻,隨後抽出腰間的鞭子,只聽“啪”的一聲嘹亮的鞭鳴聲,四周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幾盞鎂光燈,照在沉重的幕布上。

血腥瑪麗再次將鞭子揮舞出一個鞭花,幕布拉開,一個身材傲人的非洲女人從幕後走出。她身上塗抹著白色油彩,那些油彩沿著她曼妙的身軀勾勒出流線型的條紋,彷彿是非洲草原上奔跑的斑馬。然而,在這看似美麗的外表下,她的身體上隱約可見一道道鞭痕,雖然現在已經癒合,但是也能看到那些縱橫交錯的痕跡。

她瀝青一樣漆黑的皮膚在白色油彩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黝黑,與白色的條紋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女人,臺下的那些西裝革履的紳士們都開始興奮的開始吹口哨。

她聽到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她得意一甩那被精心梳理成麻花辮,讓它垂落在肩上,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搖曳。她緩緩走向舞臺中央。她的手臂自然地擺動著,手指上戴著幾個簡單的銀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當猩紅瑪麗在後臺快速用鐵鏈,牽著一串被鐵鏈捆綁的金髮高馬尾的白人女孩從側幕條魚貫而出時,舞臺燈光突然轉為刺目的血紅色。黑人女孩也從血腥瑪麗手裡接過來一套閃爍著金屬寒光的馬嚼子。

她們的皮膚在紫外線燈下顯露出豹紋狀的熒光刺青。當她們跳著淫蕩的舞蹈靠近觀眾時,皮特看到她們後頸處都烙著"Λ-6"的編號。她們的動作僵硬而機械,眼神空洞無神,彷彿被某種藥物控制了心智。

就在這時,猩紅瑪麗突然甩起皮鞭纏住女黑人的脖子,將她拖向舞臺邊緣。女黑人發出含糊的嗚咽,馬嚼子上的唾液在燈光下閃爍。猩紅瑪麗的皮鞭準確地抽在她的大腿外側,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油彩。女黑人的大腿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蛆蟲從傷口中爬出來,在血雨中扭動著身軀。

莫蒂西亞緊張的用隱藏的微型攝像機悄悄的拍著這場慘無人道的血腥盛宴。現在的她比那些瘋狂的權貴都還要希望看到接下來的節目。

人類在讓人失望這件事情上,永遠不會讓人失望,伴隨著嘩啦啦的一陣鐵鏈轟鳴聲過後,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箱緩緩的降落了下來。臃腫的瑪蒂爾達全身塗滿粉紅色防水油彩,在聚光燈下活像一隻變異河馬。她張開雙臂,肚皮上的妊娠紋在油彩下泛著詭異的光,就在這時伊萬回來了重重的拍了拍皮特和妙覺的肩膀,小聲笑道:“你們都嚇傻了吧,這都是假的... 是魔術。還有你,紅頭髮的小丫頭可別拍了。我和安德烈好不容易,給這群可憐的女人想了一個能騙闊佬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