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張翰年只是棋子
張翰年喘著氣,終於低聲說:“南京……是‘影子’……日本人派來的……”
“影子?”陸陽皺眉,“誰?”
“不知道……”張翰年搖頭,“只知道他管東線,‘火種’是他點的。”
陸陽冷笑,起身說:“帶上他,去南京。”
夜風腥鹹,吹過港區的第三倉庫,鐵門半掩,昏黃的光從縫隙裡漏出來,像頭怪獸眯著眼喘氣。菸頭在指間燃盡,火星子一閃就沒了,陸陽站在門前,墨鏡後的眼神冷得像刀。他瞥了眼身後的青藍、小河、小江,三人都攥著槍,空氣緊得像要炸開。
“進去。”聲音低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他推開鐵門,鏽跡斑斑的門軸吱吱尖叫,像在警告啥。腳步輕得像貓,幾人魚貫而入,大廳裡七八個黑衣人散在貨箱間,低聲咒罵,手裡的傢伙攥得死緊。
“陸陽真敢來,老大說了,今晚要他命。”一個黑衣人嘀咕著,菸頭在手裡一閃一閃。話音剛落,槍聲響了,子彈精準鑽進他眉心,血花濺開,沒等喊就倒了。倉庫頓時亂成一團,黑衣人掏槍還擊,有的朝門口衝,有的縮進陰影。
槍聲像鞭炮炸開,青藍抬手又幹掉一個,配合得跟機器似的,沒幾下地上就多了幾具屍體。二樓傳來一聲怒吼,張翰年的身影冒出來,手裡端著長槍,西裝上血跡斑斑,眼神瘋得像野獸。
“張翰年,跑不掉。”槍口對準他,陸陽的聲音冷得像冰。那傢伙哈哈大笑,笑聲刺耳得像鋸子拉鋼板:“跑?‘火種’已經點起來了,你攔不住!”說完轉身就跑,腳底生風。
樓梯踩得咚咚響,陸陽衝上去,青藍緊跟在後。外面小河的槍聲也響了,門口的哨估計動手了,整個倉庫像炸開的鍋。二樓走廊窄得像棺材,兩邊全是鐵門,張翰年跑得快,轉眼沒了影。
一腳踢開扇門,裡面堆著文件和地圖,亂糟糟的像被翻過。他掃了一眼,抓起一張地圖塞進懷裡,繼續往前追。走廊盡頭,大窗前張翰年站著,手裡攥著個黑匣子,紅光一閃一閃,臉上掛著猙獰的笑。
“這是‘火種’的鑰匙。”他咧嘴,笑得像個瘋子,“開槍試試?我按下去,東京全完!”青藍咬牙罵了聲“瘋子”,槍口對準他腦袋。空氣僵住了,像凝成塊冰,誰也不敢動。
窗外突然一聲悶響,像啥重東西砸在地上。張翰年一愣,扭頭去看,就這一秒,陸陽一個箭步衝過去,撞得他摔倒在地。那匣子飛出去,砸在牆角,紅光滅了。
“混蛋!”掙扎著想爬起來,張翰年卻被一槍托砸暈。青藍跑過去撿起匣子,喘著氣檢查一遍:“沒壞,應該沒啟動。”繩子綁得結實,陸陽撿起地上的地圖攤開一看,紅圈密密麻麻,從東京到蘇州,全是“火種”的據點。
“走!”聲音沉得像石頭,“還沒完。”小河和小江從水塔上下來,朝這邊揮手,門口的槍聲也停了,估計收拾乾淨了。黑車停在港區邊緣,引擎低鳴,像頭蟄伏的野獸。
車門一開,張翰年被押上去,嘴裡塞了布,眼神還是陰冷得像毒蛇。青藍坐副駕,小河和小江擠後座,司機聲音平板得像塊石頭:“去哪兒?”
“回蘇州。”靠著座椅,陸陽閉上眼,“老六那兒有地方,能撬開他的嘴。”車子啟動,拐出港區,朝東京灣外的公路駛去。窗外霓虹燈漸漸稀疏,黑漆漆的田野和遠處的山影取代了光亮。
地圖掏出來又看了一遍,紅圈像張網,罩住了半個國家。“‘火種’到底是啥?”小江憋不住,低聲問了一句。睜開眼,陸陽語氣裡帶著寒意:“不知道,但張翰年知道。他不說死定了,說了也未必活。”
“你覺得他會說?”青藍扭頭瞅了他一眼,手裡的煙沒點,轉了兩圈。“會。”冷笑一聲,“老六有的是辦法。”車廂裡靜下來,只有引擎的嗡鳴和張翰年低低的喘息。
天剛矇矇亮,黑車停在一棟破樓前,外牆斑駁,窗戶糊著舊報紙,像個沒人管的廠房。門口老六叼著煙,瘦得像竹竿,眼神卻毒得嚇人。“陸陽,這就是‘零’?”他瞥了眼車裡的張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