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24章 權謀文男主的悲慘青梅

 但樓輕輕此時此景的樣子,配著那張秀麗可愛的樣貌很是惹人憐惜。

 可這裡是青鸞殿,是狐酒的地盤。

 周圍也只有心腸冷硬的狐酒,以及沒根的小太監。

 而最吃樓輕輕這一套的周行,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為狐酒將來的大業忙得腳不停轉。

 倒是可惜了樓輕輕做出的可憐模樣沒人看。

 狐酒雙臂背在身後,倨傲散漫地微微彎下腰。

 眼裡笑盈盈地和她對視,但言語卻字字句句戳在樓輕輕心上:

 “你不過是一介庶人,憑你辱罵本宮挑釁皇室威嚴這個罪名,本宮即便當場了結你,你所仰仗的太子殿下也不敢多放一個屁。”

 話罷,狐酒摸向腰間從蕭知玉那得的彎刀,五指收緊,按在柄把上抽出那漂亮似彎月的刀身。

 刀刃貼著樓輕輕紅腫的臉頰,隨著狐酒手裡慢悠悠的動作來回滑動。

 就像是一條冰涼的毒蛇纏在頸上,稍不注意,就會被其一口咬下就此喪命。

 樓輕輕被狐酒嚇得連抽噎都不敢發出來了,眼神下瞥,盯著那鋒利的刀刃,害怕得下嘴唇都在細細顫動。

 如蕭知玉所說,這開過封的彎刀確實鋒利無比,不經意地來回間就在樓輕輕臉上劃破了一道血紅的小口子。

 血口子很快滲出血來,染紅了依舊貼在她面頰上的刀刃。

 狐酒眼尾依然掛著淺淡的笑,聲音天真而清淺地告誡:“你給本宮記著,我不僅是周行名正言順求娶的太子妃,更是皇上親封的安樂長郡主。”

 “本宮與周行大婚之夜,你用箭企圖刺殺我的事,還記得嗎?”

 見樓輕輕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胸口也像個破舊風箱一樣,起伏急促。

 狐酒徹底冷下了臉,不顧樓輕輕的恐懼,繼續緩緩說道:“本宮還記得呢,小小年紀心機倒是深得很,箭頭上還特意塗著腐蝕性的藥粉,是唯恐我毀不了容嗎?”

 在樓輕輕臉上比劃的刀刃,無阻地遊移到她脖頸處的大動脈。

 因為,自幼作為孤兒生存在爾虞吾詐的妖界。

 狐酒還沒到斷奶的年紀,便接觸生死,在鮮血廝殺裡存活下來。

 所以,豐富的殺戮實戰經驗,讓她快速又準確的,就找到了一擊致死的位置。

 刀尖輕而易舉的扎破皮肉,彷彿下一秒就會刺入脆弱的脖頸。

 刺目的鮮紅血液順著脖子,滑出一兩道血線,在樓輕輕蒼白的脖頸上尤為明顯。

 尖銳的刺痛感與巨大的瀕死感將樓輕輕籠罩,她拼命地深呼吸汲取空氣,

只覺得快要喘不過來氣。

 身體癱軟無力地往下墜,若不是小太監挾制著,恐怕都要坐到地上。

 樓輕輕心神恍惚的求饒,驚懼的語氣顫抖:“我錯了,求求你,別殺——”

 耳邊,樓輕輕卑微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鮮血飛濺,很快從那個被刀刺出的血洞裡流出,並在樓輕輕粉色的衣襟上浸開一大片血色。

 狐酒離她有些近,微熱的血液點點飛濺到臉頰上,豔麗的皮囊平添了幾分邪氣。

 她注視著逐漸出氣多進氣少的樓輕輕,眉梢微挑故作疑惑:

 “你說什麼?本宮沒聽清。”

 “魔鬼!你這個魔鬼——”

 樓輕輕感受鮮活的生命力從自己的身體裡不斷流逝,她深提了一口氣,強忍著劇痛低聲嘶吼。

 狐酒不管她的最後呻/吟,直起身子。

 把貼身絲帕抽出來,擦拭還在滴血的彎刀。

 致命處被重傷,樓輕輕神智模糊地掙扎片刻,便沒了生息。

 指間微松,樓輕輕身上就被丟了只的青色絲帕。

 淡雅的青沾染著突兀的血紅,邊角處還繡著一朵清雅的梨花。

 狐酒掃了一眼還在架著樓輕輕屍體,兩股戰戰臉色蒼白的小太監。

 擺擺手,大方慈悲地示意:“你們下去吧。”

 “是,太子妃。”

 無比近距離的目睹一場兇殺現場,兩個小太監都嚇得不輕。

 現在得了狐酒的命令,心驚膽戰地飛快離開,跟兔子似的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衛清,把屍體處理了。”

 狐酒也沒多做停留,對著空氣喚了一聲,便抬步離開。

 臉上鮮紅的血跡,她也沒擦,就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讓宮人們瞧見了。

 今天會殺了樓輕輕這事狐酒也沒想到,她沒有提前做任何準備和安排。

 那麼多雙眼睛瞧見樓輕輕進了她的青鸞殿,也瞞不住,不如直接亮出來。

 再者,狐酒也沒打算瞞著。

 那邊衛清把血跡清理了一番,扛著裝在麻袋裡的樓輕輕飛簷走壁。

 他正在抄小路去郊外山上,同時衛清有些納悶,覺得主子好像變了些。

 雖然脾氣和以往一樣囂張跋扈,但膽子大了不止一點。

 這還不過半月就殺了兩個人,他感覺自己都快從暗衛變成專業幹收屍的仵作了。

 但雖這麼想著,衛清也不敢有任何忤逆的意思。

 因為怕有人頂替了他的活,反過來給他收屍。

 作者有話要說:

 衛清:孩怕。(瑟瑟發抖)

 1“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出自《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