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木葉趕回體育館的時候,還沒過馬路已經看到了站在門口臺階上的澤北和橘利佳,而其他人剛轉身往停車場去,沒走開幾步。橘低著頭像是在抽泣,澤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就是隔的太遠了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這個人會哭實在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扭蛋一直抽不中她喜歡的角色的話,她急起來也能哭。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他好幾次都因為這事兒被人在電車站口行注目禮了。他是不經常來看她比賽的,其實就算是排球比賽他都很少特意坐這麼遠車來看,前一日他們過了預選賽,以地區第二進了ih決賽,雖然最後輸給井闥山還是有點不太高興,但想起第一場就對上井闥山被淘汰的音駒,木葉進場前看到黑尾那家夥難得這麼沒精神的表情,心理還是平衡了一點。
有時候一些小小的壞念頭往往能讓人心情愉悅,木葉秋紀也會做這樣的事。
信號燈跳了綠色,他邁開步子跑過去,在她身後叫了一聲:“利佳!”
話說出口木葉就楞了一下,他極少,或者說幾乎沒有直接叫過她的名字,一是他本來也沒有這個習慣,二是他叫不出口,好像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就停在了那四個音節的姓氏上。利佳很順口,很好念,很容易說,但他從來沒說過。
聽見了木葉的聲音,橘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轉過身,前一秒還在哭的人突然笑了出來。
躬身和澤北打了個招呼,木葉把口袋裡的面紙一把糊在她臉上,跟站在扭蛋機旁邊的時候做的一樣,順便低聲說了句:“你這家夥也太愛哭了。”
注意到了準備轉身走的澤北的視線,木葉一邊裝作不在意,一邊聽哭得說不清楚話的橘利佳講今天的事情,在監督走遠了大概十幾米以後,他兩手托起她的臉,就這麼看著橘,臉頰通紅,眼睛也腫得厲害,被汗水打溼這會兒差不多幹了的橘紅色短髮垂下來遮住了額頭。
“橘。”他開口。
“嗯。”她點頭應道。
“我在這裡。”他在回答她發的那條“你在哪裡”。
這個時候橘最怕是再來一個人告訴她沒有做錯什麼,或者說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澤北監督說得當然對,人不可以用犯錯來解決犯錯。她知道自己錯了卻在那個當下絕不承認自己的錯,忤逆監督的命令,忽視隊友的配合,她就是錯了,就應該有一個人罵醒她,讓她打心底裡認可自己的的錯誤,而不是用執拗的做法妄圖驗證錯誤的正確性。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睛,開口的嗓音沙啞:“我犯錯了,很嚴重的錯誤。”
說出口好像並沒有這麼難,她抬手摸上木葉的手背,向他又湊近了一點,彷彿是鬆了一口氣,又補上一句:“原來說出來是這種感覺啊!”
雖然不太懂她跳躍的思維究竟是在表達什麼,但是看她說完後襬了擺手,轉身離開前她又回頭說:“秋紀,你能不能再叫一次?”
猶豫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她的名字,木葉遲疑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那邊宮野未紗就在叫她上車了,結果沒等到這第二次,橘便腳步輕快地奔向了學校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