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足以滅掉突厥的計劃

 長路漫漫。

 祖詠最終還是爭得了幾天的“假期”。

 薛大將軍應諾，祖詠可以在一個月後的當天返回左羽林軍大營，但從隴右到長安一個來回便是二十來天，這假期已經短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二十萬斤精鹽，一輛馬車裝兩千斤，也需要足足百輛馬車，這是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

 但好在一路上都有了官道，能通車馬，不必由單個的士兵們推著鹽車行走。

 歷時十三天，祖詠終於回到了心心念唸的長安城。

 在這個食鹽堪比黃金的時代，二十萬斤精鹽是極大的功勞，大唐皇帝陛下盛情的接待了祖詠，讓祖詠有種打了勝仗的榮耀感。

 但當皇帝陛下查驗這些食鹽的時候，卻讓祖詠心裡一陣咯噔。

 陛下的表情……似乎不對。

 ……

 李賢將祖詠叫到了大唐皇家東院，這裡才有足夠的儀器分離精鹽。

 是的，祖詠運回來的這批鹽不對勁，嚐起來帶著略微的苦澀，很明顯摻雜了別的東西。

 當然，這東西肯定不是祖詠故意摻雜進去的，而是工藝水平的不足導致的，甚至祖詠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將那東西摻雜進去。

 李賢很容易的想到了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鉀鹽。

 或者叫氯化鉀。

 而人們時常食用的鹽也叫鈉鹽，或稱氯化鈉。

 鉀鹽和鈉鹽從外表看沒有明顯區別，而且鉀鹽如果少量食用的話，甚至有益於身體健康，但……這東西不能大量食用。

 過多的食用鉀鹽會導致人鉀中毒，四肢麻木、皮膚蒼白、心率緩慢、肌無力、甚至是腎衰竭。

 而祖詠帶回來的這批鹽已經能很明顯的嚐到苦味，這裡面的鉀鹽含量估計還不低。

 “三個多月的時間，看著成熟了許多！”李賢讚歎的看了一眼祖詠。

 鉀鹽的事兒不著急，李賢倒是想跟這位學生敘敘舊。

 這個接受東院教育時間最短的學生，卻能學以致用，弄出獨輪木車這種東西，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此時的祖詠很明顯注意力不在敘舊上，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放在地上的一袋精鹽。

 “先生……這精鹽出了什麼問題？”

 自己帶回來的可不止這一袋精鹽，而是足足二十萬斤精鹽啊！

 左羽林軍為了這東西和突厥人打得腦漿子都出來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腦袋押上去都不夠賠的！

 “鹽是有問題，但這問題不在你，也不在左羽林軍，不必擔心。”

 李賢話沒說完，祖詠就臉色一陣慘白。

 這精鹽從頭到尾就只有左羽林軍接觸，出了問題不是左羽林軍的問題，難不成還是陛下的問題嗎？

 “先生！學生辦事不力，此事不關左羽林軍與薛大將軍的事，所有罪責由學生一力承擔！”

 李賢啞然的看著祖詠。

 三個月的軍旅生活的確讓祖詠變了許多，至少這份擔當就不是曾經的他所擁有的。

 “你承擔什麼？二十萬斤的食鹽都出了問題，你拿你的腦袋也承擔不了！”李賢笑罵了一句，“不是你們的問題，是那處鹽礦本身的問題……

 “罷了，你且隨先生過來吧，把地上那袋鹽扛著！”

 說著，李賢轉身走進了一間教室。

 祖詠扛著那袋鹽跟了進去，祖詠知道，這地方按照東院的說辭叫實驗室，裡面擺滿了許多玻璃的器皿，以及極其香醇的“酒”，用先生的話說，這東西已經能被稱之為“酒精”了。

 祖詠進來的時候，李賢正將一個玻璃杯放在酒精燈上面點著。

 燒水的過程需要持續一會兒，李賢也就隨意的跟祖詠閒聊了起來。

 “這世間萬物有許多東西都是看起來極為相似的，但實際上卻是不同的物質所組成，就好比玻璃和冰塊，從外表上看去極為相似，但實際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祖詠很聰慧，問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這精鹽裡摻雜了和精鹽長得一樣的東西？”

 “不錯，咱們經常使用的鹽叫鈉鹽，而這精鹽裡摻雜的東西叫鉀鹽……”

 “假鹽？鹽還有真假之分？”

 李賢愕然，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