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是條大魚啊

 “倒也是……”

 話題短暫的沉寂了一會兒，李賢再度開口：“此來長安……是否要拜見母后？”

 這個話一開口，兄弟倆都沉默了下來。

 這是繞不開的問題。

 “還能怎樣呢？總歸是要見的！”李顯苦笑。

 是啊，總歸是要見的。

 大唐的孝道就像一條繞不開的韁繩，將兄弟幾人牢牢的束縛住，欲掙脫，卻又恐這條韁繩徹底崩壞。

 ……

 李賢不知道武曌對李顯說了什麼，但很明顯，李顯從太極宮出來後心情
變得極其低落。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看看誰來了！”

 李賢笑著迎上前，轉身向身後。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騎在一頭棗紅色的大馬上，衝著李顯高喊：“七兄！快些避開！馬兒要失蹄了！”

 這熟悉的一幕瞬間將李顯拉回幼時的記憶中，年幼的兄妹們貪玩，尤以太平公主為最，最過分的一次是在大明宮裡策馬奔騰，結果因為踩不到馬鐙，導致馬兒失去控制，朝著李顯衝了過去，嚇得李顯臉色煞白。

 所幸最後有驚無險，只是兄妹幾個被罰關在太極宮裡一日不能吃飯。

 李賢雖然是無辜的，但作為帶頭大哥，自然也有了個照顧不周的罪名，唯一沒事的就是當時不在場的李旦。

 但當天夜裡，李旦因為心疼兩個哥哥和妹妹，便偷偷從御膳房裡拿來了吃食，結果卻被高宗逮了個正著，兄妹幾人直接被“一鍋端”。

 現如今的太平公主自然不會踩不到馬鐙，那匹棗紅大馬也不是當初失去控制的大馬。

 李顯哈哈一笑，一個翻身就躍到了太平公主身後，奪過韁繩，肆意大笑。

 “我又不是六哥，還管不住一匹馬兒了！”

 這話讓李賢無言以對，無論是以前的章懷太子，還是現如今的李賢，都屬於“文靜”型的男子。章懷太子雖然養了“鴻雁”，但馬術也就停留在堪堪能騎著馬保持禮儀的階段。

 至於李賢就更不用說了，後世的車水馬龍，讓馬這種生物都只存在於影視作品中，別說策馬奔騰了，上個馬都費勁。

 於是，李賢只能搖頭苦笑：“多大的人了！還馬上瘋！”

 李賢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眼看著兄妹兩個騎著馬在宮裡奔騰，李賢眼裡也閃過了一絲豔羨。

 當初怎麼就不去找個馬場試試呢？

 ……

 是夜。

 李賢沒去興慶宮，罕見的留在了大明宮裡。

 兄妹三人極沒形象的坐在榻上，榻上杯盤狼藉，李賢更是拿出了兩瓶本來準備窖藏起來的茅臺，三人喝得酩酊大醉，李顯一邊喝著茅臺，一邊哇哇訴苦：“廬陵窮吶！平日裡連個相爺醉都喝不上，哪能嚐到這酒哇！”

 李賢輕易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行了，現在天機寺新的廠區也差不多規劃出來了，酒的產量也會跟著上來，到時候大唐酒業的第二間分店就建在廬陵好了！”

 李顯雙眼瞬間變得清醒，湊過來，“六哥此話當真？！”

 “還能騙你不成！”

 “那可說好了，廬陵的大唐酒業我來接手，就不經由戶部了！”

 李賢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大唐酒業是完全壟斷的商品，產量完全由天機寺把控，誰去售賣都是一樣的，李顯搶著要這“經銷權”，也只不過是想著“以權謀私”，提前享用到那些美酒罷了。

 “這倒不是問題，不過我可說好了啊，這大唐酒業有業績指標的，若是沒達到，我可得拿你問罪的啊！”

 這所謂的業績指標只不過是李賢拿來限制戶部的，蒸餾酒在大唐太吃香了，根本就不愁達不到指標，李賢定下這個指標，也只是為了防止戶部把所有的酒都藏起來不賣，那就達不到調控糧價的效果了。

 李顯自然也知道這點，渾不在意。

 作為一個王爺，他不在乎大唐酒業能賺多少錢，只要能讓他喝到五糧液、茅臺這些頂尖的美酒就行了。

 一旁的太平公主瞪大著眼，眼看著第二間大唐酒業就被自己七哥搶了去，連忙舉手：“六哥！我！我要第三間！”

 李賢忍不住苦笑：“你一個女兒家家的要什麼第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