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斥群臣

 昨兒回宮後，一聽消息是華妃傳遞回來的，李賢就直接沒追問了。

 以華妃孃家的能量，在宮中傳遞些信息太正常不過了。

 李賢暫時也沒工夫，或者說也沒必要去針對五姓七望氏族。

 五姓七望氏族存在的弊端在於他們本身的體量太大，掌控了太多的資源，從而斷絕了平民向上晉升的道路，以至於社會不穩定。

 而非他們本意上對大唐王朝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甚至相比於武氏宗族，對於李氏宗族，他們是抱有一定善意的，畢竟自李唐開國以來，太宗皇帝就宣稱自己是隴西李氏的一支分支。

 這也就導致五姓七望氏族對於李氏宗族雖然瞧不上，但也抱有特定環境下的一定好感。

 這大約也就跟後世那些女神對舔狗的感情一樣。

 ……

 朝中這會兒的氣氛極其壓抑，開朝一刻鐘了，竟沒有一個大臣敢站出來說話。

 李賢更是鐵青著一張臉，眼神不停的在百官臉上來回掃視，無論是看到誰，都會讓那人神色一緊，如芒在背。

 昨夜李賢遇刺的消息果然已經傳開了。

 “想必諸位都發現了狄相今日沒來上朝吧？”

 李賢平靜的聲音響起，但朝中百官卻無一人敢接過話頭。

 任誰都能感受到李賢那平靜的聲音下壓抑的怒火！

 見到無人應答，李賢的表情似乎更為憤怒了，嘴角都帶著憤怒的笑意。

 “好！很好！看起來爾等都知道狄相今日為何沒來上朝了啊？

 “不錯，狄相遇刺了！

 “在長安城內，跟朕走在一起遇刺了！若非高求護住了朕，只怕此時朕也已經跟狄相一般躺在床上了！”

 李賢的聲音逐漸拔高，像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在爆發。

 “右驍衛、龍武軍、南北衙兵！京兆尹！長安城內這麼多人！竟能讓一個遊俠兒混進長安城內來刺殺朕！好樣的！好樣的！朕倒是要看看這遊俠兒是誰塞進長安城來的！”

 朝下顯然有官員想反駁說京兆尹乃是狄相本人兼任，但看了看李賢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這時候的李賢很明顯就憤怒得失去了理智，敢於開口的人一定會死得很慘。

 “說話啊！爾等平日裡不是很能吵嗎！來來來！蘇瑰，朕記得你前幾日還在說禮部拿著你戶部的銀錢驕奢浪費呢？繼續說？”

 蘇瑰嚇得脖子一縮，整個人如同一隻受驚的鵪鶉。

 “宋璟，你不是一向號稱執法嚴明嗎？朕記得你昨日還吵嚷著要嚴懲誰來著？今日繼續懲啊！

 “還有你，姚崇，平時不都跟狄相穿一條褲子麼？怎麼你沒被刺殺呢？”

 李賢的目光在朝中官員們臉上一個個掃過，看到誰，就將誰的名字點出來一頓臭罵。

 “繼續吵啊！怎麼朕一遇刺，爾等就啞了火了？是做賊心虛了？生怕這時候開口被朕看出端倪來？”

 朝中鴉雀無聲。

 李賢足足發洩了一刻鐘時間，整個朝堂之上如雷霆密佈，百官們瑟瑟發抖，只恨今日沒找個由頭躲在家裡不出來，可又擔心若是真躲在家，千牛衛就該衝上門緝拿自己了。

 李賢終於像是略微平息了怒火。

 “很好，爾等都不說話，看起來今日早朝是沒什麼事要商議了，那也簡單，今日早朝改成庭審！由朕親審這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百官們面色一苦。

 狄相傷重在家，刺客被押入大牢，人證物證俱不在，堂上就陛下一個受害者，這算哪門子庭審？

 可這話沒人敢說，陛下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這會兒上去觸黴頭那是找死，單單朝中同僚就能活剝了他。

 “來人！”

 李賢一聲輕喝，內侍立馬捧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

 托盤極長，上面用紅布蓋著，看體積應該不大。

 李賢似乎並沒有什麼耐心，一把掀開紅布，將裡面的東西抓起，朝著堂下扔了下去。

 “這就是昨夜那刺客所使用的弓矢！爾等都給朕好好瞧瞧！”

 聞言，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地上的東西望去。

 那是一把長弓，弓弦已經被特意剪斷，與之放在一起的還有數根箭矢，長弓和箭矢的表面都沒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