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三教論道

 道德真君：“可惻隱之心，羞惡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如何說人之不善。”

 巨陽真君：“‘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天人相分，化性起偽，禮定倫，法至霸’。人們之所以有你說的那些善良之心，是因為他們讀了聖賢書，學禮儀，曉法典，知利弊，不敢逾越框架內所規定的規矩罷了。這就是為什麼窮山惡水出刁民的道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學過這些你們聖賢所規定的條條框框，全憑本性在做事。就像山中的豺狼虎豹般的野獸，你們有哪

個會拍拍胸脯說‘他們是善良的’。無非弱肉強食罷了。”

 見二人滔滔不絕地爭論著，爭得面紅耳赤，清明真君總算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二位且慢爭論！我有問題想先請教二位，請問何為善？何為惡？”

 道德真君思考片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夠拯救世人，普度眾生是為善。”

 清明真君哈哈笑道：“那如果你所救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在你救了他以後繼續作惡，又有無數生命葬送他手，或者他甚至反手就殺了你，你說你的行為是善是惡？”

 巨陽真君幫腔道：“就是嘛，我就說人性本惡，還在這裡嘴硬，這回沒話說了吧。”

 清明真君又面向巨陽真君問道：“如果一個未經教化的山野村夫殺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善是惡？”

 巨陽真君得意洋洋道：“那還用問，自然是惡的了。”

 清明真君繼續問道：“那麼如果這個人殺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甚至這個人是你的殺父仇人，那麼他是善是惡？”

 巨陽真君瞬間像枯萎的花朵，沒了囂張氣焰，撓了撓頭回答道：“善……的。”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