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杏核 作品

苦崖

 見三人接過,息塵這才又繼續道:“這次崑山派要參加的弟子不僅僅只有我們,還有幾個長老門下的弟子。明日我帶你們去認識。”

 他交代完之後,見天色不早也沒再打擾。

 三人等他離開後,也各自回了屋子休息。

 翌日清晨,山間第一縷晨霧升起,崑山派勤奮的弟子已經上了苦崖練劍。

 息塵剛踏進院落,抬眼便見裴少虞從屋內走了出來。

 身上已經換上了昨晚上那套道袍,頭髮用雲松簪挽成一個髻。兩側有幾縷頭髮迎風招展,添了絲灑脫之意。

 他眉眼冷漠,面如冠玉,身姿筆挺,長劍握在手中,如青松翠柏一般。

 “謹之公子。”

 他打了聲招呼。

 裴少虞朝他微微頷首,算作示意。徑直朝祝瀠住的屋子走去。

 在他喊祝瀠起床期間,住在最左側的金鈴也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她身上同樣穿著道袍,被雲松簪挽起的髮髻比裴少虞規整了些。只是腰間掛的鈴鐺看的息塵一陣皺眉。

 叮鈴鈴~叮鈴鈴~

 她在息塵面前站定,“早啊。”

 “你身上這是什麼?”

 金鈴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腰間,朝他翻了個白眼,“鈴鐺唄。”

 似乎是覺得他問了句廢話,她語氣有些敷衍。

 “你掛這些做什麼?”

 息塵實在理解不了她這種愛好,這鈴鐺莫非成過精救過她的命?

 “姑娘的事,你少管。”

 金鈴一點都不和他客氣,冷哼了聲,“老子樂意。”

 穿道袍可以,這鈴鐺是她最後的倔強。

 息塵:“……”

 兩人說話的功夫,裴少虞終於將祝瀠喊了出來。

 她拉開屋門,一臉不爽的走了出來。

 身上道袍穿的隨意,雲松簪也插的歪歪扭扭。

 息塵和金鈴早就見識過祝瀠的起床氣,兩個人一點

也不敢放肆。全都閉上了嘴巴。

 只有裴少虞面色平靜的靠近過去,仗著自己的身高,伸手將祝瀠頭上的雲松簪挽好。

 溫聲開口:“前輩,洗把臉清醒一下吧。”

 說著轉身去打水。息塵見此也立馬跟上他去準備早飯,留下金玲一人站在原地當啞巴。

 四人用過飯後,息塵領著三人朝苦崖走去。

 苦崖是崑山派內最高的地方,清晨的山風有些冷冽,吹到人臉上似乎還帶著水汽。

 他們走過一段不短的路,總算走到了地方。

 此時,苦崖已經聚了不少的弟子,有坐在石墩上迎風打坐的。有赤手空拳對著空氣拳打腳踢的。還有人拿著劍對著崖壁練劍的。也有兩兩一組對打的。

 這地方不小,即便聚了這麼多的人依舊顯得很空曠。

 祝瀠走在幾人的最後,目光轉了一圈定在了中間的試劍石上。

 巨石橫插在地面上,黝黑的石頭閃著光澤,像是被精心打磨過一樣。石面上劍痕交錯縱橫,有深有淺,有舊有新。

 這是顆經歷過時間淬鍊的石頭,也見證過一代又一代的崑山派弟子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