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足以滅掉突厥的計劃

 沒辦法跟大唐人解釋“鉀鈣鈉鎂鋁”，李賢索性點頭，道：“不錯，這東西也是一種鹽，甚至連口味都和精鹽極其相似，甚至味道更鹹，鹹到發苦的那種，但這東西吃多了是會讓人中毒的。”

 雖說鈉鹽吃多了一樣中毒，但李賢也懶得去跟祖詠解釋這些了，按照大唐人對食鹽的稀罕，烹飪時加進去的那一點點鹽遠遠達不到中毒的地步。

 “中毒？！”

 祖詠臉色驚變，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毒的概念大約就和致死劃上了等號。

 一想到自己運回來了二十萬斤毒藥，祖詠的臉色就變得慘白。

 還好陛下事先查驗了一下，否則若是讓這二十萬斤毒藥流入市

場，那自己可真就是死一萬次都難辭其咎了。

 “沒那麼緊要，這東西甚至少量食用還有好處。”

 李賢笑著解釋，而此時，燒杯中的水也已經沸騰了，李賢也不再去和祖詠解釋，讓他裝了一杯子的鹽拿過來。

 看著手裡和後世的食鹽沒什麼區別的模樣，李賢心裡略微有些感慨。

 二十萬斤這個品質的鹽，已經足以證明左羽林軍是如何的盡職盡責了。

 這次的問題實際上出在自己身上。

 祖詠出發的時候，自己教給他的製鹽的法子裡疏忽了鉀鹽的存在，所以少了一道工序。

 但好在這一道工序補上也不費什麼功夫。

 李賢將那一杯的鹽緩緩朝著燒開的燒杯中倒去，一邊倒，一邊拿著一根玻璃棒攪拌，直到倒進去的鹽不再溶解，這才作罷。

 祖詠不理解李賢的做法，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

 “先生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李賢一邊操作，一邊解釋：“這鉀鹽的溶解度受到溫度變化的影響較大，所以等到這杯水冷卻下來，鉀鹽就會從中析出……”

 實際上李賢所使用的法子就是普通的結晶法。

 雖說後世工業分離鉀鹽和鈉鹽大多都是使用離心脫水的方法，但現在的條件肯定達不到，不過結晶法也不麻煩，只是費時間罷了。

 李賢將燒杯從酒精燈下拿下來，而後放在一旁等它冷卻。

 溶解度這個概念祖詠瞭解過，大約理解就是一個東西在液體中能溶解多少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這假鹽能更多的溶解在開水之中，但等到水冷下來，就無法溶解了，導致重新形成假鹽？而後只要將剩下的溶液蒸乾，就能得到純淨的真鹽？”

 李賢哈哈大笑，祖詠這小子不愧是東院的精英學生，已經能想到接下來的步驟了。

 “不錯，雖然得到的精鹽中依舊含有少量的鉀鹽，但這點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

 祖詠的雙眼瞬間變得崇拜無比。

 “每每回到東院，學生總能感慨這世間的玄妙，先生學究天人，竟還有通過溶解度不同分離真假鹽的法子，學生卻還停留在以溶液的重量計算溶解度的地步。

 “初時學生還不解這些東西學來有何用，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學生坐井觀天了！”

 李賢笑著搖頭；“這世間的知識哪有無用的，全看人如何利用罷了。”

 祖詠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先生……若是隴右事了，學生還能回到東院學習嗎？”

 “那是自然的！”李賢點頭。

 祖詠沉默下來沒說話，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李賢也沒搭理他，看著燒杯中隨著水溫降低，逐漸沉積下來的白色結晶體，道：“這東西就是鉀鹽了。”

 說著，直接將這杯水倒出，而後又用一塊黑布過濾了一遍，一小堆和精鹽看起來別無二致的鉀鹽便出現在了黑布之上。

 如李賢所說的那樣，鉀鹽和食鹽從外觀上幾乎無法分辨。

 “先生，這……假鹽食用下去是否會致死？”

 “這點鉀鹽你直接吃了都沒事！這東西要想中毒，起碼得吃個十天半個月的。”

 “先生您方才也說了……若是隴右事了，學生便能回到東院？”祖詠又一次發問。

 “嗯。怎麼了？”

 李賢疑惑的看著祖詠，總覺得這小子好像在做什麼大計劃。

 “那……若是突厥人滅了，隴右之事是否就算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