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呃!呃呃呃——”
劇烈掙扎的聲響喚回劉故的心神,他循著聲源處看去,就見王非仁脖子上不知何時被套上了窒息帶。
窒息帶是組織裡研究出來的眾多刑具中的一種,聽名字就知道這足以讓佩戴著體會呼吸道被阻的瀕死感。
那條窒息帶通體漆黑,上下寬度約為成年男性的四指寬,啞光的皮革布料下佈滿繃緊的筋線與繁瑣的電線,裡面安裝有遠程遙控系統。
當遙控開關被按下時,窒息帶就會立刻根據遙控器的指令,迅速收緊,不留一絲餘縫。
王非仁的五官愈發猙獰,臉色也因為大腦缺氧而漲紅一片。
左眼珠瞪大著凸起,他被擒住的雙手五指難耐地張合著,呈現為爪狀掙扎扭曲,似是想衝破雙手的束縛,立刻將阻止他呼吸的窒息帶解去。
但不巧的是,王非仁能掙扎動的也只有手指了,他身後的兩人紋絲不動,連身形都不帶晃一下的。
狐酒將手裡的遙控板拋至身後,遙控板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劉故的眼睛跟著那遙控板轉,上前一步,麻利的俯首接住。
“四年前,你強行用藥將我迷昏並綁架,你那雙齷齪的眼睛在看向我時,就明目張膽的向我透露著你噁心的想法。”
“你想要玷汙我,想要毀掉我,想將我拖入深淵,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迎著陽光傲然的站起……”
狐酒右手虛握著左手腕,悠然地背在身後。
她用指尖摩挲著自己溫熱的腕間,微微俯下身,如冰覆雪的眼眸冷凌地望進王非仁眼裡,直直的在他心裡破出一道冰稜橫生丶寒冰鋪地的冷然道路。
此刻,狐酒的眼眸就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沈寂冰冷,看到這雙寫滿危險的眸子,王非仁掙扎的動作都不由地停頓下來。
隨而他掙扎的幅度更加劇烈,目眥欲裂,彷彿迴光返照般,下一秒就會在痛苦掙扎中死去。
狐酒視他的瀕死掙扎如若無物,她眼尾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興味地欣賞般瞧著他掙扎時的無力感。
繼續說道:“可你註定會敗得一塌糊塗,不僅被我親手捅瞎的一隻眼睛,還在監獄裡待了四年,我想,你後三年的監獄生活一定過得很多姿多彩吧。”
說著,狐酒直起身,右手微抬。
劉故接到示意,按了下手中的遙控板。
在他的拇指從按鈕上脫離的那一刻,王非仁一噎,緊接著本能地開始深呼吸,氧氣爭先恐後的灌入他乾涸的肺部。
剛經歷了一場在死亡邊緣心驚膽戰的遊走,王非仁的頭深深埋著,只有肩膀因為拼命呼吸在不斷地劇烈起伏。
他就像是一具被抽骨的屍體,只能憑著身體的本能飢渴呼吸。
“後悔嗎?”
還沒等頭腦暈眩的王非仁徹底緩過來,一道冷然的女聲就翩然而至在他的耳側。
可能是對這道聲音的恐懼已經隨著致命的痛苦刻進身體本能。
王非仁眼前天昏地暗,耳鳴不止,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極為清晰的將那三個字收入耳中。
“後悔。”
求生慾望使王非仁連停頓思考都沒有,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生怕回答遲一點就又要受到痛苦的折磨。
王非仁看著地面的眼睛恍惚,他明明已經汲取到所需的氧氣,但仍舊是一幅快要窒息而死的痛苦模樣。
面前熟悉的一幕,讓狐酒腦海中閃過許多相似的畫面,那是她以上帝視角在陳酒的回憶中看到過的。
不過,因為窒息快要死過去的不是王非仁,而是陳酒。
當時王非仁掐著陳酒的脖頸,五官同樣猙獰扭曲著,不同的是,在回憶裡,他的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是興奮到極致的癲狂。
他緊緊地攥住陳酒纖細的脖子,雙手不留一絲餘力的收緊,他欣賞般看著陳酒痛不欲生瀕臨死亡線,卻連掙扎都無力的樣子。
然後,在陳酒離死亡就差一點的時候,王非仁鬆開了她,就像現在,狐酒在王非仁下一秒就要失去生命體徵的時刻,讓劉故關掉了窒息帶。
王非仁之所以鬆開陳酒,那是因為他還記得殺死了陳酒他就得償命,而不是蹲幾年牢那麼簡單。
但同樣,王非仁也十分享受折磨陳酒,讓她遊走在死亡邊緣命懸一線的感覺,彷彿她的生命此刻就是他在主宰。
主宰鮮活的生命,重一分她就會死,輕一分,她就會依著求生的本能拼命汲取空氣,她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個認知,讓生性懦弱無能的王非
仁非常上癮,所以,他無數次的折磨著陳酒,直至骯髒的心思得到滿足。
狐酒的眼神晦暗不明,她微微斂眸,視線落在王非仁跪在地上的膝蓋,片刻,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她聲音平穩,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輕飄飄的後悔二字就能抵消的,招惹了我,嘴皮子上下一碰說句後悔就想了事,你當爺是吃草的兔子?”
話罷,狐酒徒然抬眸,眼尾都透著幾分凌厲的氣息,就像是剛開刃的劍鋒絲毫不隱殺意,寒光凜凜。
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下一瞬,那足以噬人的殺意便消散無影。