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24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如今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王非仁就算再怎麼懦弱,此刻他眼裡怨毒也藏不住,緊緊盯在狐酒身上。

 直至她坐到木椅上,雙肘撐在桌面,下巴輕搭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玩味地打量他。

 王非仁這才猛然回過神,他回想起監獄裡發生的事情,意識到狐酒現在的身份不一般。

 他窩窩囊囊地收回目光,眼裡的怨毒隱藏起來,浮現上來的是懼怕,像是生怕狐酒一個不高興咔嚓了他。

 在監獄裡王非仁是想死的,但他從監獄裡出來呼吸到自由空氣的時候,他就不想死了。

 王非仁自卑懦弱,能讓他找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他就沒有那個勇氣去死。

 短短几分鐘,王非仁心理活動的起伏頗大。

 狐酒卻早已收回了視線,連眼色都不帶施捨他一分的,起身向後方的刑具架走。

 劉故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在她轉向刑具架時,就先她一步,拿到那根特製的火烙鐵,雙手舉著,遞到狐酒面前。

 狐酒眼眸輕低,她沒有摘去手上的黑色宮廷風蕾絲手套,而是直接握上了阻熱的把手位置。

 單手將火烙鐵拿過來,同時另一隻手稍稍抬高,而劉故心領神會地低下頭,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她手下乖順的不行。

 狐酒指尖輕拍了拍他的發頂。

 就像是在說,乖貓兒。

 阻熱把手上方有個銀色的按鈕,她用拇指抵在上面,連按了三下發出三聲細微的“咔噠”聲。

 “解開他的手腳,按住他。”

 狐酒走到王非仁面前,她抬高手裡已經在持續冒白煙的火烙鐵,聲音輕緩的吩咐那邊站在樓梯口的兩人。

 那兩人不敢磨蹭,狐酒話音剛落,他們就幾步跑去到王非仁面前,手腳麻利地解開他身上綁著的麻繩。

 兩人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人各擒住王非仁的一隻手臂,隨後踢向王非仁的膝蓋窩,讓他“砰”地屈膝,向狐酒跪著。

 隨而皮鞋死死踩在他的膝蓋窩,讓他上半身呈大字型展開,下半身卻是截然不同的憋屈跪地。

 兩人的專業能力極好,至少王非仁咬著牙,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能動彈一絲。

 狐酒舉起那邊緣泛紅的火烙鐵,緩緩湊近王非仁的右臉側,她眯著眼,漫不經心地左右調整著方位,似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

 王非仁瞪大左眼,欲哭無淚。

 他像個撥浪鼓一樣晃著腦袋,看著面前的火烙鐵就跟看吃人的惡鬼似的,他恐懼的躲避著那熱氣撲面而來的火烙鐵。

 但這注定是無謂的掙扎。

 在狐酒不滿皺眉的那刻,右邊挾制著王非仁的小弟就很有眼色,立刻分出一隻手擒住王非仁的後脖頸,那力氣如鐵鉗一般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一刻,覺得後脖頸要被捏碎的王非仁又感到右臉一陣無法形容的灼燙,他嘶喊著痛叫出聲。

 “嗞——”

 早已燒得發紅的火烙鐵與王非仁的右臉毫無縫隙地緊密相貼。

 “還記得我嗎?”

 在這讓人聽了便膽寒的“嗞嗞”聲中一道清脆的女聲尤為亮耳明顯。

 狐酒耐心的等待了兩三秒,但王非仁依然張大嘴,還是像個覆讀機一樣不住的痛苦慘叫。

 她皺眉,冷聲命令:“回答我。”

 同時,她手下控制著火烙鐵的力氣加重,將王非仁的右臉都擠得有些扭曲。

 “啊啊啊——”

 與他皮肉相貼的火烙鐵不斷地蒸騰出白煙,王非仁的左眼極為恐懼地亂顫,隨著白煙的飄散一股肉燒焦的氣味瀰漫在空中。

 挾制著王非仁的兩人都聞到了那股知道來源後就讓人反胃的氣味。

 他倆鼻子裡都是那股味,卻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幹他們這一行,重口事都見過不少。

 可王非仁沒見過這種拿燒紅的鐵烙燙人皮肉的事,更沒經歷過。

 他聞到那股肉燒焦的氣味,心裡就被恐懼佔據,一想到這股肉焦氣還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非仁心裡就更加恐懼,幾乎接近崩潰。

 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著,與之一起的還有從左眼裡淌出的淚水,只是鹹溼的淚水剛接觸到那塊泛紅的火烙鐵,就瞬間“嗞啦”一聲變為乾涸的水汽。

 “回答我”這三個字輕輕緩緩,卻如雷貫耳般傳入王非仁的耳中。

 感受到那右臉還在加重的力道,他真的怕了……怕自己的

右臉會直接被那火烙鐵燙穿。

 王非仁咬著牙,阻止嘴裡要噴湧而出的慘叫,右臉是讓他無法忽視的灼燙:“記丶記得。”

 他怎麼可能忘記捅瞎他右眼的人,就算心裡忘記,他一見到狐酒就刺痛的右眼也忘記不了。

 “大點聲。”

 “記得!”

 王非仁一張口說話,就會扯動右邊的臉皮肌肉,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狐酒聽著那聲快要聽不出的記得,大發慈悲的收回火烙鐵。

 火烙鐵與王非仁的右臉皮肉分離之時,還有絲絲燙焦的皮肉不願離開泛紅的火烙鐵,拉長几分,然後脫離王非仁的臉粘在了火烙鐵上。

 劉故把墨綠大衣細緻疊好,放入臂彎裡,他此時正站在狐酒身後的不遠處。

 因此,他可以清楚的看見王非仁那張猙獰扭曲著的臉上,焦黑滲著鮮血的輪廓線條不容置疑的顯示出三個字。

 它整體向左微微傾斜著,霸道的佔據著王非仁右臉的大部分面積。

 一旦有人去看王非仁,他右臉的[強︱奸犯]三字就會赫然入目。

 劉故屈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狐酒惹不得,他再一次深刻的認知到這個生存規則。

 半月前,狐酒向劉故揭曉她的身份,劉故受到劇烈衝擊,精神恍惚的被她放回去之後。

 也顧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了,劉故回去就讓手下去調查有關“陳酒”的個人信息。

 這次他得到的結果不再是普通混混的信息,而是一份眾多家長口中所說的“別人家孩子”。

 她成績優異,長相出眾,從小學習芭蕾,天賦和勤懇使她在芭蕾比賽中拿獎無數。

 總結在一起,妥妥的別人家孩子。

 當時看完資料,劉故更恍惚了,揉著額頭,好半天才緩過來。

 當然,他既能查到這些,又怎麼會查不到四年前“陳酒”被不法分子綁架,意圖對她實行強︱奸,最後牽扯進法庭的事情。

 劉故回顧完這條信息的瞬間,原本卡頓的思路茅塞頓開,他也終於明白了狐酒為什麼針對一個蹲監獄的罪犯,且不斷的折磨了那個罪犯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