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15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陳澤林的右手高高抬起,將手中磨得鋒利的匕首深且狠地刺進王非仁的下三路,刀柄緊貼,不留一點餘剩。

 抽出刀的瞬間,王非仁的褲︱襠流出鮮血,他痛得兩眼翻白,雙腿止不住的打著顫。

 但王非仁還沒顫抖兩秒,下一波劇烈的疼痛就再次衝著那個位置襲去。

 陳澤林冷著臉,刀刀都對著那個位置刺去。

 王非仁想嘶叫著發洩自己的疼楚,並試圖吸引路人來到這條偏僻隱蔽的小巷子裡,獲得生的機會。

 但嘴被死死捂住,用盡全力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王非仁現在的內心就像是,唯一的一把鑰匙被掛在懸崖邊,而他就算有心去拿,雙腿卻被人砸斷的絕望。

 陳澤林的手如注了鐵般結實地扣在他的臉上,不管王非仁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半分。

 絕對的壓制,就如同七年前王非仁侵犯陳酒時,那般暴力的壓制她一樣,如今,陳澤林要讓他全部還回來。

 只會多,絕不能少。

 “哐當——”

 匕首落到地上的脆響迴盪在狹窄的小巷子裡。

 陳澤林俊朗的臉上浮現一抹酸楚夾雜著安撫的笑容。

 他笑起來時,眼角處

細細的皺紋代表著他已經不再年輕,但下巴上沾染的鮮紅血跡又將他襯得那樣剛烈朝氣。

 王非仁癱倒在地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他的衣服血跡斑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雙手,上面佈滿了血洞窟窿。

 陳澤林凝視的看了片刻,他緩緩抬起頭,眸眼轉去西邊的方向。

 太陽正在慢吞吞的落下山,他站在巷子裡,較高的牆面擋住了視線,陳澤林這個角度看不到沈落的太陽,但能看到那被染成橙粉的雲霞。

 此時,他眼裡無聲的閃著淚花,遙望著那朵最漂亮輕柔的雲霞。

 啟開乾裂的唇,輕聲呢喃:“阿酒,爸爸給你報仇了,你不要再難過了,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阿酒,爸爸和媽媽很想你。”

 我們很快就會去找你了,不怕……

 陳澤林兌現了他的承諾,他還給王非仁的痛苦或許比不上陳酒所經歷的,但分外的慘烈。

 陳澤林報警自首後,警察趕來,檢驗屍體的警察都忍不住驚駭。

 王非仁的下︱體被捅得血肉模糊,雖然沒有徹底分離斷掉,但也差不多了。

 他們扒開王非仁褲子的時候,入眼就是一小坨糜爛血腥的爛肉,連接處也只有絲絲皮肉支撐著,耷拉著老長,晃晃悠悠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

 噁心又駭人。

 看到這一幕,男警們都忍不住夾緊雙腿,下身一涼。

 而有些胃口淺的警察,在目睹這一畫面後,當場跑去垃圾桶邊,乾嘔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都是男人,還專挑這樣的地方針對。

 但當調出受害者的過往信息時,看到王非仁七年前因強︱奸罪入獄。

 他們的思維開始發散,兇手陳澤林的年紀差不多就是被強︱奸女孩父親的年紀。

 兩人還都姓陳,他們驟然茅塞頓開,也沒那麼同情王非仁屍體的慘狀了。

 強︱奸犯就活該下︱體被捅得血肉糜爛。

 這樁為女兒報仇的虐殺案,最後的結果以“罪犯”陳澤林無期徒刑而結束。

 但是,陳澤林在入獄的第二天就自殺了。

 陳媽媽被獄警通知去認領屍體,她接到電話時,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意外,語氣格外平靜。

 陳媽媽來到監獄,認領陳澤林屍體時都表現的無比平和。

 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的人,她憔悴的臉上神情堅毅,眼裡銳利的光能窺見幾分從前的風采。

 家屬簽字確認屍體火化,整個過程都意外的順利。

 他們原本以為家屬要大鬧一場,畢竟罪犯沒有被執行死刑,人家只是來蹲牢的,結果蹲死了人。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監獄看管不當都需要負擔責任,雖然陳澤林是無期徒刑,但在監獄裡死了就是他們的責任。

 那些想的應對方法都沒用到,但家屬安靜的接受總比大吵大鬧要好,他們稍微鬆了口氣。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陳媽媽抱著骨灰盒離開,一位心思細膩的獄警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因為要雙手抱著骨灰盒,陳媽媽的肩膀微駝。

 她長髮散在身後,被身上的黑色大衣顯出明顯的白絲,那些白絲摻雜在黑髮裡,密密層層,看起來異常的脆弱衰老。

 獄警皺起眉,心中莫名蹦出一個猜測。

 也許陳澤林的這場犯罪,作為他的妻子她早就知道,兩人之間並沒有彼此隱瞞。

 這是一場早就有預謀的犯罪,他們夫妻二人都知道這個計劃。

 但他們沒有阻止對方犯罪,因為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且意料之中的契合,那就是為女兒報仇,讓那個畜生給女兒償命。

 現在陳媽媽按照他們夫妻說好的,來監獄接走他的骨灰,兩人早就約好了在為女兒報仇後,一起赴死。

 只是時間不同,處境不同。

 但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獄警平時就會因為敏感的性子冒出許多奇怪的想法。

 他以為這次也一樣,轉身拋之腦後並沒有在意。

 三天後,天色陰沈,洶湧的海浪無情衝擊著礁石。

 女人抱著骨灰盒站在海崖邊,憔悴蒼白的面容暗含決然,她衣著潔簡,頭髮攏在腦後綰成一個鬆鬆垮垮的低丸子頭。

 女人嘴唇蠕動輕聲說了句什麼,然後眼裡瀰漫上似是幸福的笑意,隨後,毫不猶豫地倒向波瀾的海面。

 從跳海到瀕臨死亡漸漸失去呼吸,

女人都始終緊緊抱住懷中的骨灰盒,不曾鬆開一絲。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商量好了一切結束後,就隨女兒跳海赴死,沒有人選擇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