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人行山 作品
第67章 “我逆流而上地愛你。”
宋拂之一陣緊張,小聲回:"都買了……"時章又不講話了。
在逐漸被壓縮的沉默中,最後一個視頻開始播放。
這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時章這輩子第一次認真cos的角色。也是那一次,他的衣服和道具被鄰居小混混甩得滿地都是,菸頭狠狠碾在他心愛的衣服上。
宋拂之處理得很溫暖,暖色調的畫面,悠長的音樂,他站在花間微笑,
覆蓋掉所有難以言說的陰
宋拂之那麼好那麼好,他一出現,幾十年的陰影都消散不見。所有視頻播放完,屏幕陷入黑暗,停在“重播”的小按鈕上。
很久沒人說話,宋拂之一時間只能聽到身後人沉重的呼吸,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宋拂之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你在老家的儲藏室,跟我說起你第一次正式cos的經歷,
我就在你第一條微博找到了這個角色……"
宋拂之擰著身子回過頭,面對面地看向時章。
他驚訝地發現時章眼眶居然紅了,眼裡覆著一層透亮的光。
六個視頻,橫跨十多年的時間線,回溯了章魚老師的整趟旅程。
時章偏過頭去眨眨眼,強硬地把宋拂之轉回去。他點擊屏幕上那個“重播”,說:“再看一遍。”
宋拂之想說“不用了吧”,但時章沒給他這個機會拒絕。
這一遍看,時章注意到了每個視頻底下的文案。
時章輕輕念出來:“你行走在我萬里無疆的現實與夢境裡。”
宋拂之覺得羞,要他別唸了,但時章還是堅持要念。
男人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念出來很有味道,宋拂之漸漸也沉了進去。
“願萬頃宇宙歸於你的掌心。”“狙我。”
"塵世樊籠,你有我的翅膀。""老了之後,我們一起cos歐吉桑吧?"
“我來到你的起始點。”
時章唸完,明知故問:“都是對我說的?”宋拂之說:"不知道。"
時章笑了笑,只說:“好啊,我們一起變老,一起cos歐吉桑。”"其實,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完。"宋拂之突然回身,執拗地面對面坐到了時章腿上。
“趁著今天還是你的生日。”
時章深深望著他。
“我cos這些,是想告訴你,你喜歡的東西我也喜歡,你的傷疤、你的過去、你的執著,我也都喜歡。所以不用瞞我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一切都有我。"
宋拂之淡淡笑著,在時章耳邊輕輕落下最後一句:“我逆流而上地愛你。”這麼輕的一句話,
卻像一粒火星,燎起整片曠野。時章呼吸驟然急促,猛地吻住宋拂之。宋拂之試圖阻止時章,但雙腿一涼,沒阻止成功。
“家裡開了暖氣。”時章關切道,"不冷吧?"宋拂之:"...不冷。"
時章隨手捻起一朵玫瑰,花瓣順著白皙的長腿向上掃動,在皮膚上留下一串馥郁。宋拂之心跳漏了一拍:“癢……”
可時章不停。玫瑰花在他手中,像一把奪人性命的槍。
“不是要我狙你麼。”時章啞聲說。
宋拂之閉了閉眼。
太蠱了,這殺手。
時章再次按下了電視的“重播”鍵。“再看一遍。”時章說。
視頻跳轉的時候,時章突然看到一閃而過的評論區,最頂上那條評論寫著類似“手段低劣”的字眼,讓時章猛地皺了皺眉。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宋拂之神志潰散,根本沒注意到這些。他動了動身子,想併攏雙腿,被回過神來的時章強硬地制止了。
“別動。”
時章暫時拋去剛剛看到的東西,眼下最要緊。
宋老師這樣在他面前,給他送了這樣一份禮物,時章根本沒法想別的事情。
在融合了兩個人生命的視頻前,在悠揚的音樂聲中,時章問宋拂之:“你以前看著章魚的照片,心裡幻想的是什麼?想被他怎麼對待?"
宋拂之心頭一顫,慌亂地對上時章獵人般深邃的目光。
不應該啊,時章頂多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的cos,怎麼會想到這種方面?
宋拂之咬著唇不說話,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看。眼神正亂飄著,突然被時章捏著下巴抬起頭。
於是宋拂之眼睜睜地看著時章單手抽開了領帶,那動作利落粗暴,性感至極。時章鬆了鬆領口,喉結突起,男人味爆棚。他淡然垂眸,問:"這樣想過嗎?"
宋拂之無助地吞嚥了一下。
“不說是吧。”
時章猝然拉高宋拂之的兩隻手,讓他雙腕交叉,用領帶在上面牢牢捆了個結。手便沒法動了。
宋拂之渾身一顫。時章淡淡笑了一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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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拂之臉更紅了。
時章:“說話。”
宋拂之這才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時章從上方揉了揉宋拂之的頭頂,說了句:“好乖。”
宋拂之覺得自己要炸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衣冠齊楚的殺手,突然單膝跪到了宋拂之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撫著他的大腿肌膚,輕易讓宋拂之呼吸變了節奏。
上位者突然自降身份,甘願仰望宋拂之,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時章看著宋拂之的眼睛說:“拂之的作品非常好,客觀地說,是我看過的最好的作品……我很喜歡。"
宋拂之心臟狂跳。
時章手掌輕緩地動,半掌皮革手套的邊緣劃過宋拂之的肌膚,教授柔和的目光下掩藏著幽深。時章繼續說:“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謝謝宋老師。”
宋拂之哼了一聲,青筋跳動。
時章低垂了頭,在開始前,挑眉望向宋拂之:“被殺手服務,這些你也想過嗎?”
宋拂之“靠”了一聲,半晌才囁嚅道:“想過……”“但沒想過會成真。”
時章彎了彎眼睛,優雅地解下手上的腕錶,放到宋拂之能看到的地方。“有個小要求。”時章說,"還有二十七分鐘到零點,宋老師要撐到自己生日那天。"
宋拂之脊椎一麻,絕望地搖了搖頭。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一身西裝的英俊男人這樣單膝跪在自己面前,優雅暴戾,並且通曉自己的每一處開關,根本不可能撐得住。
時章體貼地笑笑,點了點宋拂之手腕上的領帶:“沒關係,如果宋老師做不到,我可以把領帶換個地方,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