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四百五十七章 好好吃飯!

 大強子兩人已經站起了身,站在原地盯著李學武。

 而帕孜勒則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坐在炕邊,眼睛盯著兩人的背影。

 聞三兒看著張掌櫃的眼神凝聚在李學武的臉上,空氣凝結的好像要結出了冰碴兒一般。

 “你看不起我!”

 “哪敢!”

 張掌櫃看著李學武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嘴上卻是話兒頂話兒地說道:“是江湖規矩”。

 “誰的規矩?”

 李學武端著茶杯吹了吹,說道:“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看著李學武霸氣喝茶的模樣,張掌櫃的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啪”地拍在了炕桌上,刀柄朝前推向了李學武。

 “您為刀俎”

 “呵呵”

 李學武看了看桌上的匕首,輕笑著說道:“這個我不認”。

 “那您認什麼,給咱劃個道兒”

 “我認人”

 李學武微微抬起頭,看著對面兒,似蛇似虎的眼神讓張掌櫃後背已經起了毛茬兒。

 “您有這麼大的場面?”

 “這個不用你管”

 李學武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炕桌上,眼皮耷拉著說道:“有多大的桌子我擺多大的延席”。

 “那我能吃飽飯嗎?”

 “哈哈哈哈哈!”

 李學武這會兒卻似神經病一樣地大笑了起來,轉頭看向聞三兒問道:“三舅,您餓不餓?”

 “餓著呢!”

 聞三兒嚴肅的臉色突然也露出了笑容,挑著眉毛抱怨道:“晚上你三舅媽就顧著孩子了,都沒給我做飯,餓死了!”

 “於姐!”

 “在!”

 於麗見著李學武笑著喊了一句,脆生生地應了在。

 “飯好了嘛!”

 “早好了!四個菜!”

 “酒溫了嘛!”

 “五十二度的高粱酒!”

 兩人一唱一和算是把屋裡人都給整迷湖了,張掌櫃三人所在位置看不見門口,這會兒聽見女人的應和聲,只覺得心裡發顫。

 而李學武這邊抻了抻袖子,看著張掌櫃說道:“客人是遠道而來的客,好酒好菜招待著”。

 “好嘞!”

 於麗給站在廚房的迪麗雅等人遞了個眼神,隨後端著一盤滷貨拼盤上了桌。

 張掌櫃看著進屋的女人,猜想這個就是跟對面兒東家配合的人了。

 李學武由著於麗放下菜轉身離去,伸出手將桌上的匕首調轉了個方向,刀柄朝前推了回去。

 “在我這兒,不講究這個”

 張掌櫃看了看李學武,沒有去接那匕首。

 李學武沒管他的神情,手收回來,在屋裡人的注視下按在了那堆兒金條上。

 “這個,我有的是”

 李學武笑了笑,再次在張掌櫃異樣的目光中將這堆兒金黃推了回去。

 “在我這兒,吃飽喝好,更不講究這個”

 張掌櫃看也沒看桌上的刀和黃金,盯著李學武的眼睛緩緩地問道:“那我這弟兄?”

 “三舅!”

 李學武轉頭看向了聞三兒笑道:“精誠合作,緣分不淺,不打聲招呼嗎?”

 聞三兒這會兒才笑著看向了站在地上的大強子和大春兒抱拳招呼道:“大春兒兄弟,大強子兄弟,鋼城一別,可還安好”。

 大強子看了看聞三兒,又看了看李學武,最後看向了掌櫃的。

 他是張掌櫃的頭馬,自然為掌櫃的馬首是瞻。

 他是馬,可他身邊這位就是驢了。

 “還特麼說呢!”

 大春兒擼胳膊挽袖子地走過來兩腳一蹬上了炕,盤著腿兒萎到他們掌櫃的身邊。

 眼睛看著聞三兒嘴裡不住地抱怨道:“您是好了,誇誇地上了火車跑了,把我們扔下了,我們還在那兒傻老婆等惗漢子呢!我們跑……”

 “大春兒!”

 大強子見這傻狍子真敢上炕,而且要胡咧咧,趕緊出聲制止了。

 而大春兒則是看了一眼掌櫃的,見這會兒掌櫃的並沒有阻止他,便把大強子當成了四六兒不懂的傻強。

 “多虧我們福大命大啊,都特麼幹到jms了,又從大慶繞了一圈兒回去的,不然準交代了!”

 “呵呵呵”

 李學武看了看大春兒,對著張掌櫃的說道:“大春兒兄弟還是這麼的性情,而且好像不大在乎我這兒飯菜差啊”。

 張掌櫃笑眯眯地看了看大春兒,好像不在意李學武的話一般。

 大春兒看著西琳和迪麗雅端了魚和肉上來,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兒的菜好,這兒的娘們兒也好看啊。

 “不差不差!”

 大春兒打量著西琳的臉,也不知道說的是菜不差還是人不差。

 西琳兩人沒搭理他,上了菜便出去了。

 最後一個菜是於麗端上來的,小雞燉蘑孤,酒是十三太保裡的老四全永成端過來的。

 按照李學武的示意,給每人的面前都放了酒杯,滿了酒。

 就連一直站在地上的大強子都被在空位上給準備了一杯。

 “怎麼樣?”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張掌櫃的,隨後望向站在地上的大強子問道:“你不餓嗎?”

 大強子看了看李學武,沒回話兒,眼睛則是瞪了一眼轉回頭看他的大春兒。

 大春兒看了看傻強,招手道:“瞪我幹嘛,下火車的時候你不就說餓了嘛,來呀!”

 大強子眼睛瞪著大春兇了兇,嘴裡沒出聲地罵了一句。

 大春兒也看出大強子罵他了,倒也沒在意,傻強的嘛,跟傻子較什麼勁。

 “過來呀,趕緊上炕吃飯!”

 “呵呵呵”

 李學武和聞三兒看著大春兒和大強子擠眉弄眼的都笑了出來。

 “得了,盛情難卻,客隨主便”

 張掌櫃的轉過頭,看著大強子微笑道:“東家要請客吃飯,你就給個面子吧”。

 大強子點點頭,脫鞋上了炕,挨著大春兒坐了。

 “這就對了嘛~”

 李學武笑著將桌上放著的碗抓起來放在了大強子的面前,道:“端起碗來好好吃飯,得聽勸”。

 大強子看了看李學武,也沒說什麼,可臉上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大春兒把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卻是招來了一記嚇唬的眼神。

 習慣了,不在意。

 大春兒嬉笑著挪了自己的碗快,看向了李學武幾人,意思是還不開吃?

 張掌櫃的看向了站在地上的於麗說道:“聞著醬味兒了,大妹子有沒有大蔥啥的,給端碗醬來”。

 “這……那都是我們自己吃的,太隨便了吧……”

 於麗嘴上說著,卻是看向了李學武,意思是這是上還是不上啊。

 李學武卻是無所謂,大魚大肉他有,大蔥大醬他也有,刀子槍子他就更有了。

 “不礙事的,就好這口兒”

 張掌櫃的看著李學武說道:“故土難離,鄉味兒難捨,我就喜歡吃這個”。

 “有啥給拿啥”

 李學武轉頭看著於麗說道:“張掌櫃的是自己人,不會挑咱們的禮兒”。

 “好!”

 於麗看了張掌櫃的一眼,轉身出去了。

 李學武則是端起酒杯對著張掌櫃的說道:“我叫李學武,以前是為了行走方便,隱了姓名”。

 “呵呵”

 聞三兒端起酒杯,笑道:“我叫聞瀚澤,也是為了行走方便”。

 “兩位都很方便啊!”

 張掌櫃的知道今天這桌菜他要麼吃,要麼走,這酒要麼喝,要麼倒。

 吃了菜,喝了酒,那以後自己可就不是自己了。

 不吃這菜,不喝這酒,自己是自己,那鋼城的瘋子得自己辦。

 他要是能辦,何苦入關來求人。

 “我叫張萬河,真名真姓”

 大春兒見掌櫃的端起了酒杯,便也湊趣道:“我叫胡海春,大春兒是我的號”。

 “你閉嘴吧你!”

 大強子瞪了他一眼,嘴裡低聲罵道:“問你了?有你什麼事兒啊!”

 “問不問我,我也叫胡海春!”

 大春兒混不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大強子對著眾人介紹道:“哈哈,他叫周自強,大強子是號”。

 “呵呵呵”

 李學武看了看這兩人,輕笑著舉著酒杯向前送了送。

 “那就祝我們好好吃飯!”

 “幹!”

 李學武話說的有意思,這幾人也都聽的實在,端著酒杯就幹了。

 這會兒於麗端了炸醬和一碟榨乾菜走了進來,邊放在桌子上邊說道:“都是家裡曬的,您嚐嚐”。

 “好好”

 張掌櫃的擺擺手說道:“我就好這個,謝了妹子”。

 說笑著,已經伸出快子夾了一塊兒榨乾白菜去蘸醬吃了。

 李學武伸手往前推了推菜,示意大春兒和大強子吃。

 大春兒倒是自來熟,跟李學武道了一聲謝,伸出快子就照著肥肉片子招呼了起來,吃了個滿嘴流油。

 大強子撇了撇嘴,嫌棄地挪了挪屁股。

 離遠點兒,省的甩一身油。

 端起飯碗了,那就不能談事情了,張掌櫃將桌上的黃金和匕首隨意地扔在身後,端起酒杯就回敬了李學武一個。

 “敬東家!”

 “敬掌櫃的!”

 李學武端了酒杯回了一句,眼神瞟了一眼聞三兒。

 聞三兒則是端著酒杯笑道:“敬豐衣足食!”

 “哈哈哈~”

 四個菜,外加張掌櫃要的蘸醬菜,李學武和聞三兒基本沒怎麼吃,都叫這三位關外客給消滅了。

 別看聞三兒說在家沒吃飯,其實也就是信口胡謅,當時說的哪裡是吃飯的事兒啊。

 這會兒吃飽了飯,李學武對著站在屋門裡等著於麗等人示意了個眼神,這三人便來收拾了碗碟。

 “東家這生活自在”

 張萬河羨慕地看了看地上忙活著的三個女人,他嘴裡羨慕的可不止這些。

 “都是運氣”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還羨慕掌櫃的在關外逍遙自在呢~”

 “可趕不上”

 張萬河擺擺手,道:“差老遠了,不敢提十分之一”。

 吃得了飯,大春和大強子都下了炕,跟帕孜勒一起坐在了炕邊。

 兩人還正喝著又重新沏的茶呢,卻是瞧見一個熊瞎子一般的壯漢進了屋。

 好傢伙,第一次見著葛林的三人都愣了。

 這……這特麼都是打哪兒掏噔來的。

 看那邊炕邊坐著的邊疆漢子就不是善茬兒,這會兒又見著一個體格子更大的傢伙。

 葛林見著有生人,腳步猶豫了一下,可被身後的西琳推了一下,便走了進來。

 見那三個生人正打量他,習慣性的忽略了這些好奇的目光,走到帕孜勒另一邊不聲不響地坐了。

 他也是剛從西院兒回來,姥爺交代的,壽材要再上一遍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