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反派被擄走的胞妹(5
迎著清晨的陽光,將一切安排妥當的狐酒上了馬車正式轉彎。
低調奢華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速度極快的掠過。
狐酒眉頭蹙著,輕閉雙眼。
她身上蓋著薄絨毯,枕著軟枕,躺在寬闊的馬車裡,這輛馬車是狐酒讓邵標花大價錢買來的。
上面鋪著厚厚的軟墊,並且空間很寬大,狐酒小小的身子躺在上面綽綽有餘。
狐酒頭戴小玉冠,身著男子樣式的淺青衣袍。
一副世家小公子哥的扮相,美中不足的是她粉雕玉琢的小臉有些蒼白。
額角也冒出細汗,狐酒蜷了蜷手指,感受到體內深沈的痠痛無力。
這是反噬帶來的低燒,凌晨兩點多就燒了起來。
狐酒沒讓邵標做傷天害理的事,所以,低燒症狀並不嚴重,但生病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因果帶來的反噬,吃藥物干擾是沒有用的,等什麼時候狐酒把法術撤回來,低燒也就能慢慢退下去了。
但顯然,眼下這段遙遠的路程中狐酒別想脫離低燒的狀態,正常人持續低燒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狐酒不是普通人,再者,根據她控制邵標所做的事。反噬就是給她點教訓弄不死人,讓她不舒服而已。
據狐酒推算,這輛馬車的速度半個時辰能走30公里左右,比起普通的馬車已經快出許多。
那麼十二個時辰留出四個時辰休息吃飯,每到一個驛戰重新換三匹好馬。
不分晝夜的駕駛,一天能跑的路程就是480公里。
按照這個速度,抵達南桑最少需要四個月。
四個月的時間都在路途中,狐酒除了無時無刻的輕微頭痛,習慣了身體低燒的狀態之後,其他各方面感受都還不錯。
馬車很抗風,狐酒待在裡面不受凍,每餐都吃得心情愉悅。
不用經歷風吹雨打,窩在馬車裡觀看沿途風景,累了想睡就睡。
處於長途跋涉中的狐酒,不僅沒有消瘦,反而還圓潤了一些。
錢財起到的作用在狐酒變圓的臉蛋上就體現出來了。
沒有錢,拿什麼買精貴舒適的馬車,並且每到一個驛站就換新馬,各種昂貴的菜餚更是吃不到。
而邵標就沒有狐酒這麼舒適了,一天八個時辰不分晝夜駕車趕路。
同時他還要兼顧狐酒的安全丶飲食丶住店。
住店是因為狐酒定期就要洗澡,五天一次。
現在處於秋季氣溫不是很高,她除了吃飯和解決生理需求外,基本不下馬車。
身上的汙塵自然也沒有很多,五天一次,邵標也能趁機歇一歇,以免長期疲勞駕駛發生意外。
說實話,落到狐酒手裡的邵標比生產隊的驢工作量都多。
每天到了休息時間,邵標的頭往車廂上一靠就睡著了。
那七個小時沒有半刻被他浪費掉,即使狐酒給他提供了一個成年人所需的能量和睡眠,但那麼大消耗的工作量。
不出狐酒的預料,在她手底下做苦力的一個月,邵標就瘦了一大圈,下顎線都瘦得線條分明。
但即使邵標付出了他的體肉,狐酒還是很嫌棄,她忽然有些想念右護法在身邊的日子。
什麼都不用操心,只要她說出想法,右護法就能給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結果。
右護法的管家能力和伺候人的心思怕是沒誰能比的上了,至少目前,在狐酒來看沒有。
從秋季初旬到步入冬天的第二個月,狐酒這段時間一直在趕路中度過。
雖說按時間來算是秋季步入冬季,但溫度降低的幅度並沒有和她出發時,北梁秋季初旬的溫度相差太大。
兩地冬天應該有十度左右的溫度差,南桑並沒有北梁那邊冷。
——
大雪紛飛,走動間踩在雪地上,腳下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程婆婆把下滑的籃子往臂彎裡提了提,剛想打著傘繼續走。
她就見前面幾步遠的距離,一個模模糊糊的小身影倒在了雪地裡,瞧著像是個小孩。
程婆婆今年五十三歲了,她年輕的時候沈迷刺繡,用眼過度,導致視力早早的有點下降,再加上雪花飛舞影響視線。
她有些不確定,但目睹了這一幕後,不同於之前走在雪地上的小心翼翼且緩慢。
程婆婆遠遠眺望了一下,隨即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哎呦!”
等看清楚雪地裡的真是個小孩,程婆婆詫異地驚歎出聲。
這是誰家的孩子,大人也不看好,大雪天的跑了出來,要是就這麼倒在路邊,一晚上肯定得凍嚥氣了。
“孩子?”
程婆婆彎下身,輕喚了聲,沒得到回應。
她把臂彎挎著的籃子放到地上,伸手探到小孩的額頭上,觸感一片滾燙。
再看看那紅通通的小臉,燒得應該不低。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程婆婆喃喃著,她抬起頭,左右看了看。
飄雪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周圍沒有一個人。
最近正是初雪來臨的時候,昨夜裡氣溫就大幅度下降了。
清晨便飄起了雪花,至今斷斷續續一直沒停。
南桑人普遍畏寒,根本沒人願意在這種飄雪的日子裡出來受凍。
要不是程婆婆家裡的胡椒粒用完了,明天做面又不能不放,無奈之下,她才撐傘提著個籃子出來了。
程婆婆看著地上的孩子,眼中閃著為難之情。
她這個年歲,在尋常人家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但和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因病早逝。
程婆婆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南桑民風開放,她不是不能再嫁。
只是自丈夫死後,程婆婆便沒有了再和另外一人過日子的想法。
就從19歲那年,一個人守著和丈夫的房子生活到了現在。
她雖然結過婚,但沒機會生孩子更沒養過孩子。
程婆婆打量著雪地上的小孩,稚嫩的五官依稀可見日後的風采,粉雕玉琢的看不出男孩女孩。
穿著打扮也不是他們這邊的樣式,很可能是走丟或被拐子帶到這邊來的。
小孩微卷的長髮散亂著,烏髮白雪,淺杏色的衣服沾著一道道汙痕。
燒得通紅的面頰上也有著髒汙,不知發生了什麼這般狼狽。
小孩一隻腳露在外面,那隻光著的腳丫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紅腫脹,紅得滴血的腳拇指無力往腳心處蜷著。
小孩呼吸微弱,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生命。
不能再耽擱了。
觸及這一幕,原本心裡顧慮重重的程婆婆心裡一橫,她歪著頭將傘柄固定在肩膀上。
動作不熟練地將小孩抱起來,後又好像找到了些感覺,嫻熟起來。
穩定好姿勢又艱難傾身,提起地上放著胡椒粒的籃子。
小孩雖然不重,但抱起來也不輕鬆,何況,狐酒這些日子又吃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