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鳳凰男的炮灰前妻(5
也許一輩子只能在那個公司碌碌無為,每天干著累的要命卻沒多少薪資的工作。
費大勁娶妻生子過日子,生了孩子後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貢獻給孩子,自己活的不如一頭驢。
那樣的生活太可怕了,齊遠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慄。
這兩年裡齊遠全都用在秦酒身上,什麼有用的人脈都沒有結交,他唯一的靠山只有秦酒,現在這個唯一的靠山也要保不住了。
迄今為止,齊遠看著“秦酒”對他態度的變化,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明明昨晚還一切正常的粘著自己,怎麼今天她就不顧孩子要跟自己離婚。
他和秦酒離婚了的話,那之前的算計和時間全白費了。一紙離婚協議書回到解放前。
他又成了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又土又挫,喝不起昂貴的紅酒也住不了這樣的大房子。
雖然有孩子做保障,但它能不能給自己好的生活,還不一定呢。
“酒酒,我求求你了,不要離婚好不好。”
想到那麼多的不確定因素,齊遠竟然對著狐酒跪下了,雙膝跪地,最沒有尊嚴的一個姿態。
齊遠緊緊抓住狐酒的手放在胸膛前,似乎這樣狐酒就能感受到他那真誠的心。
他一個大男人哭的像找不到家的孩子,眼淚混著葡萄汁流了一臉:“我哪裡做的不好我可以改,孩子,酒酒你想想我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狐酒神情木然的任由他抓著,她看著卑微祈求的齊遠,腦海中不禁浮現秦酒出車禍時的場景。
那種被飛速駛來的車撞擊出好遠,全身就像散架了似的痛,就像摔在地上稀爛的番茄。
因為接收了秦酒的記憶,就算狐酒沒有經歷過,可那刻骨銘心的痛她還能感受到幾分。
自從秦酒把齊遠下/體捅出血後,經過那一遭她的精神就有些錯亂了。
自己愛了七年的人竟然都是假的,那不過是齊遠偽裝出來的假象,她愛了一個假象愛了七年。
多可悲。
更是為了這個假象和媽媽發生了無數次的爭吵,好蠢啊,是自己的愚蠢引狼入室害死了媽媽。
秦酒的內心世界徹底崩塌了,她每天神神叨叨的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有時哭著哭著又莫名其妙的笑,她笑自己是個白痴是個傻叉。
她被齊遠關在一間小房子裡,鐵門外有專門的人看守著,一天就一個饅頭,喝水只能喝自來水。
這個待遇,監獄裡對待罪犯似乎都比這好,可秦酒不是罪犯,齊遠才是那個謀財害命的罪犯。
當時秦酒還懷著孕齊遠都能這麼做,顯然,他從來就沒把這個孩子放在心上。
整日只有一個饅頭,剛被關進來時不吃不喝,絕了幾天食得秦酒迅速消瘦下去,唯有肚子還是鼓鼓的,看著有些駭人。
秦酒被沒日沒夜的關著,她不知道時間的具體流逝,也不知道幾月幾日。
她只記得那天,看守的人不見,鐵門兩側都空蕩蕩的。
原本死氣沈沈蜷縮在小破床上的秦酒,一個軲轆翻身爬了起來,她大力地拉開露著條門縫的鐵門。
“砰——”
棕紅的鐵門飛速撞到牆上,震下一片片細小的粉塵,這些粉塵在陽光的照耀下無方向的漂浮著。
秦酒赤腳就跑了出去,她找不到自己的鞋子。
喉間不斷溢出忍耐的嗚咽,淚水模糊了視線從紅腫的眼眶滾滾落下,她奔跑的速度卻始終不減。
她怕自己慢一秒,就會被齊遠抓回去重新關起來。
更多的秦酒想去見媽媽,心臟像被到了硫酸一樣灼燒的泛著劇痛,強烈的悲傷與懦弱無用的悔意侵蝕著她原本那顆鮮紅明亮的心臟。
秦酒身上一分錢都
沒有,連公交都不能乘,她只能跑著去秦女士的墓地。
身上的白裙染著塵灰,那雙腳也被地面上的石子和枯草劃傷,一道道細小的血痕呈現在有些髒汙的皮膚上。
她這奔跑的樣子實在太過狼狽顯眼,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眼裡透著好奇和探究的上下打量秦酒。
以前在外人面前最注意形象的秦酒,此刻卻顧不上這些,她腦子裡劃過的只有秦女士生前的各種樣子,她真的好希望秦女士能抱抱她。
最終秦酒的念想也沒能實現,在過最後一條通往墓地的馬路時,一輛看似失控的貨車直直的衝著秦酒撞去。
“呲啦——”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許多膽小的路人被嚇得一激靈。
秦酒瘦弱的身體被撞飛,白色的衣裙霎時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她像一隻生命垂弱的蝴蝶無力的落在地上,身體因為慣性在地上擦出幾米遠。
那些擦出的血痕很深,其中還裹挾著細小的沙礫。
可秦酒遲鈍的感覺不到,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痛,尤其是凸起的腹部……
孩子,氣若游絲的秦酒心裡不斷重覆默唸“孩子”兩個字,但她再也沒有力氣伸出手去撫摸安撫它。
秦酒胸口劇烈起伏,伴隨著虛弱呼吸的是控制不住的咳出血,鮮紅的血順著張開的唇縫大片流出。
她穿著白裙癱在柏油路上,整個人像化作了一個佈滿細密小孔的血袋,血止不住的從小孔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