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10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藥效上來陳酒徹底昏迷過去,身體的感知全部關閉,手裡握著的手機也摔落到車底。

 手機沒有明顯損害,只是左上角的縫隙裡染上絲絲血跡。

 下一秒,手機被額頭滲血的王非仁撿起來,他按亮屏幕左右翻看,確認沒有摔壞厚,抓起陳酒的右手按到手機上進行指紋解鎖。

 指紋匹配,手機無聲跳出桌面。

 王非仁點開桌面上的綠色圖標,一眼就看到一個備註為“媽媽”的信息欄。

 他點了進去,滑動信息框翻看陳酒與陳媽媽的聊天記錄,看了一會兒,他按下返回鍵退出去,又翻看起陳酒最頂上幾條的信息欄。

 王非仁飛快獲取著陳酒的個人信息,他點回陳媽媽的聊天框,雙手敲打著鍵盤,模仿著陳酒的口吻給她發去一條信息:

 [媽媽,晚上我們班同學有個聚會,我就不回家吃飯了,你也別擔心我的安全,結束的時候我會跟沛希一起回家,我保證會在九點前回去。]

 這段文字後面,緊跟上一個小貓咪眼含水光,可憐兮兮的表情包。

 通過陳酒跟備註為“沛希”的好友聊天記錄,王非仁輕而易舉的得知了這個人是陳酒最好的朋友,兩人十分要好,家離得也非常近。

 而因為期末結束,那個同班同學的聚餐確實有,並且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但陳酒不太喜歡聚餐一類的活動,班級群裡有人發言邀請她一起的時候,陳酒便以有事為藉口推脫了。

 陳媽媽並不知道這一點,以為陳酒真的要和同學在外面聚餐。

 雖然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但想起女兒下學期都高三了,還有好幾個同學一起,她沒理由限制陳酒的自由,即使她是她的母親。

 再看她這麼乖,保證九點之前回來,還跟蔣家的小姑娘一起,陳媽媽思索片刻就同意了。

 [可以,但過了九點要是沒看見你,你老媽我親自去抓你。]

 [媽媽最好了,愛你愛你~]

 王非仁面無表情地打出這段小女生撒嬌的話,眼中洶湧的嫉妒就快要從他不大的眼睛裡翻出來了。

 根據陳酒與人交流的大部分信息去看,王非仁大概能推算出她的人際關係和來往。

 家庭和諧,因為是獨生女,父母都拿她當眼珠子疼愛著。

 在學校裡,因為陳酒良好的教養和一副卓越的樣貌,接收到的訊息也大多都是友善和追捧。

 王非仁用力捏緊手中的手機,他想不通,為什麼同樣是人,之間的差距卻宛如雲泥之別。

 陳酒生來就是一副好容貌,而他長相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醜陋,左下半張臉還被大塊的暗紅色胎記覆蓋。

 因為這張奇怪醜陋的樣貌,王非仁無端受到的惡意有很多,就比如,旁人總會用異樣的眼光去打量那塊胎記。

 找工作的難度也大大增加,看到王非仁臉上的那片胎記,大部分老闆就會婉言拒絕。

 後來王非仁跟老闆說,上班期間他可以一直帶著口罩,絕對不會讓胎記露出來。

 某一家的餐廳老闆才勉強同意他留下,而企業裡的體面工作就更不用想了。

 因為王非仁不可能在公司上班一直帶著口罩,就算他能,那樣也多多少少會對公司有影響。

 剛開始找工作時,王非仁是拿著簡歷去企業的小公司面試,但面試官一注意到他臉上的胎記,就會搖頭否決。

 之後,他就把簡歷當成了墊桌腳的廢紙。

 因為這塊胎記,王非仁嘗試過去醫院會診,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想要把這塊胎記去除,不提根治難度。

 胎記的顏色較深面積也大,治療過程中所需的費用不少。

 而王非仁就是一個孤兒,他連解決溫飽居住都很勉強,根本沒有豐厚的經濟條件讓他在那塊胎記上花費很多錢。

 去了一遭醫院,王非仁除了得知大概的去胎記費用,別的一無所獲。

 想起那筆他根本支付不起的費用,王非仁破罐子破摔的不再去管這塊胎記,也不再想著怎麼可以去除它。

 而是打算專心賺錢讓生活質量提高一些,後來,王非仁日日都省吃儉用,手裡的錢積少成多,也差不多夠了手術的費用。

 但這些都是王非仁賺的血汗錢,臨到頭,手裡有了足夠的錢,王非仁卻退縮了,他不甘心將血汗錢都花在這個醜陋的胎記上。

 再後來事情就徹底的不了了之,他刻意不讓自己去想胎記的事。

 這個胎記已經跟了他接近三十年,就這樣吧,帶個口罩遮住就行了……

 王非仁不捨得花那麼多錢做手術,頂著胎記生活一輩子他又不甘心。

 只是,在種種原因下,他只能把這些糾結不甘的情緒壓入心底。

 經常壓抑情緒,這樣做的弊端就是當那根禁錮的繩子被扯開,心底積壓的負面情緒便快速成倍的增長。

 當他看到陳酒擁有那樣好的容貌和光潔無瑕疵的皮膚,心裡滔天的嫉妒就快要把王非仁吞噬了。

 對陳酒的嫉妒衝破了王非仁心裡那根早已不結實的禁錮繩。

 通過那些信息框內的內容,王非仁彷彿看見了那條屬於陳酒,一生都光明順遂的道路。

 他心裡更加嫉妒,甚至裡面還摻雜了無端的憤恨。

 他要毀了她,最好讓她永遠爬不起來,同他這個醜陋的人一起墜在汙泥裡。

 惡毒的種子徹底埋入王非仁的心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鮮血流到王非仁的眼皮前,黏在上眼瞼晃悠著要掉不掉。

 眼前晃動的血色將他從想象中拉出來,王非仁在眼皮上抹了一把,他盯著手心裡的血跡。

 一個他想要付之行動的想法在心裡滋生,把陳酒的腿弄傷,讓她再也跳不了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