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99章 反派被擄走的胞妹(6

 雖說楚瀾是書中人,是作者筆下喜怒無常的反派暴君。

 但他所經歷的快樂丶痛苦與悔恨都不虛假,他一生也是真實存在。

 前世,楚瀾於登基的第四年尋回楚酒,而這次的情況必定會有所不同。

 狐酒沒有按照劇情,乖乖的被綁丶被拐丶被賣丶被辱虐。

 她身處萬里之外的南桑,跟著程婆婆生活喚她祖母,祖孫倆相依為伴度過了八年。

 時光匆然,狐酒這年已滿十三歲。

 她從小就跟程婆婆說長大要去參軍的想法。

 程婆婆很驚訝,但接受良好沒有阻攔。

 狐酒剛滿年齡便暫別了程婆婆,報名參軍,跟隨軍隊的步伐遠走。

 在狐酒入軍營兩個月時,柿子樹上的果實都成熟了,紅彤彤的像小燈籠高高掛在枝頭上。

 楚瀾弒君登基,日月替換,北梁天下之主成了他。

 四國之首北梁改為北楚,並換了一個君主的這種大事。

 即使兩國相隔萬里,狐酒在軍營裡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初聽到消息時,她的嘴角便微微勾起。

 狐酒這是為楚瀾而高興,她很喜歡楚瀾這個兄長,只因他待她極好。

 這十幾年裡,除了她這個意外,幾乎一切都在按照書中劇情走。

 看似有變化又沒變化,實則,自狐酒來到北梁的那刻起。

 這輩子,楚瀾北楚帝的位子定會坐的穩穩當當,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了。

 而她會在這裡活得好好的,絕對不會缺胳膊少腿的回去見他。

 更不可能如劇情中被梁宣奕抓走,成了人質讓梁宣奕威脅楚瀾。

 楚瀾不會為救妹妹而妥協交出玄虎府,也不會因妹妹的慘死,成為劇情中虐殺成性的暴君。

 之

後,被當作男主走向至高無上位子的踏腳石。

 也不會是人人聽到楚瀾這個名字都要呸上一口的惡人。

 但梁宣奕身為男主,誰知道他會不會作妖,男女主身上的氣運總要比普通人強盛。

 對敵人的心軟仁慈,就同等於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因為一時的心軟同情,將自身處於危險的境地。

 這不是狐酒的處事作風,她向來信奉一句話,斬草要除根。

 萬一梁宣奕靠著主角所謂的氣運,不擇手段的要毀掉楚瀾,那就不好玩了。

 為了杜絕這個隱患,狐酒將來的計劃中臨時添上了一條:殺死梁宣奕。

 只有死人才會安分,是讓人放心的存在。

 六年後。

 一陣微風拂過,開得正好的幾株蒲公英被吹彎了莖葉,搖搖晃晃,無形的風捲起毛茸茸的絨球打轉。

 這一刻,絨毛漂浮在空中,宛如風也有了形狀。

 絨毛隨著風的裹挾穿梭於軍營大大小小的帳子之間,最後來到了一處華貴威嚴的帳前停留下。

 若是絨毛們有眼睛,抬頭就能看到帳前屹立著一面大旗。

 厚重的旗子掛在碗口粗的木杆上,尾部是倒三角的形狀,周圍一圈墜著金色的流蘇。

 隨著輕風過境微微起伏,旗面通體漆黑邊緣用金線勾出繁覆的花紋,正中間赫然印著三個字:元帥賬。

 威嚴且冷峻。

 “吳太師。”

 守在帳前的左右小兵見到來人,紛紛恭敬地行軍禮。

 吳太師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他神情嚴肅:“我奉王的命令來尋楚元帥,她在裡面嗎?”

 奉王的命令,又是王身邊最信任的吳太師來找,這肯定是不得耽誤的大事。

 右小兵一聽,立馬回答:“臨近出兵,元帥此時正在帳中歇息。”

 說著飛快地跟左小兵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上前將帳子拉開,呈一扇門的大小:“吳太師,您請。”

 吳太師頷首,邁步進去。

 右小兵恭敬地垂著眼,見吳太師的腳全部邁進去,便立馬同左小兵將帳子放下。

 不敢浪費打擾他們議事,動作嫻熟且連貫。

 他餘光掃到神情忐忑的左小兵,左小兵是前幾天剛被調過來當值的。

 右小兵不禁感慨,想當初他剛來到元帥帳前當值的時候,見了大人物也是如此惶恐不安。

 但現在嘛,右小兵已經習慣有大人物時常來找元帥議事。

 雖然還是會感到緊張,但還算遊刃有餘,恭敬而不顯侷促。

 吳太師剛踏步進到帳中,就看到狐酒散漫地坐在賬右側方的紅棕寬椅上,上面還鋪著用鹿皮和兔毛製作的軟墊。

 正前方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桌案,與那方寬椅同為紅棕色。

 桌案上擺放著紙墨筆硯,還有堆在一角處理好的事務。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狐酒主要在那整理軍務和謀劃戰事。

 外人面前嚴肅不苟的吳太師,此刻無奈的眼神略帶責備地盯著狐酒。

 活像是老父親瞧見自家的學霸孩子逃課的模樣。

 鏡頭轉向狐酒,戰場上驍勇善戰的丹寧將軍,此時正懶散地歪在椅背上。

 左腳翹在右腳之上,雙腿相依,隨意地搭在案桌上,姿態不羈且散漫。

 “臣拜見王儲。”

 吳太師見狐酒的眼神看過來,恭順地行禮。

 是的,狐酒在南桑的身份不僅是風光的丹寧將軍,同時還是南桑王與一眾輔佐他的朝臣欽定的王儲。

 狐酒原定的想法就是參軍,當個元帥過過殺癮,她已經很久沒有處於血腥之中了。

 她從沒想過當南桑的王,更沒準備成為一個國家的君主。

 這個位子擁有的權利很耀眼和勾人,但它代表的並不單是光鮮亮麗。

 君主一詞更意味著責任,上面的重量承載著南桑百姓的安全。

 狐酒曾任職過攝政太后,地位和權利四捨五入和皇帝沒什麼區別。

 每天的日常,天不亮便早起上朝,開啟日覆一日乏味的一天。

 同時還要批閱成千的奏摺,解決各地上奏的難題,並時不時拒絕大臣明裡暗裡塞過來的男寵。

 無趣且枯燥。

 所以,待年幼的皇帝長成,狐酒就迫不及待的丟下攤子,帶上自己的貼身婢女雲遊四方。

 從攝政太后的前車之鑑來看,南桑的君主定遠不如她當元帥來得有趣。

 每天練練武,觀摩巡看手下兵隊的訓練。

 文字類的工作到狐酒這很少,基本是由軍師處理好。

 結論送上來給狐酒檢查批閱,碰到難以解決的她才下場處理。

 率兵出征,攻打來犯的國家,那種打贏的成就感,以及被百姓圍著歡呼雀躍的感覺……

 狐酒還挺喜歡的。

 雄鷹怎會拘泥於一方小小的天地。

 待在王宮裡足不出戶的君主和做將軍帶著軍隊打仗。

 狐酒眉頭不帶皺一下,選擇後者。

 所以,當王暗示狐酒有將她立為王儲的意思時,狐酒一點也不委婉的拒絕了他。

 並且十分“坦誠直率”地告訴他,她無法勝任此份榮譽,只想做好自己的將軍,守護一方百姓平安。

 當時狐酒說完,王的眉頭登時微擰,沈吟了許久,揮手讓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