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學武!你別走!
這前老丈人也不知道是院裡哪個壞小子先叫出來的,都找著機會逗傻柱來著。
李學武也是笑著看了熱鬧,閒著也是閒著,熬時間唄。
昨天閆家的席面他不來,一個是看不上,另一個是不方便。
可今天韓家的席面他得過去,是韓建昆的領導也是兩人的實際媒人。
當然了,他歲數小,也不願意掛這個身份媒人定的是秦淮茹。
跟秦京茹是親戚,跟韓建昆是同事,秦淮茹的身份不高也不低,好聽又好看。
傻柱罵完了老七,回頭對著李學武嘿嘿笑道:“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秦淮茹給她二叔下了一道緊箍咒”。
“說是去送親敢喝一滴酒,她就要下狠手了”。
他這麼說著,還用手巴掌比劃著,笑的還是上次秦淮茹打她二叔的事。
這件事李學武聽秦淮茹講的,她是真急眼了。
好不容易把差點砸手裡的秦京茹嫁出去,她二叔差點憑實力給攪和黃了。
當時打那一巴掌就在韓家門口,也有給人家看的意思。
不然韓家憑什麼拿她的話當準話啊,這是在立威,也是在立信。
韓家那邊一看秦淮茹這麼厲害,上手就打人,也被嚇了一跳。
那親家再不是東西,可也就酒後鬧事罷了,真一嘴巴下去,那臉上都有巴掌印呢。
秦淮茹再去說和,韓家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邊她二叔醒酒後又是道歉又是後悔的,真就沒說捱了巴掌的事。
他倒是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可只要喝了酒,他就控制不住他自己。
這一次他也明白,在親家那邊沒臉了,還得請秦淮茹出面做主。
尤其是昨天來,見著閨女的時候惹的秦京茹好一頓哭了。
這院裡難得有幾家主動給他們提供茶餘飯後素材談資的,逮著羊毛使勁兒薅。
秦京茹曾經作為最具風格素材提供者,都要結婚了,出嫁了,再不薅就沒機會了。
李學武笑著瞅了傻柱一眼,知道這小子心裡又不平衡了呢。
以前追求過的,人家沒看上他的姑娘,現在找了個年輕司機還捨得給她花錢的。
而他呢,結了婚,要生娃,站在這過過嘴癮,扒扯扒扯人家心裡會舒服一點唄。
李學武也沒說他,男人都這樣,吃著碗裡的,看著別人碗裡的。
就算是知道常去的紅浪漫28號技師回家結婚,都有人悲傷逆流成河,更何況是求而不得的前“女友”呢。
他們站在門口說著,易忠海走了出來,指揮著小子們動手,開始收拾靈棚。
因為閆解成是橫死的,還叫水泡了,再加上這個季節擱不住人,只能提前化。
所以他的出殯場景有點特殊,沒有棺材,只有一副骨灰盒。
這倒是省了很多事,靈棚一拆,骨灰盒往自行車後面一捆,直接去埋了。
那邊送靈去城隍廟的也不知道是不敢鼓樂還是怕人舉報咋地,要不就是三大爺捨不得錢呢,也沒有見著吹吹打打的。
眼瞅著二大爺領著閆解放和閆解娣哥倆,一人捧著靈位,一人扛著番,其他幾個小子幫忙拿著香燭悄悄地去了。
先送靈,再送葬,魂魄歸天,肉身入土。
各地說法和做法可能不一樣,有可能東城的講究跟西城的又是一個,沒法說。
一大爺和二大爺主持這些東西,就都按照這種能想起來的老講兒,根據三大爺家的具體情況進行變通式的處理。
時間剛剛好,快到六點的時候靈棚也拆完了,那邊送靈的也回來了。
巧的是,韓建昆帶著幾個戰友和同事也在這個時候來接親了。
依照先前商量好的,先紅事,後白事,腳前腳後,各自忍讓,儘快辦完的原則,是該讓韓建昆先進門去接人。
可事兒趕事兒,人趕人,韓建昆一眾人在門口停了車子,幾個小夥子帶著嗩吶一吹起來,事兒就來了。
韓建昆看了一眼那邊出殯的自行車隊,很簡陋,就幾臺車子。
骨灰盒還在案臺上擺著,香燭祭奠還沒撤,等著他們先辦呢。
要先接走秦京茹,這邊才會放炮起案,算是全了兩家的“緣分”。
韓建昆先是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很是客氣地給門口幾人遞煙。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啥的,跟領導站在一起,給領導遞煙,也不好落下他們。
李學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甭客氣,趕緊往裡走。
韓建昆帶著吹嗩吶的幾個人進了院,閆家那邊正扶著戴了白孝,抱著用白布裹著孩子的葛淑琴往出走。
好傢伙,看熱鬧的都傻了。
韓建昆也愣了一下,李學武站在大門外頭都聽見嗩吶聲有一恍惚的降調和停頓。
秦淮茹早就等在二門口了,看見他進來,也看見三大媽扶著葛淑琴出來了,眉頭便皺了一下。
這不是添堵嘛,昨天都商量好的了,先紅的,後白的,這會兒讓戴著白孝的葛淑琴出來幹啥!
就算是要葛淑琴抱著孩子去摔盆,那也得等這邊都完事的啊。
她這邊剛想去叫韓建昆,那邊三大媽哭嚎上了,嗓門都要壓下嗩吶聲了。
她嚎喪,那孩子一冷也哭了起來,這院裡可就熱鬧子了。
秦淮茹急的直跳腳,趕緊對韓建昆招手,示意他進中院。
韓建昆也是冷靜了下來,帶著幾個兄弟往裡面走,看也沒看閆家那邊。
昨晚就收到這邊的信了,知道是定好了的,沒想到早上這會兒出了岔子。
他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能跟人爭口角,更不能這個時候說這件事,在這邊,只能聽大姨姐秦淮茹的。
所以即便是心裡不舒服,也得先把婚事完成了。
他這邊進院兒去接親,已經有人去勸三大媽忍一忍,別影響了中院。
也不知道昨晚沒休息好,還是悲傷過度,或者是看著人家紅事,她家白事,這哭聲就止不住。
閆富貴站在一邊也不說話,易忠海怎麼勸都沒用。
好多人勸著,七嘴八舌的,倒點了火。
也不知道誰說了啥,或者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惹得三大媽不幹了,開始耍了起來。
“我兒子死了啊!~”
“我兒子死了啊!”
“你們就欺負我兒子這一家孤兒寡母的了啊~”
……
她甩開勸著的幾人,站在大院裡開始亂罵,一會兒說別人欺負她,一會兒說憑什麼她兒子就得委屈著,讓給人家先走!
她後來的話越說越難聽,院裡人都聽不下去了。
勸話的那些人見她耍,都沒人上前了,一個個都走遠了。
而在她家幫忙的這些人也都靠邊站了,就怕惹上啥事。
易忠海看著閆富貴蹲在地上抱著腦袋不說話,也不知道該咋辦了。
他不好去拉三大媽,更一時找不到院裡哪個婦女去拉,去勸。
尤其是葛淑琴跪在那,懷裡的孩子還哭著,這一副場景,他是又心酸,又無奈哦。
他忙前忙後的為了啥啊,到頭來禁不起三大媽一頓折騰。
院裡人也看出來了,她這是倚瘋撒邪,心裡癟著兒子死了的火,知道這件事怨他們自己,也知道院裡人背地裡講究他們家,笑話他們家。
這會兒就是故意找麻煩,找撒氣筒呢。
秦淮茹是那受欺負的人?
是給人當出氣筒的軟柿子?
今天是她妹子結婚,還是在她家出嫁,遇見白事本來就很鬧心了,這會兒再聽三大媽一鬧,火氣也上來了。
“你再說!”
秦淮茹不知什麼時候到的三門,這會兒站在三門臺階上,指著三大媽便開罵。
“昨天晚上我跟你們家怎麼商量的,好話說盡了,又是送雞蛋,又是謝人情的!”
“你想幹啥!”
秦淮茹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也不慣著她的脾氣,直接就全來了。
“你要找茬兒,衝我來!等我把妹子先送走,我跟你好好算賬!”
罵完三大媽又指著三大爺開始罵:“別特麼當縮頭烏龜,自己家裡怎麼回事別人不說,你們自己不嫌害臊啊!”
“我害臊什麼!”
“我害臊什麼!”
三大媽可說不過秦淮茹沒她嗓門大,也沒她腦子靈,更沒她嘴皮子利索。
這會兒跳著腳的指著秦淮茹罵道:“你給我說清楚,我要撕了你的嘴!”
“真要我說出來,我都嫌丟人”
“呸!”
秦淮茹就真的一口唾沫呸了出來,指著閆家罵道:“閆解成因為啥死,我管不著,你等著他找你們要錢索命吧!”
“你再看看這孤兒寡母的,還有臉說!”
她指了葛淑琴和孩子道:“剛生完孩子大出血啊,就給接回來送那死鬼,你們是要她陪葬還是咋地!”
葛淑琴這會兒不僅臉色雪白,抱著孩子都哆嗦了。
秦淮茹罵著的話她全聽著了,這會兒一句都不還口,而是轉身給秦淮茹磕了一個頭。
就這麼一下,三大媽正想要反擊的時候,秦淮茹卻是再也說不出啥來。
三大媽說啥她都當放屁了,葛淑琴這一個頭磕下來,什麼怨都得收著了。
閆家這個時候未亡人的面子最大,也最不能欺負了。
秦淮茹罵了閆家兩個老的都不能說葛淑琴一句。
所以她現在也憋的難受。
身後韓建昆就要接著秦京茹走,三大媽在這堵著門,怎麼走啊!
易忠海瞧見事情不好,三大媽見著秦淮茹不說話了,又開始罵上了,以為她贏了呢。
“學武呢?他是不是來了?”
易忠海轉回身,看見傻柱正笑呵呵地站在自己身邊聚精會神地看熱鬧,趕緊問了這麼一句。
他剛才聽著門口李學武幾人說笑呢,這個時候事大了,得找李學武來解決了。
“來了來了,在門外抽菸呢”
傻柱一副你快走,別耽誤我看熱鬧的模樣揮了揮手。
易忠海本來還想讓他去叫,這會兒只能自己來了。
他跑到門外頭,卻是見著李學武鳥悄兒的正往車邊走,趕緊大喊了一聲:“學武!你別走!”
李學武聽見身後有動靜,趕緊往車邊走,頭也不回地說道:“一大爺,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