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私下裡,應該叫...
“你有沒有覺得,黑燈會有點太厲害了,這麼一樁鐵案,連司區長都沒有懷疑過,他們怎麼知道?”
“當局者迷。不過司區長不是收到一個神秘舉報嗎?黑燈會是不是真的厲害,就看他們這次能不能逃過一劫了。”
“但我看,司區長恐怕要休息很長時間。”
蘭斯和湛平川上午十點才悠悠轉
醒(筆趣?閣小說)_[(.co)(com),
即便如此,他們也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
湛平川一整晚爬通風管道的後遺症終於顯現出來,他的四肢都跟灌了鉛似的又沉又酸,他擔心蘭斯看出來,強忍著不適揶揄道:“還算有良心,這次沒扔下我跑了。”
他撩起蘭斯的頭髮,看到了腺體上被標記的痕跡,忍不住親了一口:“嗯,是我昨天標記的那隻小狐狸。”
蘭斯掀開被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又迅速蓋了起來。
“湛同學,我們遲到了。”
湛平川卻絲毫沒把遲到當回事,反而揪住重點問:“怎麼還叫我湛同學?”
蘭斯扭回頭,疑惑地望著他。
湛平川決定得寸進尺,他故作正經,托起蘭斯漂亮的臉蛋:“寶貝兒,我們已經正式在一起了,是非常親密的關係了,這個稱呼是不是也得改一下,才顯得有儀式感。”
蘭斯眨眼,示意他說下去。
湛平川雙眸黑亮:“私下裡,應該叫我老——”
蘭斯立刻從被子裡伸出兩指,輕輕按住湛平川的唇,表情無辜且遺憾:“湛同學,你還小呢,聽不得這個。”
湛平川:“.”
他十分明顯地垮起臉。
蘭斯心中好笑,他知道湛平川想聽什麼。
小傻逼就像只嚐到了甜頭就吃不夠的小狼崽,可惜白法老不喜歡這麼縱容身邊人,要再討他喜歡一些才可以。
兩人穿好衣服,趕到藍樞大廈,已經是十點半了。
湛平川顯而易見被羅伯特痛斥了一頓,又被冠上毫無下限,毫無節操的惡名。
湛平川頗為冤枉,他指了指鎖骨和喉結上的草莓印,為自己辯解:“懷老師,我們只是純潔的親了親呀,別的什麼都沒做。”
羅伯特雙目直直盯向那幾顆omega小尖牙咬出的牙印,不由酸意氾濫,出離憤怒:“我信你?你今天晚上留下加班!給我打掃辦公室!”
湛平川只好攤手,遺憾表示:“人與人之間為什麼不能多一點信任呢?”
而蘭斯打完卡趕到食堂,才發現勞恩已經替他點好了全部的盒飯,裝了車。
“勞恩前輩?”蘭斯有些意外,他並沒有拜託勞恩替他承擔工作。
勞恩忙解釋道:“哦,大家都忙了一整晚,現在還沒休息,我看你早上沒有打卡,就擅自做主來幫他們打飯了。”
蘭斯笑:“謝謝。”
勞恩搖搖頭。
他顯然也沒有休息,他的頭髮是支稜的,亂七八糟揉成一團,哪怕已經努力提起精神,但臉色不會騙人,他下巴上鑽出了淡淡的胡茬,眼睛底下也明顯暗淡。
“蘭斯,你知道昨晚他消失了嗎?”勞恩擺好最後一份盒飯,大拇指在推車的扶手上蹭來蹭去。
蘭斯點點頭。
他知道勞恩指的是誰。
勞恩笑了一下,笑容裡有些哀傷,又帶著欣慰:“其實我早就猜到有這樣一天,這是他的願望,他已經如願以償,我應該為他感到開心。”
那個脆弱又絕望的人,那個溫柔的對他說謝謝的人,終於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曾經他以為,死亡一定是悲傷的,遺憾的,所以大家才會哭。
可是來到這裡,認識那個人,他突然有了新的感悟。
死亡也可以是幸福的,對很多人來說,這是告別痛苦最簡單的方式了。
他看到了那場金色的雪花,飄飄搖搖,自由恣意,那麼美,那麼輕柔
,那麼決絕。
在最後的時間,他為他送上了生日祝福,而他記住了他的名字。
這已經是勞恩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結局了。
蘭斯意味深長地望著勞恩,半晌,才贊同的“嗯”了一聲:“的確值得開心,那是他的自由意志。”
勞恩摩挲在扶手上的手指停下了,他帶著那樣的笑容,用力將餐車推動。
他輕車熟路地繞過人群,從食堂側面的坡道而下,半透明的門簾被掀起,正午的陽光灑在他單薄卻筆挺的脊樑。
“今天不用送去七層那裡了,以後也不用送去那裡了。”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不厭其煩的將有關那個人的事嘮叨給蘭斯聽。
“誒,過了這段時間,我可能會辭職,到公會那邊找找機會。”日光晃得他睜不開眼睛,又酸又澀。
“很好啊。”蘭斯走在他身後。
勞恩緩緩停住腳步,抬眼,望向格外晴朗的天空:“好亮啊。”
原來這樣壁壘森嚴的地方,也擋不住自由的光芒。-
得益於一區封鎖消息的手段,以及二區全員冷漠的作風,蘭斯是在兩日後,才得知地下三層檔案室被竊,司泓掣追捕星洲大學校長,最後卻吐血昏迷。
他頓時產生了危機感。
度瑪察覺到的病毒果然不是巧合!
這意味著,除了黑燈會之外,另有一個人,知道十八年前的隱情,甚至知道閆琦禮牽扯其中。
蘭斯在筆記紙上寫了一個墨跡深重的x。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整個禁區戒備森嚴,他是如何混進來的?
動用異能嗎?
不對,檔案室這種機密的地方,必然佈滿了稀鉛礦,絕不可能給覺醒者留下這個空子。
對方是為了讓司泓掣發現真相?進而引起高層權利內鬥嗎?
但以他的猜測,烏里爾事件其實與平叛之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的禁區高層,都算是平叛之戰的受益者,不該有人為了內鬥引火燒身。
或者,是當年的失意者,不甘於權利地位分配不均,想要掀桌。
但十八年了,就算不滿,真的等得了這麼久嗎?
還有,對方是否識破了他的偷樑換柱,是否知道oliver其實沒死,將來是否會以此做要挾?
對方到底是敵人,還是聯邦政府的反對者,又或者是恰好目標一致的同路人?
蘭斯將鋼筆緩慢在指間碾動,將皮膚壓紅了一小片,他表情陰鷙,目光冰冷。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件事,現在又來了個麻煩。
他必須找出這個藏匿於黑暗中的威脅,確認他的身份,確保他永遠不會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