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她知曉宋纖凝的死與駱元明脫不了干係，不願讓那個男人假惺惺玷汙好友曾經生活過的角落。</p>



    寧寧的心跳越來越快。</p>



    所以鸞娘才要了那幅她們倆並肩坐在河邊的畫。</p>



    一是因為她與宋纖凝初識於龍吟河邊，二是因為……</p>



    她們都是女子，回眸的那幅顯而易見地將兩人割裂，成了並肩而行的一男一女，唯有一道身著男裝的時候，她們看上去才沒有什麼不同。</p>



    這自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情戲碼，藏在層層幕布之下的，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僅被兩個女孩知道的小事。</p>



    一個是體弱多病、註定被當作聯姻砝碼的深閨小姐，一個是賣笑為生、不知前路何處的風塵舞女。</p>



    她們都不被其他人在意，一輩子困在某處地方，卻也都無比嚮往著自由，渴望能像鸞鳥般掙脫桎梏。直到某天兩人相遇，成為彼此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p>



    或許宋纖凝曾教過鸞娘書法詩詞、修道術法，或許她們曾數次男裝外出，在龍吟河邊談起未來與希望，後來被宋家人發現，將宋纖凝草草嫁給駱元明瞭事，便只能分隔兩地、用飛鴿傳信。</p>



    然而宋纖凝卻在城主府中莫名其妙地死了。</p>



    於是向來庸俗且沒心沒肺的少女改頭換面，把自己變成徹徹底底的另一個人，一步步接近駱元明，也一點點查明真相。</p>



    所有的疑點都變得明朗起來。</p>



    宋纖凝之所以與駱元明關係惡化，正是察覺他在暗地裡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而她暴病身亡的原因，恐怕也與城主脫不了干係。</p>



    可她卻並沒有告訴任何人。</p>



    寧寧不由皺了眉。如今鸞娘一定也知曉了一切，可她為什麼會和當年的宋纖凝一樣，不把真相公之於眾呢？</p>



    那位店家曾說過，邪法多與詛咒、禁制和魂魄相關，恰巧駱元明是所謂的“天才符修”……</p>



    莫非是對她們使用了某種禁制，禁止向外人提及煉魂之事麼？</p>



    如果真是這樣，如今這種處境於鸞娘而言，無異於生不如死的折磨。</p>



    她為調查真相而來，卻被困在真相之中。明明知道了所有骯髒的、沾滿血汙的現實，眼看就能為宋纖凝報仇，卻一句話都不能對旁人訴說，只能眼睜睜在一旁駐足觀望，任由殺人兇手肆意妄為。</p>



    而今的寧寧亦是如此。</p>



    所有推論都建立在假設之上，不具備有用的證據與線索，哪怕向長老或刑司院檢舉搜查，恐怕也不會得到任何結果，反而打草驚蛇，讓失蹤的女孩們瀕臨險境。</p>



    但也許……除了駱元明，鸞娘也在暗暗布著局。</p>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例如被下了藥的九洲春歸、孟訣恰巧倒在賣畫奶奶門前、賀知洲於河邊遇見的路人“無意中”提起鸞孃的本名。</p>



    如果正是她在有意引導，讓他們發覺真相——</p>



    那鸞孃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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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遠對女孩子抱有愛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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