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東西聞起來異香，可嚐起來卻苦到了老夫的天靈蓋

 李賢極度懷疑這東西就是大唐人為了彌補香料昂貴的遺憾折騰出來的。

 可偏偏，這東西對火候要求極高，還講究一個“油茶三響”，第一響是用油將茶葉炒臘，放水後的響；第二響是有茶鍋撾撾茶鍋的聲音；第三響是喝油茶時發出的聲響。

 這前兩“響”稍有不慎，就做不出來這麼糟糕的味道——這種糟糕的味道才是油茶最講究的口味。

 李賢倒是想過把原汁原味的茶葉給做出來，但煸炒茶葉的工序李賢一概不知，稍微試驗過幾回後，發現還不如生煮茶葉的味道好喝，索性也就作罷了。

 但現在，這咖啡豆的出現卻讓李賢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畢竟這東西弄出來有手就行。

 張柬之有些肉疼的看了一

眼自己的硯臺。

 這一方硯臺，可以說是自己整個房間裡最貴重的東西了，如今卻被當成磨盤使用。

 不過眼瞅著那些豆子被研磨成粉，張柬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類似油茶？可要老臣來熱鍋起油？”張柬之好奇的攬過李賢面前的茶具。

 “可別！”

 李賢急忙阻止，這東西可不能再被大唐人奇怪的飲茶習俗給糟蹋了。

 從老丈人手中接過茶鍋，裝入清水，點燃酒精燈，李賢繼續研磨咖啡豆。

 “這東西……就這麼煮著就行？”

 張柬之眼裡滿是懷疑，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如油茶有格調。

 “這東西方便，泡完水就能喝，不過老泰山初次喝可能不太習慣，最好備些牛酥或是方糖的好。”

 李賢笑著開口。

 等到水燒開，咖啡豆也已經研磨成粉，老丈人也準備好了牛酥和方糖。

 李賢從旁邊接過兩隻杯子，給自己杯子裡倒了一小半咖啡粉，又往老丈人杯子裡倒了一些。

 倒水。

 瞬間，一杯土黃色甚至偏褐色的咖啡就衝出來了。

 李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燙嘴，但咖啡獨有的苦澀味道已經出來，李賢一臉享受。

 張柬之狐疑的看了李賢一眼，又覺得這東西聞起來的確是香，終於忍不住學著李賢的模樣抿了一口。

 下一刻。

 “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奇苦無比！”

 張柬之一邊朝著旁邊吐，一邊皺緊了眉頭，這東西的味道簡直比藥鋪裡抓來治風寒的藥還要苦！

 可偏偏，看李賢喝得怡然自得的模樣，張柬之又忍不住好奇，難不成這東西還有什麼回甘的說法？

 抱著好奇心，張柬之又抿了一口，強忍著苦澀嚥下去。

 沒有回甘。

 只有苦到極致的苦。

 “陛下……這東西……真叫香料？”張柬之終於忍不住詢問。

 “當然，聞著不香麼？”李賢笑著開口。

 “這……這東西簡直就是人間奇葩！腐乳聞起來味道怪異，但最起碼吃著香，可這東西，聞起來倒是有一股異香，嚐起來簡直苦到了老夫的天靈蓋！太苦了！太苦了！”

 張柬之搖手，一張臉都憋成了菊花狀，抗拒不已。

 “哈哈！這東西的味道就在於它的苦，況且，這東西喝起來能提神醒腦，若是喝久了，自然也就習慣了，老泰山若是實在受不了，倒是可以加些方糖和牛酥進去。”李賢笑著開口。

 “提神醒腦？”

 張柬之好奇了一嘴，但隨後，又繼續搖頭：“不了！不了！老夫可沒有臥薪嚐膽的癖好，還是老老實實加些方糖吧！”

 李賢啞然失笑。

 這就受不了了？還沒跟老丈人說貓屎咖啡呢，那東西更奇葩，是從吃咖啡果長大的麝香貓糞便中提取並加工完成的。

 加上了方糖之後，張柬之終於能略微習慣咖啡的苦味了，“陛下方才說狄光嗣那小子把瓜哇打得差不多了？”

 “不錯，攜我大唐火炮數百門，戰艦無數，若是不能取下瓜哇那等群雄割據的禍亂之地，那狄光嗣這小子也就太無能了一些。”李賢笑著點頭。

 這戰報是前兩天跟著一堆繳獲的物資一起送來的，要是算實際時間，估摸著狄光嗣平定瓜哇的時間更早。

 張柬之眉頭略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