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無聲 作品

第269章 有理就可以殺人?1988年平昌縣百貨公司“7·20”兇殺案

 “戲還好看吧?”劉奉林找了個話題,

 “怕你們久等,戲沒完我就走了。”張所答非所問。

 “來,我們先喝,奉忠去找謝局長問你兒子的事,等會兒就來。”其實,這時的劉奉忠,正在樓下望風。

 張代國一坐下來,劉奉林便書記長書記短地給斟了一杯又一杯……

 “再來一杯!”看到張代國已有些醉意,劉奉林勸道。

 “不行了,已喝多了。”

 “別客氣,再來一杯!”

 張代國已經酩酊大醉了。

 劉奉林順手端來了熱“茶水”,還當著他面放進一大勺糖。

 張代國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似乎覺得味不對勁,欠起身來:“唉,熱得很!”便向放電扇的牆角走去,沒走兩步便倒下了……

 時機已到!劉奉林立即閃到窗口邊只喊了一聲,劉奉忠便應聲趕回宿舍,進門便神經質地關了燈。

 他們配合默契,一個撲上去緊緊卡住脖子,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另一個則死死地按住腳。

 劉奉林舉起鐵棒往受害者頭部猛擊!

 劉奉忠立即拿出麻繩、麻袋和塑料布……

 兄弟倆終於實現了他們的計劃,把罪惡的魔爪伸向一個辛苦勞累了大半輩子、有妻兒子女七口之家的老實敦厚的農村基層幹部!

 他們殺人後,將受害者屍體三道捆綁兩次包裝,然後用自行車悄悄運往離縣城三公里的廖官巖拋屍河內,又返回宿舍打掃現場,毀證滅跡。

 他倆滿以為這樣也就“天衣無縫”了,然而“做賊”畢竟心虛,第二天,劉奉忠就有點“穩不住”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殺了人,今後如果發現就糟了。”

 兄確比弟“老練”,自信地:“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不說,哪個曉得?”

 “人家知道張代國是你約來的,向我們要人咋個辦?”劉奉忠還是不放心地說道。

 劉奉林則故作鎮靜輕鬆地說:“這沒有啥,是我約了他,但各人長有兩條腿,到哪裡去我們管得了?至於這件事,就是刀擱在脖子上我們也不要承認,他們就沒有辦法!”

 悲劇!法盲的悲劇!犯罪分子多麼得意忘形!但是,同他們的預料恰恰相反,僅僅在發案後的十天內,我偵查人員經過緊張的追捕,就分別將倉惶逃竄的劉奉林、劉奉忠捉拿歸案,並捕獲了他們行兇殺人的全部罪證,在大量確鑿的人證、物證面前,兄弟倆無法抵賴,面色如上……

 “我的兒子”——就不會殺人?

 劉奉林、劉奉忠被捉拿歸案的消息在華嚴鄉傳開了。他倆的父親劉仁益聞訊若無其事,付之一笑:“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殺人?”

 “誰抓我的兒子我就找誰算帳!”這就近乎威脅的口氣了。

 劉仁益,50開外,華嚴鄉小有名氣的“劉木匠”,早年喪妻,性格孤僻。別看蔫巴老頭已一大把年紀,幹起什麼事來還是“筋筋崩崩”的,如果誰要冒犯了他,那可是天王老子也不認,非把你的祖宗八輩都掀翻不可,就為漆家的房地糾紛問題,他發起火來比誰都大,你進一寸,我得進一尺;你揭我一匹瓦,我得推倒你的牆。兩個兒子還不時開導他:“老頭子,你還是順點氣,不要肝火太旺。”

 這個脾氣,是劉仁益多年養成的.人們都知道在劉家,就只有“老頭子”說了算,那幾年國家搞改革開放,他這個“手藝人”也順勢有了用武之地,今天給東家敲個桌子板凳,明天給西家修修犁耙糞桶,別看都是些小打小鬧,卻很實惠,每月下來少則二、三百,多的時候就不消說了。因此方圓十多里內都知道他近幾年“包包”都快脹滿了。劉仁益每天菸酒不離,一喝上二兩老白乾就搖頭晃腦,連自己姓啥也不知道了,加上看到兩個兒子又有出息,都混了個“官”做,就更得意忘形了;動不動就是“我兒子在部隊”,“我兒子在縣城”,說起話來粗口大氣,旁若無人。同誰發生口角,無可奈何的時候就嚷:“我要把兩個兒子叫回來給你們算帳!”

 話又說轉來,算帳歸算帳,他兩個兒子成為了殺人犯,實實在在地被抓走了。劉仁益獲悉後仍然矢口否認:“我的兒子最聽話,不可能殺人,這中間準有人整他!”為此老頭子整天罵娘,懷疑這個,詛咒那個,就連已被兒子殺害的張代國也不放過,說長道短,拼命往張身上潑髒水,還揚言:“要找公安局還人!找公安局平反!”一副盛氣凌人的兇相!

 就在劉仁益氣壯如牛不可一世的時候,公安部門為偵破劉奉林、劉奉忠殺人一案搜查劉家住處,意外地搜出劉仁益私藏的一支五四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