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24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街道上車水馬龍,一輛黑色轎車行駛在王非仁身邊,他也沒在意,甚至連看也沒看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

 但過了片刻,那輛黑色轎車卻突然停下,並車門大開從上面跳下來幾個人。

 他們悄無聲息的靠近王非仁,王非仁眼前一黑就被人套了麻袋,還沒來得及掙扎,緊接著就覺得後腦勺一震,劇痛之下昏死過去。

 那三人把王非仁打暈後,就分工明確的行動,其中一人走到車後剛掀開後備箱,另外架著王非仁的兩人就跟扔死豬一樣,暴力粗魯的將王非仁甩了進去。

 “轟轟轟——”

 車子啟動,黑色的車影漸行漸遠。

 陽光依舊璀璨,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高掛的太陽不再那麼毒辣。

 磨砂黑的越野車穿過大馬路,最後停在嵐城中央舞蹈學院大門的不遠處。

 劉故熄了火,拿出手機給狐酒發信息說他已經到了。

 十幾分鍾後,放雙休假的狐酒悠然從校門口走出來。

 她身上穿著深墨綠色的大衣,手裡提著黑色優雅的編織小方包,站定在校門口掃視了一圈,隨後抬腳朝著那輛眼熟的磨砂黑越野車走去。

 車內,劉故手肘抵著方向盤,因為隔著擋風玻璃,所以,他的目光毫不顧忌地盯著狐酒看。

 雖然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有半個月了,但劉故注視著那容貌清朗端莊,拎著包信步向車子走來的少女,心底還是有一股不真實感

 當然,任誰知道追隨的上司是個剛大二的學生都會精神恍惚吧。

 甚至劉故簡單一推算,他初次接觸狐酒的時候,她應該還是個17歲的小屁孩,連成年都沒成。

 劉故再次想起這個關鍵點,當即喉頭一哽,他反覆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還沒成年的高中生就一舉將規模龐大的莫風給收服了,劉故覺得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單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同時,劉故心裡又有些似有似無的慶幸感慨,這次他不用擔心跟著的上司沒自己活的時間長,再費心思找下家了。

 他比狐酒大了十幾歲,也許他

死了狐酒都沒死。

 “咔噠——”

 一聲車門被打的聲音,及時阻止了劉故發散的思緒。

 劉故還沒回過神,下意識跟著側頭看去。

 就見後車門被拉開,接著一隻黑色的平底小皮鞋踩進車內,一字扣的款式橫在她白色棉襪上。

 緊接著她白皙的小腿映入劉故的眼簾,以及那在緊挨著膝蓋的暗紅褶裙。

 褶裙是羊毛的面料顯得很有質感,裙襬下綴著一圈編織繁瑣精緻的黑色小蝴蝶流蘇。

 隨著狐酒探身進來的動作緩緩搖曳,彷彿真的活過來了一般輕盈靈動。

 把包隨手扔在後座,狐酒懶散地倚在椅背上。

 玉臂一探,將車門重新拉上。

 狐酒抬睫朝著駕駛座看去,與側著頭看的劉故視線對個正著,她眉頭微挑,示意他楞著幹嘛,開車。

 劉故立時醒過神,迅速收回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但眼睛裡還是帶著幾分“我不是在做夢吧”的情緒。

 啟動車子,劉故轉動方向盤。

 說實話,若不是狐酒主動跟他坦白,他是半點都看不出狐酒之前的樣貌是偽造易容的。

 這就導致一看到她出現,劉故就壓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控制不住看著她的臉想找出偽造痕跡。

 但很顯然,剛才劉故沒有找到。

 之前那張易容的臉他都找不著錯處,狐酒現在的原裝臉他就更找不著了。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狐酒靠在後座,閉目休息,平穩到她感覺不到半點晃盪。

 就在狐酒昏昏欲睡,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她被劉故叫回了神。

 劉故走到後車門,恭敬地拉開車門。

 狐酒掩唇打了個哈欠,還沒完全醒過神的身體有點疲倦,整個人狀態懶懶散散地走在前方。

 劉故小心探視著走在前面的少女,眼裡飛速的閃過幾抹驚豔。

 狐酒的長髮並沒有紮起來,而是披散在身後,她捲了頭髮,隨著她漫不經心的走動間,那海藻般打著卷的髮絲都透著幾分懶散。

 封閉的地下室裡,不大的空間漆黑幽暗,找不到一絲光亮,壓抑滲人。

 隨著一聲腳步的輕踏聲,地下室的四周瞬間亮起燈光,如白晝降臨一般。

 地下室內的情況也在此刻一覽無餘,別的地方角落都平平無奇,唯有南面的那一扇白牆夠引人注目,牆上裝釘著一列列的黑色不鏽鋼架子。

 架子上規矩的擺放著,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驚膽戰的刑具,種類繁多,應有盡有。

 一點也不誇張的說,那規格簡直比起古代牢房裡的還要豐富。

 擺放著許多刑具的架子前方,是一張米色的長形桌子,上面一塵不染,桌子後襬著一張配套的椅子。

 有一個手腳被綁起來的中年男人,他佈滿青紫的臉上寫滿迷茫和恐懼,姿態十分狼狽窩囊地蜷縮在桌前兩米遠的地方。

 意識早已清醒好幾小時的王非仁,不適應地躲避著刺眼的燈光。

 狐酒走下臺階,走動的聲響在寂靜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明顯。

 入耳是兩種不同的腳步聲,走在前頭的輕盈緩慢,而另一種則是皮鞋敲擊大理石磚的悶響。

 等王非仁適應過來後,他費力地擰著頭朝著聲源方向看去,緊接著他的左眼瞳孔驟然一縮。

 是她!!!

 王非仁顫抖著,瞎掉的右眼不受控制的刺痛起來。

 少女踩踏著臺階,她抬手將落在胸前一縷微卷的髮絲順到身後。

 似是察覺到王非仁正震驚的盯著她,狐酒回以遙望,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可處境卻是雲泥之別。

 王非仁蜷在地上,狼狽的像被痛打一頓的土狗,竭力仰著頭去看她。

 而狐酒站在臺階上,如古代受萬人朝拜的人皇一般,帶著上位者獨有的氣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掃過他鼻青眼腫的臉時,眸中浮現些玩味。

 監獄裡的那群人還真是聽話啊,瞧這給揍得,若不是他臉上的那塊紅色胎記,狐酒都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把人給綁錯了。

 狐酒有些不敢認王非仁,但王非仁卻一眼認出了她。

 畢竟,他在實施計劃前蹲點跟蹤了陳酒一個月,王非仁怎麼可能認不出那張臉,就算他從沒蹲點過陳酒。

 單憑四年前,狐酒面帶淺笑的捅瞎了他一隻眼,王非仁都沒那個勇氣敢忘記她。

 在看到狐酒的一瞬間,王非仁的腦子裡頓時晴天霹靂,也終於想清楚了在監獄裡是誰在報覆針對他。

 監獄裡的遭遇就像噩夢般,現在一幀幀在他腦海裡循環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