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崖
頃刻間,原地就只剩下昆武子和雪空二人。
昆武子看向他,“二徒弟,你莫要被騙——”
“師父。”
雪空沒等他說完,“您老人家也好好反思一下吧。”
隨後,也沒了身影。
昆武子:“……”
兩個不孝逆徒!
息塵將三人領到一處僻靜清幽的院落,院前院後栽種了不少青竹綠柏,光影斑斑點點的灑落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副暈染開的水墨畫。
“祝姑娘,謹之公子,這裡走。”
他推開房門,側開身子示意了下。
屋內佈置很簡樸,卻一點都不顯得寒酸,倒是很符合崑山派給人的感覺。
裴少虞扶著祝瀠在床邊坐下,又立馬給她倒了杯水。
息塵再次歉疚道:“我替師父他老人家向二位道歉。他和人打架一向沒輕沒重,我一開始就該勸住他。”
“無礙。”
祝瀠將手中的杯子轉了一圈,臉色比起剛才好了許多,“歇兩日也就好了。”
“那祝姑娘和謹之公子你們好好休息,缺什麼儘管和我說,我先回去了。”
息塵見她真的沒有怪罪,眉眼總算松展了些。
他拱了拱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這道士當我不存在?”
金鈴從進來後一直坐在桌邊,見息塵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瞪眼。
他果然排擠她。
“你回旁邊去。”
裴少虞瞥她一眼,語氣有些強硬。
“我——”金鈴拍桌而起,在他越來越冷的目光下,氣勢陡然變弱,“我…我去旁邊。”
她小跑著出去,祝瀠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什麼時候這麼怕你了?”
“前輩,你不演了?”
房間內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裴少虞目光平靜的轉向她。
祝瀠輕掀起眼皮,揣著明白裝糊塗,“演什麼?”
“面色紅潤,氣息平穩,行動自如。”
裴少虞眼底透著無奈,“你說演什麼?”
若不是他靠近她時察覺到不對,還真被她方才那模樣給唬住了。
祝瀠也不反駁,被他挑明後一點也不覺得心虛。
她姿態懶散的靠在床上,振振有詞:“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我總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怎麼能傷人家掌門呢。”
裴少虞對她口中的說辭半信半疑,比起她說的這些,他更相信她只是覺得這樣好玩。
“你沒事就好,下次前輩莫要再這般嚇人就是。”
他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前輩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哎——等等。”
祝瀠又叫住他,在他轉身過來時,掂著手中的杯子晃了晃,“順便幫我把杯子放回去。”
她懶懶靠在床上,屋內的桌子就離床幾步之遙,只需要她下床走兩步就到。
裴少虞默默走到她身邊站定,伸手接過杯子,放回桌子後這才離開了屋子。
晚間用過飯,息塵又來了一趟,還給三人帶了崑山派弟子才穿的藍色道袍。
他溫聲道:“畢竟到了我們崑山派,而且之後還要作為崑山派的人參加試武大會,穿我們崑山派的弟子服飾更合適。”
裴少虞沒什麼意見,他的目的只有得到雲松玉露。
金鈴有些嫌棄的抖了抖道袍,一點也不想穿這麼素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