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98章 反派被擄走的胞妹(5

 但單手抱著她的程婆婆,並且另一手挎著籃子打著傘,從她呼吸的頻率去看卻不是很吃力。

 其實,程婆婆經營著一家麵館,年輕的時候就一個人忙上忙下,搬沈重的面袋和挪動桌椅。

 近幾年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才花錢僱了個健壯的小夥子來店裡,幫著她做些苦力活。

 狐酒虛弱地歪在程婆婆的肩膀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方才昏迷不醒的小孩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給自己找到一個飼養員,get√。

 呼吸灼熱間,她疲倦地閉上眼睛,眉頭難受地蹙在一起。

 雖然,狐酒能演出那種病重的感覺,但現在真不是演的,而是更加嚴重的反噬。

 在到達這個城鎮之後,確定以後就在這裡生活。

 狐酒便命令邵標砍斷他自己的右手,而被控制的邵標不敢反駁,也沒有那個思想去反駁。

 成年男人的右臂掉落在地上,鮮血淋漓。

 狐酒瞬間感覺有無數根針在扎自己的太陽穴。

 她穩住刺骨的疼痛清空了邵標的記憶,並走出很遠,這才撤去控制他的法術。

 這是異國他鄉的南桑,邵標記憶全無,他的處境不會好到哪裡去。

 再怎麼樣,也肯定不如他當綁匪頭目,偷盜殺人來得快活。

 尤其是邵標的右臂被生生砍斷,他最後的結局並不難猜到,不是因斷臂感染而死就是苟延殘喘的活著。

 那條右臂的反噬,直接讓狐酒的輕微低燒在經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後,發展成駭人的高燒。

 幸運的是,在高燒剛開始的時候,狐酒就找到了一位慈善的飼養員。

 狐酒是個活了近三百年,並且每天都不白活的妖狐。

 想要看清一個人的品性好壞並不難,在遇到程婆婆之前,她這一路上已經pass掉了好幾個心思不正的人。

 找飼養員這個打算,自狐酒決定離開北梁時便有了。

 她不會白白讓人養著自己,狐酒會給程婆婆補償,保證比

她養自己花費的費用更多更好。

 並且她會給程婆婆養老,以此來報答她的養育之恩,方才狐酒觀她面相,子女宮表現不佳,應當沒有孩子。

 後又從她帶著繭的雙手和輕鬆抱起自己的舉動,看出程婆婆是一個人生活,所以練就了這一身的力氣。

 狐酒這具身體才五歲,不說小胳膊小腿的身板,就是年紀擺在那,想做什麼都不方便。

 唯一靠譜的辦法,就是先給自己找個飼養員。

 大雪如鵝毛般輕飄,陸陸續續的落下,不知何時能停下。

 程婆婆望著白花花的雪地,心裡想著放慢腳步,但顧及懷裡抱著個燒得滾燙的小孩,還是小心地加快步子。

 南桑的雪通常從步入冬季的第二個月開始。

 這場大雪就是今年的初雪,初雪到來,就代表南桑要真正步入寒冷的冬日了。

 說來也很奇怪,自古以來,南桑只要初雪沒到來,氣溫就會持續在28°左右。

 但只要這一場初雪下來,那不管是大是小,整個南桑地域的氣溫都必然會驟降。

 雖然,這個驟降也降不到北梁冬日裡的正常溫度,但畏寒的南桑人在這一場雪下來之後。

 沒有必要的事情要辦,都會窩在屋子裡烤火不出門。

 早上六點,白茫茫被雪覆蓋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有了人氣。

 與北梁的街道上都是男子不同,街道上的行人男女皆有,身上都穿著厚度中等的襖衣。

 天冷都想窩在屋子裡沒錯,但做活的地方可不會因天冷而放假。

 他們作為家裡的經濟來源總不能撂攤子不幹,一家人都窩在家裡等著喝西北風吧。

 這冬日裡,除了孩童老人能多在被窩裡躺一會兒。

 其次就是自己做生意當老闆的,冬天不想營業就不開門,當然,這個任性的舉動也代表掙不到錢就是了。

 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昇起了好一陣,牌匾上寫著“禾呈麵店”的門店才遲遲開門。

 門一打開就從裡面飄出陣陣香氣,鮮香四溢,門口路過的人動動鼻子就能聞到,勾人味蕾。

 程婆婆站在門檻前,瞅了一圈,決定等吳二力來了,就讓他把門外堆積的雪掃到一邊去。

 寒風迎面吹來,冷意肆虐,她轉身回到屋子裡。

 吳二力是她僱來打雜的,主要就是幹個重活,搬桌子板凳丶面袋丶掃個地丶擦個桌子。

 吳二力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經濟條件不是很好。

 他沒讀過書,人長得又高又壯,沒來程婆婆這裡打雜前,是在碼頭給人搬運貨物的工人。

 那就是個賣力氣的活,辛苦一天,到手裡的錢也遠比不上有墨水的人寫幾篇字掙得多。

 到麵店裡做活計比碼頭的工作環境好太多了,吳二力今年三十好幾了,也沒娶妻。

 家裡花錢的就他和母親兩個人,在程婆婆這裡的工錢,雖然沒有他搬運貨物掙得多。

 但加上吳二力以往存的積蓄,和每月在麵店幹活進賬的工錢,也算是能吃飽穿暖,不用挨餓受凍。

 麵店的工作待遇和搬運貨物相比好的不止一點半點,就像在碼頭,吳二力平時天不亮就得起來幹活。

 如今在麵店,吳二力能和母親吃過早飯再去,趕上天氣惡劣的時候,程婆婆還會叮囑他可以晚一點過去。

 倒也不是程婆婆體諒他,是因為天冷她也起的晚,加上還得準備食材什麼的。

 等一切準備就緒,怎麼著天也亮了,他來那麼早做什麼,店裡也不開門。

 程婆婆的麵店開了幾十年,開門沒一會兒,店裡就開始有了顧客。

 前面熱熱鬧鬧的,麵店後面的小院子氛圍安靜。

 狐酒還沒睜開眼,迷迷糊糊就要把身上的被子扯開。

 冷氣拂身,體內的燥熱有所緩和,她坐起身,環顧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入目皆是陌生。

 這應該是那個婆婆的家,並且自己應該在她的臥房裡。

 這間屋子的採光很好,陽光從窗子灑進來。

 窗邊處緊挨著一張棕色的長方桌,上邊擺放著針線一類的雜物,桌角還放著一個小盆栽看不出是什麼。

 但裡面翠綠的植物長得鬱鬱蔥蔥,陽光照在上邊顯得十分有活力,能看出婆婆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人。

 周圍的傢俱並不奢華,甚至是樸素。

 但無論是被子上散發的皂角香,還是房間裡乾淨整潔的陳設,都無一不體現出這是個好地方。

 腳步聲由遠至近的朝這間屋子靠近,狐酒耳朵微動。

 “哎呦,你醒了?”

 今天程婆婆開店有些晚了,許多人都已經吃過早飯了。

 所以,店裡的客人也不是很多。

 程婆婆交待好吳二力讓他把門口的雪清一清,順便幫著看顧一下店裡,有客人就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