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反派被擄走的胞妹(7
忽然,槍頭下的一個敵兵雙膝跪地,大聲哭著祈求,求狐酒不要殺他,留
他一命。
狐酒飛速地上下掃了那人一眼,男人看樣子大約三十幾歲,身上的氣質畏畏縮縮。
渾濁的眼球躲閃心虛,看樣子他也覺得自己在戰場上,向敵方元帥求饒的舉動有多可笑。
狐酒眸光微閃,手腕翻轉間,直接略過了地上跪著的男人,提槍揮向拿著刀劍撲上來的敵兵。
她剛解決兩個敵兵,就聽見一道痛苦的哀嚎聲,這道哀嚎聲在慘叫起此彼伏的戰場上並不特別。
但狐酒聽出這道哀嚎聲屬於方才向她求饒的男人,她面無表情地將長槍︱刺進一個敵兵的眉心,敵兵瞪著眼不甘心地倒下。
狐酒不再多看他一眼,側頭去尋哀嚎的來源處。
就見前一刻還對她求饒的男人倒在地上,左胸口不止的流淌著鮮血,全身抽搐著顫抖。
而動手的人似乎還覺得不夠,一揮手裡鋒利的大刀就砍向男人的脖子。
刀影閃爍間,男人的頭無力地垂在地上,與地上不遠處的死屍沒什麼兩樣。
甚至比那具被狐酒一擊致命的死屍更要悽慘,他的脖子將近被砍斷了三分之二,大片的血液滋灌著那方土地。
而殺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男人身穿同一軍服的戰友。
狐酒收回視線,黑亮的眼睛裡透著點嘲諷的意味,微動得唇形輕喃——蠢貨。
別國軍營裡的規矩,狐酒不清楚。
但在她手下管著的兵只要做出帶有背叛意味的事情,不用她動手,那人身邊的人就會解決他。
處理叛徒,狐酒從不會手下留情,一律格殺勿論。
但據她推測敵方應該沒有這樣嚴格的規矩,不然,男人為什麼要知法犯法,這不是找死嗎?
而他戰友殺掉他的原因,只能是為了洩憤。
男人跪地卑微的向敵人磕頭求饒,無疑是把國家的臉面往地上踩,他這樣的舉動很容易激起其他戰友的憤怒。
狐酒篤定,揮刀砍向男人的那個人只是眾多想殺死男人洩憤中的之一。
他瞧不起男人,所以親手殺了他,不是想活下去嗎?
他偏不讓他如願,這個人的想法其他人也有。
只是看到有人實行了他們心中的想法,便退了回去,冷眼看著他殺死男人。
男人會被他的戰友殺死這一可能,狐酒早已預見。
但狐酒是個善良的人,她准許了他的祈求沒有殺他,留了他一條命。
可他實在太不爭氣,這條命沒走兩分鐘便永遠停下了。
狐酒在心中“遺憾”的感嘆了一下,很快將思緒收回,投入戰場。
——
這場戰爭用時三天半,其中兩天的時間花在騎馬趕路。
第四天的黃昏,橘霞漫天之時,狐酒銀甲染血,將敵方的旗幟攔腰折斷。
到這兒,她的任務基本就完成了,後續會有軍隊繼續跟進打掃戰場。
以往的時候,狐酒會留下跟他們一起攻進城門。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辦,王要不行了,她得儘快趕回去繼位。
群龍不能無首,一國不能沒有君主。
狐酒簡單吃了點烤得熱騰騰的餡餅,喝點熱水補充能量,便身姿輕盈地翻身躍上馬背。
烏瞳的蹄子沒踏幾步,狐酒耳邊就響起空靈清透的曲子。
身後填飽肚子的將士們圍著篝火坐著,心照不宣地掏出懷裡的壎。
他們幾乎每人手裡都拿著壎吹奏,和諧整齊吹奏的曲子是南桑人耳熟能詳的搖籃曲。
幼時夜晚,常被母親摟在懷裡哼唱的。
在戰爭後,南桑將士們都會吹奏這首曲子,他們在陪那些不幸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友走完最後一程。
戰爭避免不了傷亡,狐酒雖然喜歡勝利後被百姓們簇擁著讚揚的感覺。
但如果不是別國主動來犯,她絕不會主動出兵發起戰爭,爭奪領地。
秉持著“以和為貴”四字的南桑也是如此。
這樣算是好的,如果南桑狼子野心強制命令狐酒率兵攻打其他國家,那她做一回抗旨的事情又如何?
南桑沒什麼狐酒想要的東西,她沒有利益所圖。
天下之大,狐酒能去的地方有很多,難道她是離開南桑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