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勝券在握,甚至完全顛倒。
綠眼珠吃力的阻擋來自狐酒的攻擊,卻徒然在某個瞬間與她對上視。
狐酒凝視著他震驚不已的綠眼睛,自然地彎起眼眸,但裡面無半分笑意,唯有輕蔑,跟綠眼睛之前看她的眼神無一不同。
其中還夾雜著嘲諷,似是在說:“你剛剛是有什麼自信對我露出那樣挑釁的眼神,小垃圾。”
狐酒嘲諷的眼神落在綠眼睛臉上,就像利刃接連不斷的割剮他的臉皮,火辣辣的泛起痛。
他綠色的眼睛被羞憤逼得通紅,綠眼睛緊咬後糟牙,磨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站在利益的角度,這場搏鬥綠眼睛不能輸,同樣,他的自大更不允許他輸給一個在他看來比他弱的女人。
就算結果註定是輸,他也不能輸得這麼難堪。
心裡的火就像被春風吹過的野草,一層層的旺,綠眼睛奮力掙脫,快速退後幾步與狐酒拉開距離。
狐酒眼眸微閃,敏銳的捕捉到他嘴角邊閃過的一抹得意,心裡並不慌張,她氣定神閒繼續逼近綠眼睛。
“砰——!”
一聲毫無預兆的槍聲在耳邊炸開,不是臺下的圍觀群眾裡出現混亂,而是臺上,臺上只有兩人。
嘹亮的槍聲消弭,一縷斷髮輕飄飄的落在馬丁靴側邊。
在綠眼眼掏出槍的那刻,狐酒的身體便想出了完整的決策和方案。
他未開槍前,狐酒眼神冷若寒潭,她平靜地注視那漆黑的槍口,在綠眼睛扣動扳機時,微微側身,利落地避開朝她左肩襲來的子彈。
與此同時,她側著臉,沈寂的眼神望進他的綠眼睛裡。
似是再質問他為什麼攜帶武器上場,不遵守規則作弊。
又像是因他的舉動惹惱了她,下一秒他便會成為無聲無息的死物,不配激起她的絲毫情緒波動。
片刻的對視讓綠眼睛這個一米九幾的大男人腳底生寒,心跳都彷彿停止,後背止不住的冒汗。
狐酒避開子彈的同時,右手也擒住了綠眼珠拿槍那隻手的腕骨,並伸出無名指卡住他放在扳機前的食指,令他動彈不得無法扣動扳機。
綠眼睛咬著牙,用力讓食指跟扳機接觸。
但無法,狐酒死死地卡住他的食指,他就算用力到手都帶著槍在抖,也只能憋屈的從鼻子內發出類似牛的哼叫聲。
“嗤——”耳邊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
這聲輕笑不亞於火上澆油,綠眼睛心裡的憤怒更盛,他抬頭看去,就見狐酒無聲的用口型說了句髒話:“idiot.(蠢貨)”
還是用英語的。
綠眼睛猝不及防的一楞,像是根本沒想到狐酒會突然用英文罵人。
但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這時候還敢走神,狐酒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在陰險的黑色區活下來的,簡直是蠢笨如豬。
狐酒這般想著,她扼制住綠眼珠的手猛然收緊發力,不容反抗的向上翻轉。
“啊啊啊——!”
綠眼睛被擰的上半身扭曲,他立刻回過神,驚恐地盯著那隻看起來柔若無骨的手。
眼球控制不住的震懾,綠眼睛的手臂也因劇烈的疼痛逐漸顫抖。
綠眼睛嘴裡不斷髮出慘叫,只覺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她捏碎。
劇痛折磨著他,綠眼睛抓著手︱槍的手指微松,看起來是單純的因疼痛卸了力氣,但狐酒看到了他眼裡流露出的痛苦,覺得他又似是在求饒一般。
狐酒看著滿頭大汗的綠眼珠,又掃了眼那把鬆垮掛在他指間的手︱槍,鬆開對他的挾制,掌心衝著槍把向上一擊。
那槍身流暢的黑色手︱槍徹底脫離綠眼睛的控制,不高不低的在空中轉了幾圈,隨而無比契合的落在狐酒手中。
下一瞬,狐酒抬手,纖長的食指放在扳機前,漆黑空洞的槍口對準綠眼睛的左胸心臟處。
那根玉白的手指利落地扣動扳機。
“砰——!”
這一幕都好似被調成了慢鏡頭,子彈頭閃著銳利的寒光從槍口迸發出,它帶著衝破人體血肉的致命威力。
接下來的情形如它的理論字面意思一樣,勢如破竹的子彈刺破空氣,接觸到綠眼睛最外層的衣物,一路長驅直入,然後穿過他的皮肉丶血管丶內臟。
子彈飛馳的途中,濺起的血花與血沫又迅速悶在那被子彈射穿的狹小通道里。
從持槍攻擊到被利落反殺,這個局面的改變不過一分鐘。
臺下眾人包括戚爺都目光怔楞地看著臺上的畫面,他們神情呆楞,竟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止。
像是還沒從綠眼睛犯規攻擊對手,後迅速被狐酒反殺,並心口捱了一槍的衝擊裡反應過來。
但還沒等他們被徹底回過神,接下來的畫面又再次讓他們驚楞住。
微風吹過,臺上屬於狐酒的那縷斷髮被吹起,但現在沒有人去關心那縷斷髮。
只見,狐酒眉眼冷峻,抬手持槍又對著綠眼珠開了兩槍,兩枚子彈分別釘進他的膝蓋上方。
膝蓋是支撐人類站立行走的重要部位。
尖銳劇烈的疼痛衝著膝蓋襲去,綠眼珠雙眼痛苦地緊閉,鮮血從膝蓋溢出,他不堪重負的失去支撐力。
兩腿不受控制的“撲通”跪在臺上,聽那震得臺子都顫抖的聲響就知道他不是自願,是真的控制不住。
但他們又知道,控制不控制的住都由不得他。
狐酒眼睫輕低,寒眸淬冰。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地的綠眼睛,面色自若,甚至指間悠然轉動,那方才剛易主的手︱槍在她手中轉了兩圈,連弧度都隨著她透出漫不經心的意味。
冰冷的觸感抵在綠眼睛的眉心。
綠眼睛正面色扭曲,捂著被鮮血浸溼的左胸膛,他突然感到眉心那不太好的觸感。
目光從痛到麻木還在外滲鮮血的膝蓋移開,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漆黑的馬丁靴。
綠眼睛目光顫抖的向上移,他無力地仰視著這雙馬丁靴的主人,這一刻,沒人能比他更瞭解恐懼的含義。
狐酒站在他面前,一手持槍,使槍口不輕不重地抵在他的眉心處。
見他看過來,一側眉峰微挑,盡顯囂張倨傲。
被風吹動的髮絲掠過她的臉頰,卻柔和不了狐酒臉上的一絲冰冷。
臺下的圍觀群眾漸漸晃過神,看到狐酒這派持槍要殺死綠眼睛的姿態,心中驚懼但同時又很興奮。
他們混黑,常年生存在血雨混戰中,發生矛盾,不是我殺你就是你
殺我,總歸身上都會見血。
如今,看到這麼精彩且局勢扭轉極快的反殺場面,血液中因常年混黑不知不覺融入其中的暴力因子沸騰了起來。
雖然綠眼睛手裡掌握著不少勢力,平時跟大家彼此的關係也不錯。
但混黑的人大多都被容易情緒所控,理智在情緒上頭時直接消失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