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43章 偽骨科文裡的真千金(

 “能不能別演了,這幾天你還沒演夠是嗎?可我已經看夠了。”

 狐酒嘴角嘲諷的笑落下,臉色徹底冷下來:“你有什麼目的我不在乎,但我只通知你一句話,我絕不可能因為你輕飄飄的殷勤付出,把自己的腎給喬樂寧,從而毀了自己的身體。”

 狐酒說完,抬步就要走。

 “沒有要毀了你的身體,只是捐一個腎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喬樂陽胸口起伏急促,快速挪步擋在狐酒面前。

 “滾開!”

 少女眼睛發紅,情緒有些失控地嘶聲呵斥,她奮力推開喬樂陽。

 喬樂陽被她眼中無助的恐懼深深刺到,一個晃神,被推得腳步踉蹌不穩的後腿幾步。

 撐著門回過神,喬樂陽去看狐酒離開的方向,留給他的卻只有少女毅然的背影,扶在門上的手無力攥緊。

 狐酒走下了樓,她重新把小提箱放在地上,握住拉桿向上拉。

 剛一抬頭,狐酒就看到喬樂寧站在大門口。

 在涼亭內喬樂寧想了很多,她的理智警告她這時候千萬不能衝動。

 但一進門就看到狐酒拉著小提箱下來,刺骨的寒意就朝喬樂寧腦子裡鑽,把那些理智全都給碾碎了。

 想起醫生說過如果換/腎失敗後的結果,求生本能讓她止不住的害怕,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狐酒走,如果她走了自己怎麼辦。

 救命稻草要飛走,喬樂寧真的慌了,她跑上前拽住狐酒的胳膊,厲聲叫嚷:“你們趕緊攔住她,把她給我綁起來!”

 對死亡的恐懼讓喬樂寧無暇顧及其他,那張甜軟單純小公主的面具,現在被她自己親手撕破甚至踩爛。

 狐酒聽著她刺耳的尖叫,不適地皺了皺眉。

 環視著朝自己走來的傭人和保安,她直接掐著喬樂寧的脖子,把她用力摁在了牆上:“你這個人真的很吵,就像只要被拔毛的鴨子。”

 喬樂寧這個小身板還有著病,當即就抓著狐酒的手劇烈咳嗽起來。

 “你們快把她們兩個拉開!”

 喬夫人趕到大廳就看到這麼具有衝擊性的一幕,她的氣息都來不及平穩,就大聲地指令。

 以狐酒她們為中心,圍成一圈的傭人和保安就要上前拉人。

 狐酒眼睫一抬,放開對喬樂寧的桎梏,順手撿起一旁被喬樂陽丟在樓梯口的棒球棍。

 對著領頭的保安就是一記悶棍,狐酒的力道收斂了一點,但也只是不至於發生命案的一點。

 領頭保安當即痛叫出聲,齜牙咧嘴地捂著劇痛不已的左臂。

 耳邊是保安刺耳的痛叫聲,狐酒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心裡不斷湧上憤怒和絕望。

 這是薛酒留下的,壓制住心裡上升的負面情緒,狐酒毫不猶豫地再次抬手,抓著棒球棍狠狠地抽向他的手肘。

 領頭保安嘴裡不斷髮出慘叫,這次直接捂著手肘滿地打滾哀嚎。

 她記得這張臉,或者說這張臉早已深深刻進薛酒的記憶裡。

 曾經無數次薛酒就要逃走,他都會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戲弄她一番,途中無論薛酒怎麼沒有尊嚴的跪地磕頭求他報警。

 這個人也只是一臉戲謔的笑視著,最後看夠了薛酒卑微的狼狽,就抓起她的頭髮不顧薛酒的慘叫,強行把她拖回那間暗無天日的房子裡。

 這棟樓裡的人都不無辜

,誰都清楚喬家是在非法囚禁薛酒,但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選擇報警。

 狐酒面上表現著驚懼的害怕,手裡看似是在拿著棒球棍亂揮,實際上專挑疼的地方砸。

 狐酒並不能暴露真正的實力,薛酒可沒有任何與人打鬥的實戰經驗,要是使出來不就露餡了。

 狐酒謹記,她現在只是個戰鬥力等同於零的高中生女孩。

 圍上來的傭人多少都被打到,被掄到的地方止不住的泛著震疼。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打工的,沒必要因為僱主家的事拼命。

 於是紛紛後退,生怕自己慢了一點兒就是下一個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保安。

 人總是對危險的事物遠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捱上了災禍。

 狐酒見這些人都識相的退開,她把棒球棒“哐當”扔在地上,拉起行李箱就走。

 而喬樂寧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還在順氣,她眼神不甘地緊盯在那越走越遠的身影,但再也生不出任何親自上去阻攔的想法。

 喬樂寧心裡到現在都餘存著驚恐,在狐酒掐著自己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狐酒會殺了自己。

 喬樂寧能有這樣的感覺,也不全算是她的幻覺與臆想。

 畢竟,殺過人和沒殺過人的氣息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狐酒是自血腥廝殺里長大,尚還幼小的她就在一次次瀕臨死亡的危險中絕地實現反殺,或暫避其鋒芒安全脫離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