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14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雖然是接手了,但和梨姥姥沒病逝前的樣子沒差。

 有變化的是,住在梨姥姥房子裡的人就剩梨卿亭了。

 除了每個月僅夠溫飽的生活費,每月初時舅媽會拿給梨卿亭外,她與他們之間基本不來往。

 十三歲的梨卿亭獨自一人生活,漸漸的她從只會泡方便麵到會炒幾個簡單的小菜,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空閒時間,她也會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包括梨姥姥的那間屋子,雖然她已經不在了。

 梨卿亭將自己的芭蕾舞服收了起來,梨姥姥去世後,這次沒人再攔住她,也沒人把箱子拉出來。

 初中畢業時,梨大舅少見的來了,他拿給梨卿亭五百塊錢,說起這次到來的目的,他通知梨卿亭以後不會再給她生活費了,更不會給她交學費。

 按照梨大舅的說法是,梨卿亭已經初中畢業了,可以去給人刷盤子找活幹,掙錢養活自己了。

 沒必要再繼續浪費錢讀書。

 梨大舅難道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嗎?

 不,他只是不想再在梨卿亭身上花錢了。

 不然,他兒子學習差得一塌糊塗,他怎麼還花錢供他讀高中,還好聲好氣的勸他好好學習。

 那時候,梨卿亭考上了她心儀的高中,面對梨大舅讓她去打工賺錢的說法,她沈默著沒說話。

 自此,梨卿亭開始打零工,給自己攢學費。

 零工不受年紀限制,但到手的工資也沒有多少。

 梨卿亭的心態很樂觀,只要有進賬不是坐吃山空就行。

 同時她向當地政府有關部門申請了貧困補助,梨卿亭的成績遊走在全年級前三名以內,還算優秀。

 她很清楚,想要獲得別人的資助,最起碼的重要條件就是,成績一定要合格優秀。

 有錢人也不是傻子,人家不資助好學生,難道資助一個整天混著玩的學渣?

 錢扔水裡還能聽個響,這扔出去連個迴音

都沒有。

 梨卿亭省吃儉用的攢學費,每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兩個月的暑假,除去吃喝必需品的花費加上電費水費煤氣費,她一共攢了六千八百塊。

 梨卿亭上的高中是公立學校,一學期的學費是五百四十六塊,剩餘6254。

 只算必要花費,這些錢還算夠用。

 撐一個學期還行,兩個學期就夠嗆了。

 單是開學的時候,昂貴醜陋的大麻袋校服就夠梨卿亭喝一壺的了,再算上學習用品本子之類的,想想就壓力山大。

 梨卿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下半年她就滿十六歲了,能去找些合法工資稍微豐厚的寒假工賺錢了。

 但還沒等梨卿亭找到暑假工,高一上學期剛讀到一半,她就被校方通知有位老闆資助了她,再也不用操心學習方面的費用了。

 雖然還要打工賺錢養活自己的吃喝,但少去學習的一大筆花費,梨卿亭頓時覺得輕鬆了一些。

 不必想,這位資助人就是男主江向居,在書裡的描寫,他大學畢業後就投資創業,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成長為一家公司的老闆,

 二十一世紀,能在商場裡搶奪一片市場都不是簡單的人。

 江向居心思深沈,利益在他眼中佔據絕對地位,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人恩惠或好處。

 這樣的江向居,卻去資助一名陌生的高中生女孩,裡面沒有蹊蹺是不可能的。

 江向居偶然間見到過梨卿亭,當時他就被女孩的容貌所吸引,與他心底藏著的那個人有三分相像。

 男主心底藏著的那個人是陳酒,劇情裡描寫過關於江向居動心的一個片段。

 [高一的開學典禮,那是江向居第一次遇見陳酒。

 他們所就讀的高中算是貴族學校,校方在某些地方就很捨得花錢,開學典禮結束後晚上禮堂都會有文藝匯演。

 那次,陳酒是第二個上臺表演的新生。

 當身著淺藕荷色舞服的陳酒走出來,有些嘈雜吵鬧的禮堂都寂靜一瞬。

 無他,雖然少女的臉龐尚還稚嫩,但已經可以依稀窺見未來嬌麗成熟的模樣,好看的皮囊吸引人,高貴的靈魂更加引人注目。

 江向居如其他人一樣,坐在觀眾席上,眼神停在臺上高貴絕俗的少女身上。

 迎著近千人的目光,陳酒一點也不顯得侷促。

 她從六歲起就開始參加芭蕾比賽,獲獎無數,現在只不過是站在學校的舞臺上,沒有導師評委也沒有比賽的緊張感。

 陳酒就更加放鬆自然,隨著清靈的交響樂在禮堂中響起,她跟著節奏有條不紊的展示著優雅的舞姿。

 江向居目光灼灼,眼神隨著臺上少女的動作微微變動。

 他呼吸微重,覺得心臟癢癢的同時又有些燥熱。

 少女長至腳踝的薄紗裙襬彷彿在隨著她的舞步輕掠過他的心口。

 那種感覺難耐但他不討厭,甚至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十七歲的少年不清楚那是喜歡的情愫在心底悄然生長。

 那天晚上,江向居做夢都夢見了陳酒在舞臺上跳舞,不同的是,夢裡的觀眾只有他一人。]

 之後,江向居在懵懂青澀的年紀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搞清楚他這是喜歡上了陳酒。

 所以,他才會無時無刻不由自主的尋找她的身影,多次“偶然”與她擦肩而過故作淡定,卻在走遠的餘光裡偷偷看她,悄悄用鼻子細嗅她的氣息。

 還沒等少年鼓起勇氣去向心上人表達喜歡,陳酒就不幸遇害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陳爸爸來給她辦理休學手續後,陳酒被陌生男人□□的事也在學校裡流傳起來。

 有關陳酒的事情江向居都會去關注,他臉上的淺笑僵住,腦子像是被這一消息擊的短路。

 除了震驚的不可置信以外,對陳酒早已情根深種的江向居,更多的情緒就是心疼。

 江向居找到蔣沛希,想讓她帶自己去見陳酒。

 以往伴在陳酒身旁像個小太陽的蔣沛希,此時面無表情,她掃了江向居一眼,轉身想要走開。

 江向居焦急的就差跳腳了,情急之下他直接扯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並坦白自己對陳酒的情愫。

 看著江向居近乎祈求的姿態,本就不是冷硬心腸的蔣沛希心軟了。

 但任何人都不能再刺激到阿酒的情緒,她提出一個條件,江向居不能說出他喜歡阿酒這件事,這次去也是普通同學間關心的看望。

 蔣沛希很瞭解陳酒,她清楚陳酒當時處

在什麼樣的情緒漩渦裡。

 那件事後,她就認為自己變得髒汙不堪,抗拒所有人的肢體接觸,懼怕別人對她釋放的愛意。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

 讓現在的陳酒知道江向居喜歡她,遭遇了那樣事的她面對一個男孩真誠溫情的告白,只會徒增她心裡的愧疚與對自己的厭惡。

 蔣沛希不想看到陳酒因為外人再次陷得更深。

 她想她能好起來,重新對著自己笑,坐在上沙發依偎著自己,邊看電視邊笑出鵝叫。

 但同樣,蔣沛希知道那好像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失去了熱愛的芭蕾,失去了乾淨的身體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