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二十章:向北(7)
端起茶盞道:“你準備對定難軍動手了麼?”
李文革吃了一驚:“你如何知道的?此事在軍中還屬機密!”
韓微擺了擺手:“不是機密了,三日前自寧州動身回來。寧州刺史張建武親自把我拉到一邊咬耳朵。慶州的事情你一隻手抹平了。他似乎很不滿意,這一回定難軍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插上一腳!”李文革的神情只是微動,轉瞬一笑:“史侍中那邊怎麼說?”
韓微微笑:“你調高紹元來慶州,這步棋是走對了。高家雖然對你不好,在關中藩鎮中名聲卻還不錯,高紹元畢竟是北平郡王的長孫,史侍中對於你肯提攜他很是滿意,老頭子留我在府上住了三天,臨走地時候還要我提醒你,要提防北面的馮繼業,那是頭嗜血的狼羔子。喂不熟的。”
李文革笑了笑:“史侍中哪裡是看得起高家,分明是看得起馮家。如今朝廷已經明確了我的封贈,大勢所趨,老爺子怎會看不到?只不過留你吃上三天白飯,又結好了我,又向朝廷表了忠心。接下來地日子。便輪到我在慶州給他遮風擋雨,北面地那頭狼羔子,自然也就交給我應付了……老侍中不是對高紹元很滿意,實在是對我李文革很滿意啊……”
韓微笑笑:“你能看明白這一層,倒也不笨。此番南行,也算觀風,史侍中老了,不足為懼。那是個守著自家地幾畝地過日子地莊稼漢心思,再沒有其他的指望。但是寧州的張建武不同,此人正在盛年。功名心熱切,眼看著你從一介白丁彗星躍起,羨慕嫉妒都是有的。他手下的軍士孔武有力,我雖不懂觀兵,卻也能看得出這些兵吃得不錯,懷仁,若你要北伐。此人只怕是你地一大威脅!”
李文革的目光回到了山川河流圖上,延慶與靈州的馮家之間相隔崇山峻嶺,幾乎沒有能夠供大軍行走的道路,而慶州寧州之間相距不過百里,樂蟠以南便進入寧州地界,一條南北官道相互貫通,騎兵一日,步兵三日之內可往還一遭。這麼近的距離,也難怪韓微擔心了。
而張建武的武勇能戰,也並不是虛言。在真實的歷史上,葉吉川本應敗在他的手上。
想了半晌,李文革搖頭:“張建武不是地方藩鎮,我此刻職銜畢竟壓他一頭,他若趁我北伐之際來攻慶州,等同公然扯旗造反,且不說他有沒有膽子這麼做,即便是真的攻下了慶州,沒有朝廷支持,他也無法立足!”
韓微輕輕搖頭:“你說得雖然不錯。但是那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萬一北面地馮繼業有異動,他便可以支援慶州之名公開出兵,那時你縱然回兵,只怕嘴皮子仗也要打上一陣子。這是說不清的事情!還是要早做提防……”
李文革楞了一下:“只要北伐能夠打贏,我回兵南來。難道以寧州的那點兵力。能夠與我抗衡麼?”
韓微盯著李文革的眼睛,淡淡問道:“懷仁以為一旦你佔據了銀夏四州之地。朝廷還能一如既往支持你麼?”“下官綏州刺史李光,拜見大王!”拓跋光一絲不苟地跪了下去,向著柴榮叩頭行禮。
柴榮坐在上首,伸出右手虛扶了一下:“使君請起,不必多禮!”
拓跋光艱難地站起了身形,柴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李使君身上有病?”
拓跋光苦笑一聲:“痼疾纏身多年,一直不曾痊癒!”
柴榮一面吩咐左右為拓跋光設座一面道:“我這王府雖然簡陋,倒有陛下賞賜的兩名御醫隨時看脈,稍後請他們為使君診脈便是!”
拓跋光輕輕嘆了一聲:“多謝大王!”
柴榮笑笑:“西平王自家身體無恙,卻派個病人出使京師,用人也忒狠了些!”
拓跋光苦笑著實話實說道:“化外蠻夷,不識天朝禮數,家叔也是無奈,派光前來,也為的是能夠得朝廷諒解,消弭兵禍……”
柴榮點點頭道:“西平王的表章我倒是看過了,不過孤王有一疑問,還要煩請李使君為我解惑!”
拓跋光點點頭:“大王但請下問!”
柴榮問道:“西平王向京師遞降表,為何不通過延州地李太保,反倒捨近求遠,求助於靈州的馮留後?”
拓跋光輕輕嘆道:“卑職若是取道延州,只怕至今還被軟禁在邊塞,不得進京面見大王呢柴榮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李使君是對李太保不放心了?”
拓跋光抬眼看了柴榮一眼,毫不客氣地道:“大王沒有發覺麼?關中局勢,一向平衡,諸藩之間互不統屬,卻共尊王化,然而自延州的李文革異軍突起以來,這個平衡已經不復存在,今日之關中,已經漸漸有重新恢復一統的跡象了……”
柴榮笑道:“這不是很好麼?自唐以來。天下分崩離析久矣,生民苦於戰亂,無論是當今陛下還是孤王,都惟願天下能夠早一日回覆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